“哦?”張浪眉頭微皺。


    他在心中快速猜測起北山渡生散人的真實想法,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就算他“蕭家獨子”的身份尊貴,北山也不至於這般三番五次的邀請啊,未免也太殷勤了一點。


    第一次前來的四大勢力中有三方勢力都忙於防守沒有再來過一次,可這北山卻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派出兩個仙人來拜見蕭乞,如今更是把親傳弟子許立靈都派發了迴來,顯然有股“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三顧茅廬”讓張浪心頭生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複許立靈,於是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瞥到了許立芸身上。


    隻見許立芸輕蔑一笑,淡淡道:“北山那仙人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他都請不走蕭公子,你憑什麽覺得你能請走蕭公子?”


    聽到許立芸這句話後,張浪當即眼前一亮,心中不再猶豫。


    他憑借兩人多日相處得來的默契,很快就領悟了許立芸話中含義,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去北山,雖然不知道許立芸想到了什麽,但張浪對於許立芸的心機還是十分信任的。


    “不是我不去北山,而是我放心不下許姑娘,想與他在許家多待上一段時間,而且以我的脾性還是想通過收徒大比的方式拜入北山,我相信自己的實力。”張浪笑道。


    “嗯,蕭家獨子確實有這心高氣傲的資本。”許立靈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他沉默少許後再度開口,目露異色道:“我可以上稟師尊,請求師尊一並將舍妹收入北山,免了她的收徒大比,這般可好?”


    “不需要,我許立芸同樣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拜入北山。”許立芸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她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氣,竟讓張浪看直了眼,許立芸這番姿態顯得英姿颯爽,倒是別有一番美妙的韻味。


    “丫頭,你別這麽強,依老夫看不如就聽你哥的,和蕭公子即刻前往北山吧!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許家主唉聲歎氣的勸道。


    許家主一直覺得對許立芸有所虧欠,所以才會在許家壯大的這幾年裏把大部分資源都傾瀉給她,此時見到許立芸能無需大比就拜入北山,許家主自然不想放過。


    但是許立芸今天卻不知怎的,一反常態的執拗。


    許立芸不容置疑的搖頭道:“不,我不需要徇私舞弊,否則即使拜入了北山也不見得能抬起頭來做人。”


    “還有,我與蕭公子情投意合,正如他方才所說……我們還想多纏綿一段時間,所以就不多陪兄長大人了,還望親愛的兄長大人好自為之。”


    許立芸淺淺一笑,端起許立靈身前茶盞,湊在鼻尖嗅了一下,似是漫不經心的喃喃道:“嗯,喝的還是小時候你最喜歡喝的那種清神茶。”


    “可是你喝了這麽多年的清神茶,我也沒見你有過神誌清醒的時候,還是那麽愚不可及,蠢到令人發指。”


    語罷,許立芸冷冷的瞪了許立靈一眼,轉身就走。


    “這……”許立靈頓時語塞。他本來就不如許立芸聰慧,此時直接被許立芸堵了個啞口無言。


    他倒也沒生氣,隻是苦笑一番,再次看向張浪,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張浪身上。


    “哥,你別看我,俺也沒辦法,俺也不敢惹她!”


    張浪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即滿臉歉意的對許立靈行了一禮,跟著許立芸一同離去了。


    “……”


    許立靈無語的看著兩人背影漸行漸遠,最終隻能搖了搖頭,悵然所失的一屁股坐下來,端起茶盞泯了一小口。


    此時這以往喝起來口感極佳的清神茶仿佛變了滋味,隱約間還有種苦澀的感覺。


    許立靈砸吧兩下嘴唇,忍不住放下茶盞,長歎了口氣。


    “哎,你也別生立芸的氣,她打小就這樣,你也不是不知道。”許家主愁眉不展的歎息道。


    “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許立靈神情落寞道。


    幾息後,許立靈平複好情緒,看向許家主,苦笑道:“父親放心,我對立芸隻有愧疚,哪裏會生她的氣?”


    “好了,既然蕭公子與立芸執意要在半年後前往北山,那孩兒就不再多留了,還要趕迴北山聽師父講座,等過一陣子再迴來看望您老人家。”


    許立靈起身對許家主躬身到底,身上流出一股離意。


    “放心,家中有為父打理,一切安好,不用擔心。”


    許家主攙扶起許立靈,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你在北山要好好修行,要聽渡生散人的話,他可是我們許家的大恩人,不許讓前輩生氣,知道嗎?”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許立靈恭敬應道。


    “嗯,那就好,去吧,好好修行!”


    許家主背負著雙手將許立靈送出門外。


    “父親保重!”


    “嗯,保重。”許家主低喃道。


    看著許立靈離去的背影,許家主慈祥的老眼中透著一抹深深的自豪之色,由衷的為這個兒子感到驕傲。


    ……


    小路上。


    張浪牽著許立芸的手,皺著眉頭看向北方,若有所思的問道:“立芸,你說這北山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妾身不知,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北山三番五次前來邀請真的僅是因為看重公子罷了。”許立芸秀眉微蹙道。


    “啊?那你怎麽不讓我去?!”


    張浪沒好氣的白了許立芸一眼,心中頗感鬱悶。


    “嘻嘻,我隻是不喜歡我那哥哥,想讓他難堪而已,誰知道公子會多心呢?”許立芸輕笑道。


    “你你你……”


    張浪剛想說些什麽,不過話還沒出口就被許立芸打斷了。


    “但是,妾身覺得,萬事還需小心為妙,風域不可能隻有妾身猜到了公子的身份,若是北山也猜到了公子身份……”許立芸意味深長道。


    “啊?猜到就猜到唄,反正我又沒殺他們北山的人,就算渡生散人知道我是張浪也沒理由害我吧?”張浪不以為然。


    “話雖如此,但公子千萬別忘了,你曾送給柳家一張魔祖真跡。”許立芸悠悠道。


    “嗯?那又如何?柳家又不是北……等等,你的意思是……”


    張浪恍然大悟,臉色微變道:“你的意思是,柳家有可能和北山串通一氣,想逼我顯露真身,然後名正言順的殺我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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