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你?!”夏侯屠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張浪,她萬萬沒想到張浪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在她眼裏……張浪可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臥槽,大哥你瘋了吧?連夏侯屠歌都敢娶?!!”李霸斧也被震到了,嚇得倒吸涼氣口不擇言,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閉嘴!”


    “閉嘴!”


    這次張浪與夏侯屠歌異口同聲的轉頭喝斥道,前者是因為心情不爽,後者是因為羞憤難當。


    總之兩人默契的一聲暴喝讓李霸斧慌忙捂住嘴巴,悻悻的退到了一邊,暗自心想大哥果然是大哥,實在太可怕了,居然連夏侯屠歌都敢娶。


    夏侯屠歌那是能娶的女人嗎?不對,夏侯屠歌還能算女人嗎?!!


    “你敢不敢賭?”張浪懶得搭理李霸斧,迴過頭炯炯有神的看著夏侯屠歌,那雙眼睛看似平靜,實則深藏一抹慌亂之色。


    他的右手更是在身後緊緊的攥著衣角,後背上已經浮出了細細一層汗水。


    張浪也緊張,甚至比夏侯屠歌還要緊張,別看他兩世為人,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告白”,所以他所有的淡定全都是裝出來的,心裏慌成一片亂麻。


    夏侯屠歌雖然羞意難祛,但她看著張浪這幅咄咄逼人的樣子,情不自禁就被激的腦子發熱,脫口道:“賭就賭!你若真能馴服了那頭兇獸,我夏侯屠歌就嫁給你又何妨?!”


    說完她就後悔了,但事態已經走到這種地步,後悔也沒有什麽用。


    夏侯屠歌向來都是不撞南牆不迴頭的執拗性子,所以瞬息間便把心中悔意壓了下去,她決定要和張浪打這個賭!


    如果張浪真有本事馴服野豬,那就說明他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真能化腐朽為神奇,若是如此,她就算真的嫁給張浪也可以接受。


    反正在夏侯屠歌眼裏,“道侶”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找誰也是找,倒不如找自己小師弟,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修真界裏,幾歲甚至幾十歲的年齡差距都根本就不是問題,但凡有點修為的人都能活過百歲,至於那些真王,使徒甚至能活好幾百年。


    至於仙人的壽命,則就足以達到千年之久,例如湛仙這種級別的修者,活過數千年根本不在話下。


    “但我有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我就和你賭了。”夏侯屠歌雖然心中羞澀,但又不願表露出矯揉造作的小女人姿態,就隻能麵部僵硬的看著張浪,看上去極不自然。


    “你說。”張浪被夏侯屠歌整的春心蕩漾,小鹿亂撞,人都有點飄飄然了,他本以為夏侯屠歌會推辭一番,沒想到她居然很直接的就答應了下來。


    “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你馴服不了那頭野豬,就乖乖跟我迴山洞,不許再說什麽葬身妖腹的傻話。”夏侯屠歌故意板著臉,認認真真的說道。


    “……”


    張浪心底很想拒絕,但看著夏侯屠歌那堅定的態度,最終還是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而是若有所思的抬頭望向天空,道:“師姐,你可知此界夜晚會有瘟雨降臨之事?”


    “哦?是那種淋在人身上疼痛難忍的綠色雨點嗎?”夏侯屠歌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


    “嗯,此雨名為瘟雨,日後會愈下愈大,並不會給修者造成實質傷害,但這種劇痛感卻沒多少人能忍受的了。”


    說完,張浪又指向遠方幾個黑黝黝的洞穴,笑問道:“瘟雨才是虛無幻界裏最恐怖的曆練,但是隻要呆在這些山洞裏就可以躲避瘟雨,甚至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覺得這正常嘛?”


    “不正常,你的意思是這些山洞,甚至這一整座怪山都不該存在於虛無幻界中?”夏侯屠歌問道,她沒搞懂張浪到底想表達什麽。


    “不,這些山洞,這座山不是不該存在,它的存在很正常,但並不是因為我們這些曆練者而存在的。”張浪背起雙手,理清自己思路,緩緩吐出了心中思慮已久的猜測。


    “那頭野豬?!”夏侯屠歌神色微變,她經過張浪的提醒後也想到了這點。


    “沒錯,這十七個山洞全都是那頭野豬的巢穴!甚至我猜測它晚上住在哪個洞穴裏全憑心情,並不會一直呆在某個地方。”張浪道。


    “大哥……你說的沒錯,前幾天我與那頭野豬正麵交鋒過,不過第二天晚上它就不在那個山洞裏了,當時我還以為它沒迴來,如此說來……原來它去了其他的山洞!”李霸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撓著頭附和道。


    他臉皮極厚,說起與野豬的遭遇很巧妙的用了一個“正麵交鋒”的說辭,對自己被野豬一頭頂飛的事情提都沒提。


    “師姐,你帶著我二弟迴去吧,我今天晚上會找到那頭野豬嚐試馴服它,並且我會保證我自己的安全,你相信我好嗎?”張浪輕語道,他目露感懷的看了傻乎乎的李霸斧一眼,實在不想兩人跟著他冒險。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馴服野豬的方法很殘酷,一般人承受不來,張浪也不想夏侯屠歌與李霸斧陪他一起承受。


    “你怕野豬闖入我們藏身的山洞,所以才如此倔強的要去送死,是這樣嗎?”夏侯屠歌眼角再次滑出淚水,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以前二十年都沒掉過幾次眼淚,這段時間卻動不動就淚如泉湧,無法抑製。


    她的左眼灰蒙蒙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現在右眼也被淚水模糊了,隻是突然感覺自己方才的想法很愚蠢,居然把一切錯都堆到了小師弟頭上。


    可能是因為相處的時間太短,她還沒能完全的了解張浪吧,不過此時想明白張浪心中的顧慮後,夏侯屠歌頓時有了深深的內疚感,她錯怪了小師弟。


    張浪這根本不是任性衝動,而是大公無私的奉獻精神,是種拚了命也要保護自己的大愛啊!


    心裏想著,夏侯屠歌更加感動了。


    再迴想起曾經兩人一同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夏侯屠歌怔怔的望著張浪,含淚道:“你怎麽這麽傻?我不需要你這樣對我!隻要你活著,我答應你,我會等你修行有成,等你長大來娶我。”


    “現在你跟我一起迴去,我們不在這裏了,我們離開這座怪山,大不了撕碎破界符離開此界好嗎?”


    不知不覺間,夏侯屠歌已經淚流滿麵,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感動。


    雖然曾經也有人對她深情表白過,但那些行為在她眼中都太過膚淺,也沒什麽實際行動,所以她才將那些追求者統統暴揍一頓,扔了出去。


    殊不知那些追求者不是沒有什麽實際行動,而是根本不敢對夏侯屠歌做出什麽實際行動,就連表白都是喝完酒壯膽之後鼓起勇氣才敢表白的。


    而張浪也不是像夏侯屠歌想的那樣,為了她的安全而“犧牲自己”,甚至去找兇獸送死也在所不惜。


    他是真有辦法馴服野豬!


    “咳咳。”張浪尷尬的咳嗽兩聲,心裏暗道這是怎麽迴事,怎麽莫名其妙就搞得像生死離別似的?


    雖然馴服野豬很危險,很殘酷但也不至於殘酷到要搭上小命的地步啊!


    “好了好了,師姐乖,師姐不許哭,聽話,你現在領著霸斧迴去,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真的,你相信我,不管能不能馴服野豬,你總得讓我試一試對不對?”張浪無奈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


    夏侯屠歌被張浪寵溺的語氣弄的心裏有些別扭,但她也沒在乎這些,坳著頭強道。


    “……”張浪頗顯幽怨的看了夏侯屠歌一眼,忽然目露疑色,極為突兀道:“師姐你轉過身讓我看看,你脖子後麵好像有個東西。”


    “啊?”夏侯屠歌愣了一下,隨後毫無防備的下意識轉過頭去。


    砰!


    張浪眼疾手快,一記重重的手刀砸在夏侯屠歌後頸處,直接把她那白皙的玉頸砸成黑青一片,當即把夏侯屠歌打的眼冒金星,登時昏厥了過去。


    眼看著夏侯屠歌就要摔倒在地上,張浪連忙抱住夏侯屠歌,溫軟在懷,惹得張浪心跳加快了許多。


    盯著美人仿佛睡著了般的俏臉看了許久,張浪才向前幾步,溫柔的把夏侯屠歌放在李霸斧肩膀上,對其鄭重囑咐道:“二弟,把她給我扛迴山洞,好好照顧她,等我迴來。”


    “……”


    李霸斧神色古怪,今天的所見所聞簡直刷新了李霸斧的世界觀,他沒想到張浪居然如此彪悍,不僅敢對夏侯屠歌產生想法,還敢打暈夏侯屠歌。當真不愧是自己大哥,堪稱一代神人也。


    “快走吧,馴服兇獸我一個人就夠了,人多反而不好收場。”見李霸斧遲遲不肯離去,張浪解釋道。


    “大哥,可是……”在敬佩之餘,李霸斧眼中流出濃濃的擔憂之色,他雖然心智愚鈍,但對張浪的感情卻是真的,根本無法放心把張浪留在這裏。


    “媽的,夏侯屠歌在這墨跡也就算了,你怎麽也拖泥帶水像個老娘們似的?趕緊迴山洞去,要相信你大哥!知道嗎?!”張浪沒好氣的笑罵道,心想這倆貨如果不跟上來,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找到那頭野豬了。


    “好,大哥我信你!我等你凱旋歸來!”遲疑片刻後,李霸斧一咬牙,扛起夏侯屠歌轉身就走。


    張浪身上總有種讓他忍不住就信服的魅力。


    在寒雪玄門中,兩人雖同為靈徒境界,但是他在王治、王苟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張浪卻打廢一人,打殘一人。


    那麽在這虛無幻界裏,說不定張浪真就把那頭野豬給馴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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