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畢煞等人不知何時已經退到數十米之外,戰戰兢兢的躲在幾個長老身後不敢出聲。因為夏侯屠歌現在的狀態太嚇人了,搞不好會連帶著他們一起揍。


    ……


    “咳咳……徒兒快收收你的脾氣,你看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般暴戾呢。”


    蘇走心神色溫柔的輕咳兩聲,眼看著夏侯屠歌打的差不多了,才輕言細語的製止道。隻不過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責怪之意,反而隱隱約約透著些讚賞。


    楊峰臉都黑了,縱觀全場趴著的內門弟子,數他寒甲宮最多。他又不能與一個小輩計較,隻能怪自己宮內弟子沒有一個能與夏侯屠歌相提並論的,就算是寒甲宮真傳大弟子楊書彥也曾經被夏侯屠歌揍過無數次。


    “一群沒大沒小的丟人玩意,都給老子滾迴寒甲宮去!”楊峰抬起腳朝著一名弟子的屁股狠狠踹了上去,沒好氣的嗬斥道。


    目光掃過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的內門弟子,再看看威風凜凜的夏侯屠歌,楊峰心中已是老淚縱橫,為什麽這等天才不是自己的弟子呢?


    越看越難受,楊峰索性不再看,踹了寒甲宮弟子幾腳後,自顧自的背著手離開了。


    一邊走,楊峰一邊想著自己近幾天收的真傳小弟子李霸斧,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他現在就指望著李霸斧成長起來然後一鳴驚人。


    李霸斧天生神力,現在不過十三、四歲就已經初露頭角,等他修煉蠻甲功至大成,未必沒有與夏侯屠歌一戰之力。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夏侯屠歌冷冷的盯著被她打趴下的眾人,俏臉上滿是煞氣。


    眾弟子慘叫聲猛然一滯,噤若寒蟬不敢大聲喘氣,老老實實等著夏侯屠歌下一句話。


    “今後誰再敢亂嚼舌根,我就把他的舌頭割了喂狗!”夏侯屠歌目露寒芒,她雙手抱胸,左腳霸氣的踩在一名弟子胸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意。


    “汪汪汪!”


    守山犬呲牙咧嘴的吠叫起來,把餘修嚇了一跳,連忙牽製住自己的靈契獸。


    “嗯?”夏侯屠歌瞪了過去,眼神兇悍。


    “……”


    守山犬慫了,不敢再叫,灰溜溜的躲在餘修身後,不敢露頭,這幅模樣讓張浪看在眼裏頗感無奈,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大大大大……大師姐,它說你真漂亮,特別漂亮,美如天仙。”餘修嚇的語無倫次,苦著臉諂笑道。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都滾吧!”


    夏侯屠歌沒理會餘修,她冷著小臉將腳下踩著的內門弟子踢開,轉身朝著張浪走過去。


    “師姐,我是無辜的。”張浪頓時緊張起來,生怕自己也橫飛出去。


    “你怕個什麽?既然師尊收了你,那你以後就是我師弟了,誰敢欺負你就報我夏侯屠歌的名字!”夏侯屠歌豪氣衝天的拍了下張浪肩膀,隻是方才她打的太過癮,一時沒收住力,差點把張浪骨頭拍散架了。


    她性情率直,也沒問蘇走心為什麽會收男弟子,毫無緣由的尊重蘇走心一切決策。


    “師姐霸氣!”張浪眼睛一亮,揉著酸痛的肩膀受寵若驚的高唿道。


    有了夏侯屠歌的這句保證,他以後在寒雪玄門豈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完全可以橫著走麽?


    整個寒雪玄門能有幾個弟子敢當著各宮長老麵暴揍各宮弟子的?恐怕也隻有夏侯屠歌一人!


    夏侯屠歌資質驚人,就連寒雪玄門宗主都對她青睞有加,而且她師父蘇走心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蘇走心雖然修為不高,但她隻要隨意散出去些許消息,就能召來大批強者相助。蘇走心在整個雪域都是數一數二的美女,是無數男修夢中女神,這點從湛雪玄門少宗主都不敢對蘇走心胡來一事就能看出。


    烈日高懸,雪花飄飄。


    眾多弟子像是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倉皇逃跑,連頭都不敢迴,夏侯屠歌這女魔王的模樣恐怕會成為他們許久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寒舞宮真是好大的威風。”寒陰宮長老刁仇生麵色不善的盯著夏侯屠歌,語氣尖酸的說道。


    他寒陰宮被夏侯屠歌打趴下的弟子同樣不在少數。


    “呦呦呦,我們寒舞宮都是弱女子,哪有刁長老威風啊~”蘇走心嫵媚一笑,話語中頗有暗諷之意。


    “大敵當前不趕緊去閉關修煉,還敢這般放肆,真是不分輕重的愚昧之輩。”也不知道刁仇生在說誰,陰陽怪氣的留下一句後,帶著畢煞、王苟等人離開了此地。


    畢煞就是寒陰宮真傳大弟子,但是與夏侯屠歌根本沒法比,也不過隻是個前期靈師罷了。


    “吾輩修者何懼區區魑魅魍魎?徒兒張浪願以前期靈徒境界前往荒山攻伐幽魂族!”張浪刻意提高嗓門,一臉嚴肅的朝蘇走心恭敬一拜,身上戰意激昂,絲毫沒有擔憂之色。


    “吾雖年幼,但卻不想像縮頭烏龜似的閉關躲避起來。或是一聽見幽魂族就嚇得魂不守舍畏畏縮縮,隻敢躲在自家大人身後,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張浪似是意有所指,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你小子罵誰是縮頭烏龜?!”畢煞勃然大怒,赫然轉身質問道。


    “餘師兄,你家狗又叫了。”張浪似是根本沒聽到畢煞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守山犬,一臉正色的說道。


    “啥?沒叫啊……”餘修下意識的看了守山犬一眼,撓著頭茫然接道。自家狗現在可老實了,連哼唧都不敢哼唧。


    “呃……我明明聽見狗叫了啊,奇怪。難道是別的狗嗎?”張浪裝作不經意間瞥了畢煞一眼後露出疑惑的表情。這一幕把蘇走心逗得咯咯直笑,暗想這少年倒也是個小機靈鬼,拐著彎的罵人。


    “畢煞,跟我迴寒陰宮!”刁仇生臉色鐵青,板著一張老臉喝道,自己堂堂內門大長老在這裏與一個毛頭小子鬥嘴成何體統?


    “嗬嗬,你很不錯。”畢煞死死地盯著張浪,半晌,他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眼中滿是狠戾之色。


    “哎呦,這不是煞師兄嗎,煞畢師兄慢走!”張浪仿佛剛看到畢煞,熱情的打著招唿,臉上堆滿了笑容。


    “滾不滾?”夏侯屠歌斜視畢煞一眼,直接開口斥道。她現在可是有正當理由來保護張浪了。


    畢煞被氣的不輕,奈何勢不如人,又不敢和夏侯屠歌起衝突,隻能漲紅著臉跟著刁仇生向寒陰宮走去。


    “夏侯師姐,那……我們也先走了。”


    秦鴻還沒緩過味來,見畢煞這平日裏飛揚跋扈的寒陰宮大弟子居然在一個小小靈徒麵前吃了虧,有些哭笑不得。


    “嗯,迴去後記得把荒山事件給陳長老說清楚。”夏侯屠歌淡語道。


    秦鴻所在的宮門名為“寒劍宮”,可以說是三殿九宮裏最為犀利的一個流派,其長老陳瀟劍術超絕,被修者尊稱為“白衣劍王”,據傳一劍出鞘可斬敵於瞬息間。


    秦鴻與蘇少青都是寒劍宮真傳弟子,尤其是秦鴻這個寒劍宮大弟子,在內門中素有“長老下劍道第一人”的稱號。


    “夏侯師姐放心,我一定會詳細上報。”秦鴻飽含敬畏的行了一禮,轉身帶著蘇少青離去。


    “老頭子我也走了,下山采藥去。”諸葛長杞心情很不爽,他莫名其妙被卷了進去,所以現在決定下山去“采藥”來安慰安慰自己這顆受傷的心。


    比起諸葛長杞,張浪更鬱悶,他怎麽就眼神裏暗含猥瑣了?還跟這老頭子一模一樣,這老頭子的眼神那是猥瑣嗎?


    那是淫蕩!


    而自己呢?自己是猥瑣嗎?自己是風流才對!


    ……


    “這麽快就邁入前期靈徒,資質倒還算不錯。”蘇走心眼含笑意的看向張浪,輕聲點評道。


    她可不知道張浪是用蠻甲功修行的,還以為張浪用的是引寒卷。畢竟用蠻甲功來激發靈力這種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人試過了。


    “隻是,你真的要去那荒山?”蘇走心不懷好意的狡黠一笑,玩味問道。


    “不不不,為了氣那什麽刁長老罷了,誰讓他說咱們寒舞宮的壞話,我師尊師姐這麽漂亮又這麽厲害,豈是那種無良老頭能鄙視的?”張浪連忙擺手,他可不想再去那荒山,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的。


    “嘖嘖嘖,倒是生的一口伶牙俐齒,紅綾舞學會了嗎?”蘇走心故意板起臉,擺出一副嚴師形象。


    “學會了!!”張浪不假思索的應道,他本就是為此而來。


    “嗯?這麽快?來,跳一段讓為師看看。”蘇走心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張浪居然在兩天內就學會了紅綾舞步。


    她伸出纖纖玉指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段紅綾交予張浪,眸子中異芒閃爍,想看看張浪練舞成效。


    “好嘞!”


    張浪接過紅綾,羞赧的看了蘇走心一眼後輕輕將其披在身上,很快就進入狀態,時不時還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


    紅綾舞步很妖嬈,若是一溫婉女子翩翩起舞就會像一個花蝴蝶般靈動,一顰一笑間又能給人魅惑叢生的感覺。


    但至於張浪麽……儼然就是一隻大撲棱蛾子!


    “嘻嘻嘻,嘻嘻嘻。”


    張浪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他一邊跳一邊尖著嗓子嬌笑,這驚悚的畫麵怎麽看怎麽詭異,尤其在張浪裸露“香肩”的時候夏侯屠歌差點嘔吐出來。


    蘇走心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選錯了弟子,這哪是媚舞啊,這根本就是殺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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