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弟你可知道此地饑荒的原因?”秦鴻聽完張浪解釋後麵色一喜,急忙問道。


    他們這次就是為了調查此事而來,說不定能在張浪身上尋到些許線索。


    “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小孩子。”張浪眨巴了兩下眼睛,露出一副無辜的神色,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有一顆兩世加起來已經差不多活了四十年的心,這顆心還時常性猥瑣一下。


    比如現在張浪的視線不自覺就飄到了夏侯屠歌高聳的峰巒上,仗著自己少年身份看的正大光明,正氣凜然,絲毫沒有半分羞意。


    感受到張浪的目光,夏侯屠歌小臉一青,抬起白皙如玉的秀手一巴掌扇在張浪頭上,也幸好她並沒有失去理智,將力度控製的極好,否則全力一巴掌下去,張浪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小命。


    就算這樣,張浪都被打的慘叫一聲,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腦袋幽怨的看了夏侯屠歌半天。


    不就是多看了兩眼麽!


    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女人也太暴力了,簡直都對不起她那張傾倒眾生的臉蛋!


    “我們要去荒山上調查,你是跟我們一同去還是在這裏等著?”夏侯屠歌沒好氣的剜了張浪一眼,暗想這少年小小年紀怎就如此邪惡。


    “我……我就不去了,我在這等你們。”張浪心中鬱悶,卻又打不過麵前這女子,隻能訕訕一笑,這般說道。


    荒山裏藏著一窩鬼怪,誰知道這些人與那些幽魂族哪個更厲害一點,張浪若是運轉騙鬼術肯定會被這些年輕的宗門弟子懷疑身份而對他不利,若是不用騙鬼術,萬一幽魂族更厲害……他連丁點保命能力都沒有,豈不是小命難保麽?


    “山野村夫,果然無用。”畢煞聞言嗤笑一聲,趾高氣揚的瞥了張浪一眼,他一直就看不起世俗中人,更別提是這窮山惡水旁的荒村了。


    “對對對,你最厲害,你快去吧,快,快,跑步前進!”張浪聽著畢煞的挖苦感到一陣無語,越看畢煞越不順眼,奈何自己實力低微,誰也不敢得罪,隻能強壓心中不爽之意。


    “嗬。”畢煞也沒再搭理張浪,冷笑一聲便昂首挺胸的大步向荒山中走去,王苟緊跟其後,路過張浪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瞪得張浪心頭火起,他本就不是什麽胸懷大度的人,但也隻能側過頭不去看他倆,眼不見心不煩。


    “行了,少青你先開船渡他過河,把他送走後再迴來接我們。”夏侯屠歌看著扭頭生悶氣的張浪,覺得張浪到底年紀尚小,這沉不住氣的模樣還有些可愛,語氣忍不住緩和了幾分。


    她其實很善良,隻是表現的強勢罷了,並不是無情之輩,不忍心把張浪丟在這裏。


    “好,一切聽從師姐安排!”蘇少青聞言連忙站出來點頭應道,本來他就是秦鴻刻意帶出來的,眾人也沒指望他能起到什麽作用。


    說白了隻要有夏侯屠歌在,這調查之事就隻不過是一個聽起來危險,實則輕鬆的簡單任務罷了。


    “師姐,你管這小子幹嘛?他萬一死在我們船上,我們幾個豈不是還要沾一身晦氣?”走在最前麵的畢煞聞言眉頭一皺,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張浪,想讓他自覺滾遠一點。


    本來畢煞就不想搭理張浪,此時聽到夏侯屠歌竟然還專門派人送他渡河,頓時不樂意了,他們的船可是一個山村刁民就能隨便上的?


    張浪神色一僵,畢煞的話根本沒有避諱他,讓他聽了個一清二楚,此時胸腔中已有熊熊怒火在燃燒,可他若不坐這些人的船,再想過河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年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心中修仙大計,張浪隻能強行忍住,不能意氣用事,灰頭灰臉的迴去東李村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畢煞你給我閉嘴!”


    夏侯屠歌冷著俏臉嗬斥道,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她也有些生氣了,這畢煞說話也太惡毒了一點,張浪還隻是個孩子!


    被夏侯屠歌的強大氣場一震,畢煞不敢再說話,隻是也不走了,仍然不懷好意的盯著張浪,眼神中威脅的意味無比濃鬱。仿佛是在對張浪說:你敢上船我就弄死你。


    王苟也不敢觸怒夏侯屠歌,但見到自家主子這幅冷冽神情,頓時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當即手臂一甩,不動聲色的朝張浪打出一道暗勁。


    這招名為“蝰蛇寸勁”是一種不入流功法,但陰狠毒辣,宛如毒蛇吐信般在瞬息之間就可以打出去,讓人難以察覺。


    這一道暗勁打在張浪胸口處,直接打出一片淤青,氣血翻滾,似乎五髒六腑都被震的顫抖了一下,張浪忍不住張嘴“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別說張浪了,這一下連秦鴻都沒反應過來,臉色驟變,連忙上前扶住秦鴻,麵帶怒色的質問道:“王師弟,你在幹什麽?”


    秦鴻有一顆俠肝義膽,素來做人光明磊落,最見不得恃強淩弱之事,他也是為數不多不怕畢煞的一撥人。


    “師弟方才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絲詭異氣息,懷疑這小子是幽魂族人,所以這才忍不住出手試探了一下。”王苟站在畢煞身側,對秦鴻凜然不懼,大大方方的說道,言辭間與畢煞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濃濃笑意。


    他們早就想收拾這不懂禮數的小雜種了!


    這種在荒山野嶺長大的人見到他們不跪拜也就算了,還妄想上寒雪玄門的船?!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麽?


    “少青,送他上船。”夏侯屠歌麵若冰霜,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但最後也隻是冷聲對蘇少青催促道,怕張浪再受到什麽傷害。


    她同樣對畢煞兩人的行為心懷憤慨,但不管怎樣畢煞、王苟都是寒雪玄門的弟子,若她為了一外人對同門師弟動手,傳迴宗門根本無法交代。


    畢煞兩人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夏侯屠歌嗬斥二人的時候,他們立刻老實閉嘴,就是為了不給夏侯屠歌動手的理由。


    可就在蘇少青歎息著要拉張浪上船時,張浪卻捂著胸口突然抬頭,嘴角漸漸揚起一抹邪笑,輕聲道:“我聽聞兩位名叫畢煞,王苟?”


    話音還未消散,張浪似是自言自語的再次說道:“表麵上我是一個山村野夫,但其實我是一個卜算師。”


    “經我方才推衍陰陽五行,不惜自身損傷以倒行逆施之舉掐指一算,算出兩位姓名出了些差錯,與生辰八字不大相符,若是略改一番,今後必將一飛衝天。”


    “畢煞之名,應該倒過來念才對,至於王苟麽……你看王汪苟如何?這樣才能凸顯你狗眼看人低的品性,是不是很妙?”


    張浪緩了許久都沒能緩過來胸口疼痛感,似乎胸骨都被整傷了,疼的他額頭上已經趴了細細一層冷汗,但盡管如此,張浪還是在笑,他的聲音溫柔和煦,聽不出一點怒意來。


    “小畜生你找死!”畢煞聞言大怒,但他剛想動手,卻突然感到陰風大作,頓時勃然變色,再看張浪時……驚愕的發現這哪裏還是一個少年?!


    分明就是一頭剛才地獄爬出來的惡魔!眼眶中躥著鬼火,陰森獠牙上透著點點寒光,毫無血色的煞白麵容上那抹邪笑尤其恐怖。


    一股不寒而栗的情緒在畢煞心中漸漸升起,他情不自禁倒退數步,直感覺心中的恐懼瞬間被放大,似乎墮入了一個噩夢中,無論如何掙紮都不能醒轉過來。


    王苟的表現更甚,直接嚇得趴在地上連連叩頭,大唿饒命,褲腿上滲出一條黃色尿漬,被嚇到失禁。


    百笑神功,邪笑之威就連這兩個宗門弟子都絲毫沒有抵擋之力!


    “這是,這是什麽情況?”秦鴻懵了,呆呆的看著滿臉駭然的畢煞與跪地求饒的王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難道與那個叫張浪的少年有關?!


    秦鴻扭頭看向張浪,可張浪在他眼中依然是那個人畜無害的瘦弱少年啊,雖然他嘴角勾起的邪笑有些奇異,但也不至於把在寒雪玄門中都橫行無忌的畢煞兩人嚇成這幅德行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夏侯屠歌赫然轉頭粉麵帶煞的大聲喝問道,她雖然也不敢確定這是張浪造成的,但這裏也沒有別人了。


    “啊?什麽?我隻是個無辜的少年啊!”張浪適時的收起邪笑,同樣裝作一臉茫然的委屈說道,似乎被畢煞兩人嚇傻了,甚至眼眶中都有淚珠在打轉,楚楚可憐。


    “他們怎麽了?這個地方有鬼嗎?!快帶我走,快帶我走啊!”張浪怪叫著躲到蘇少青身後,連哭帶喊,十分恐懼的模樣。


    與此同時,蒙在畢煞兩人眼前的恐怖陰影瞬間消散,似乎胸口壓著的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兩人大口喘著粗氣,還沒從方才的恐懼感中清醒過來。


    王苟幾乎被嚇破了膽子,到了現在還在地上跪著不斷哆嗦,生怕一起身就被惡鬼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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