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怎麽想的，我就會按照你心裏想的說，你想對我說話，才有了現在的我。”
聽著她像解釋又不像解釋的話，周隱憤怒的低吼：“你不過是仗著你是我母親罷了！”
仗著，我對你，還心存僥幸。
神歌依舊沒有語氣變化，冷淡到，那張畫像麵具下依然是一張畫像一樣，毫無溫度。
冰還是冷的，可以暖化，沒有溫度的東西，火燒不融，冰澆不裂。
“我就是你母親。”
聽著神歌硬生生的迴答，周隱心中的憤怒變成了悲傷，她抓住他的弱點死死不放，這是個恐怖的人，她可以置他於死地。可以讓他隨時掉下崖去！
“你不是我母親……”他嘴裏喃喃的念叨著，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定是一個夢，跳下崖就能醒了！
就在他跌落到懸崖下時，她依舊站在那，不再伸出援手，不再向他投來目光。
一股火熱的溫度燒變他全身，他整個人都要化成灰燼一樣的灼熱，這像是跌入了煉獄，直接去給生前孽障贖罪了。
然而老天不會讓他去煉獄，他該在平荒大地上，天也不會允許自己選定的人就這麽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裏，他睜開眼，就見自己昏昏沉沉的站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圍是燒起來的樹林，好像就是剛剛那片梨樹林。
在遠處，很遠很遠的地方，正跑向他一個女子，身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吹起來蕩漾，如同綻放的梨花。
因為高溫升起的不安被對那人身份的好奇所覆蓋。
“哥！”隨著那女子淒慘的聲音穿到耳畔，周隱渾身抖動了一下，接著就瘋狂的跑向周羅。
“哥！救我！”
她的聲音像一根針一樣，穿透他的耳膜，然後順著血脈穿骨而過，直達心頭，刺痛那裏每一塊血肉。
她撲倒在周隱懷裏，背後全都是血，她虛弱的道：“滄元宮城的人殺我……”
“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的。”周羅搖搖頭。
“是誰！”周隱痛苦的吼。
“瞿歸雲……她護太子妃，太子要立我為太子妃，她要保白家！”周羅沒有閉眼睛，死死的盯著周隱手腕上的金葉子。
周隱一愣，抱著周羅的屍體，手足無措起來。
就這時，天和地開始慢慢合隆，山川水嶽開始顛倒非常，河水往山頂留，雲逆著風向走，整個世界混沌不堪，一草一木都如妖物一樣泛著黯淡的光。
這讓他想起了這幾天他見到的花，她們有了起色，就在皇後死訊傳來之後。
“是瞿歸雲……周隱……你該怎麽辦啊！”那個女人的聲音在空中迴蕩，發出一陣陣狂笑。
周隱抬著頭，看著一片混沌。那就迴到開天辟地之時，叫瞿帝再來一次，拜托他明白亡羊補牢，在地下見了那麽多子子孫孫，也該悟出道理了。
“你想離開？”
周隱看著周羅慢慢化成灰燼，就站起身：“這都是假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一切一切，從來不是你說的算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命。”
周隱想起了柴司的話。
“相比你別的險阻災禍，以及別的人情、世故的曆練來比，這個人，在你這個男人的肩膀上的分量，不那麽重要，也不能那麽重。”
“可那個人是我的劫，一切我看重的人，都值得是我的命。”
“對，但這個劫，這個命數不是生死劫數，而是心上的劫數。”
“……老天覺得那個人不重要？”
“不不不，那個人會是你的命。”
周隱迴神，看著天壓的越來越低，盡頭已經將高山壓的山崩石塌，這邊也仿佛觸手可及：“你到底是誰？”
“你的劫數！”
就在這時，地動山搖，地下像是一條沉睡的龍被吵醒了一樣，開始扭動身體。接著聽到一聲長亢的龍嘯，就見遠處山盡頭突然平地而起，原來，那是個龍頭！
“你要救蒼生嗎？”
“那是什麽！”
周隱抓住寸天劍，卻見寸天劍暗暗發著紅光，他一接觸劍柄，心中就有兩股血流衝撞，難以平靜的脹痛，整個身子被血脈的博弈所撐得難以控製。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一下就仰麵躺在了地上。
寸天劍的紅光漸漸散去，而那條龍則更加憤怒，他突然抬頭，用盡全力頂起了天，全然不顧那天穹之上巨大的風旋和混沌不堪的雲霧和星雲。
“你要不要救蒼生？”周隱沒有迴答這個聲音，他不知道，他不願救，卻又天生而來有常人，那平凡不過的憐憫之心。
還有他不同於常人的，包羅萬象。
風開始慢慢臨下，抓住樹梢就把整棵樹連根拔起，旋入風眼，再也看不見了。
鳥兒們無法飛行，一直被風甩出了血，甩出了內髒，明亮的羽毛沾滿了塵埃，像是雕塑，像是泥巴做的玩物。
世間一切生靈都在被塗炭，他心中痛苦，卻一直湧蕩不起來。
這就是最後了嗎？
“要不要救？”
周隱狠狠心，痛苦的喊：“我要救！”
對他的懲罰？讓他感受，力所難為之事的痛苦。
然而當他妥協時，竟然突然能感受到那因為生命消泯的悲憫心，以及剛剛沒有湧蕩起來的痛苦。
他竟然無力而為。周隱要掙紮的站起，可輕輕一動，就渾身如火燒一樣劇痛。
他像是被木樁楔進去的一樣，死死的紮在大地上，看著一片美麗的大地變成廢墟，變成混沌。
“要不要？”
“我要救蒼生！我要！”
他的聲音要和龍嘯的聲音一樣大。那麽空曠的空間裏，他的聲音要比鯤鵬之大還要遠傳萬裏。
就見那隻龍突然飛起來，撞裂了天空，飛向了周隱。然後落在周隱身邊。
周隱側臉，極其懼怕的看著這個龐然大物。
自己給他塞牙都不夠。
就見大龍慢慢匍匐在他身邊，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周隱一愣。這條龍，竟然跪在自己麵前？
正當周隱不敢相信時，那龍的如夜明珠一樣的眼睛突然一陣黑雲而過，憤恨交加，朝著周隱兇惡的吼了一聲，就張嘴朝周隱來了……
周隱突然驚坐起來，就見文息坐在榻旁，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周隱。
“奇了，府君竟然醒過來了。”文息用一種略帶不可思議的語氣答。
周隱揉著發沉發痛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著文息，一直到幾個影子和文息完全合一，他才敢慢慢站起來。
“府君要去哪？”
周隱摸了摸袖子，掏出一個小包：“把這個送給邢王後。”
“府君去哪？”
“我得去看看柴寒樓……”周隱剛要繞過文息往外走，就聽見文息言：“周立在外麵，周如也在，杜微也在。杜微是王後派來的。”文息轉過身，慢慢往周隱麵前走：“殿外還有習深，元微紳。諫議大夫，禦史中丞，你這一開門，自己就先不說能不能好好的，容易被你染上的那些人，可都不好對付。”
周隱看著文息：“你怎麽沒事？”
“你怎麽知道我沒事？”就見文息突然靠近周隱，狡黠的勾起嘴角。這是周隱第一次見到文息這樣笑。
文息背後就是門，門上有一個拱圓形的龍，他看到那條龍突然開始浮動，祥雲慢慢遊走，突然破壁而出，在屋內飛舞。
周隱看著文息，心生怯意，並連連後退：“你是誰？”
“我是誰？”文息往前走來：“你出不了這個門。”
突然，文息伸手抓住了周隱的肩膀，拉著他往窗戶走去，按著他的頭往外看：“看到白綾浮動了嗎？”
“誰的喪事？”周隱沒想到文息的力氣那麽大，他竟然逃脫不了。
“周器的。”
“什麽？！”周隱驚訝之下，甚至恐懼。他扭頭看著文息：“怎麽迴事？”
文息兇惡的湊近周隱：“你殺的。”
“我沒有！我有什麽理由殺他！”
“你要坐王位！你知道……”文息停頓一下繼續言：“這個王位不好坐穩，你想趁早吧！”
“我沒有！”周隱往樓下看去，就見身穿白衣的宮人到處都是，而有個人就格外突出。
那個人一身烏衣，頭戴金冠，抬頭看向周隱——周耽。
周耽沒有笑，也沒有哭，那雙眼睛裏浮動著光鱗……
“去死吧逆子！”
周隱的身子突然拋出窗外，聽到文息在他背後的大吼：“你這個怪胎！我辛辛苦苦養你成王，養你記著恩義，你卻做這類敗壞德行之事！”
突然，周隱覺得這樓好高，他一直掉不到地上，這叫他也慘然一笑，果然，痛苦是沒有盡頭的。
他看向還在暗暗發光的寸天劍，這究竟預示著什麽？
那就這樣吧，既然已經殺了，就這樣結束吧，他沒有愧疚之心，甚至認為解脫。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腹內的肋骨裂碎的聲音震耳欲聾，但他感受得到，心髒下那三根肋骨很頑強。
那是神骨，一直等到他死也不會碎，一直到他腐爛也不會碎。然後會有人掘他的墳墓，為了偷那幾根神骨，再去鬼市上買，能有個好價錢……
倒在血泊裏的他，伸手撫了一下花青色的衣服，光滑的綢緞讓他忍俊不禁。
這就是世子。一個被各種人牽製住的世子。
聽著她像解釋又不像解釋的話，周隱憤怒的低吼：“你不過是仗著你是我母親罷了！”
仗著，我對你，還心存僥幸。
神歌依舊沒有語氣變化，冷淡到，那張畫像麵具下依然是一張畫像一樣，毫無溫度。
冰還是冷的，可以暖化，沒有溫度的東西，火燒不融，冰澆不裂。
“我就是你母親。”
聽著神歌硬生生的迴答，周隱心中的憤怒變成了悲傷，她抓住他的弱點死死不放，這是個恐怖的人，她可以置他於死地。可以讓他隨時掉下崖去！
“你不是我母親……”他嘴裏喃喃的念叨著，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定是一個夢，跳下崖就能醒了！
就在他跌落到懸崖下時，她依舊站在那，不再伸出援手，不再向他投來目光。
一股火熱的溫度燒變他全身，他整個人都要化成灰燼一樣的灼熱，這像是跌入了煉獄，直接去給生前孽障贖罪了。
然而老天不會讓他去煉獄，他該在平荒大地上，天也不會允許自己選定的人就這麽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裏，他睜開眼，就見自己昏昏沉沉的站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圍是燒起來的樹林，好像就是剛剛那片梨樹林。
在遠處，很遠很遠的地方，正跑向他一個女子，身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吹起來蕩漾，如同綻放的梨花。
因為高溫升起的不安被對那人身份的好奇所覆蓋。
“哥！”隨著那女子淒慘的聲音穿到耳畔，周隱渾身抖動了一下，接著就瘋狂的跑向周羅。
“哥！救我！”
她的聲音像一根針一樣，穿透他的耳膜，然後順著血脈穿骨而過，直達心頭，刺痛那裏每一塊血肉。
她撲倒在周隱懷裏，背後全都是血，她虛弱的道：“滄元宮城的人殺我……”
“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的。”周羅搖搖頭。
“是誰！”周隱痛苦的吼。
“瞿歸雲……她護太子妃，太子要立我為太子妃，她要保白家！”周羅沒有閉眼睛，死死的盯著周隱手腕上的金葉子。
周隱一愣，抱著周羅的屍體，手足無措起來。
就這時，天和地開始慢慢合隆，山川水嶽開始顛倒非常，河水往山頂留，雲逆著風向走，整個世界混沌不堪，一草一木都如妖物一樣泛著黯淡的光。
這讓他想起了這幾天他見到的花，她們有了起色，就在皇後死訊傳來之後。
“是瞿歸雲……周隱……你該怎麽辦啊！”那個女人的聲音在空中迴蕩，發出一陣陣狂笑。
周隱抬著頭，看著一片混沌。那就迴到開天辟地之時，叫瞿帝再來一次，拜托他明白亡羊補牢，在地下見了那麽多子子孫孫，也該悟出道理了。
“你想離開？”
周隱看著周羅慢慢化成灰燼，就站起身：“這都是假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一切一切，從來不是你說的算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命。”
周隱想起了柴司的話。
“相比你別的險阻災禍，以及別的人情、世故的曆練來比，這個人，在你這個男人的肩膀上的分量，不那麽重要，也不能那麽重。”
“可那個人是我的劫，一切我看重的人，都值得是我的命。”
“對，但這個劫，這個命數不是生死劫數，而是心上的劫數。”
“……老天覺得那個人不重要？”
“不不不，那個人會是你的命。”
周隱迴神，看著天壓的越來越低，盡頭已經將高山壓的山崩石塌，這邊也仿佛觸手可及：“你到底是誰？”
“你的劫數！”
就在這時，地動山搖，地下像是一條沉睡的龍被吵醒了一樣，開始扭動身體。接著聽到一聲長亢的龍嘯，就見遠處山盡頭突然平地而起，原來，那是個龍頭！
“你要救蒼生嗎？”
“那是什麽！”
周隱抓住寸天劍，卻見寸天劍暗暗發著紅光，他一接觸劍柄，心中就有兩股血流衝撞，難以平靜的脹痛，整個身子被血脈的博弈所撐得難以控製。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一下就仰麵躺在了地上。
寸天劍的紅光漸漸散去，而那條龍則更加憤怒，他突然抬頭，用盡全力頂起了天，全然不顧那天穹之上巨大的風旋和混沌不堪的雲霧和星雲。
“你要不要救蒼生？”周隱沒有迴答這個聲音，他不知道，他不願救，卻又天生而來有常人，那平凡不過的憐憫之心。
還有他不同於常人的，包羅萬象。
風開始慢慢臨下，抓住樹梢就把整棵樹連根拔起，旋入風眼，再也看不見了。
鳥兒們無法飛行，一直被風甩出了血，甩出了內髒，明亮的羽毛沾滿了塵埃，像是雕塑，像是泥巴做的玩物。
世間一切生靈都在被塗炭，他心中痛苦，卻一直湧蕩不起來。
這就是最後了嗎？
“要不要救？”
周隱狠狠心，痛苦的喊：“我要救！”
對他的懲罰？讓他感受，力所難為之事的痛苦。
然而當他妥協時，竟然突然能感受到那因為生命消泯的悲憫心，以及剛剛沒有湧蕩起來的痛苦。
他竟然無力而為。周隱要掙紮的站起，可輕輕一動，就渾身如火燒一樣劇痛。
他像是被木樁楔進去的一樣，死死的紮在大地上，看著一片美麗的大地變成廢墟，變成混沌。
“要不要？”
“我要救蒼生！我要！”
他的聲音要和龍嘯的聲音一樣大。那麽空曠的空間裏，他的聲音要比鯤鵬之大還要遠傳萬裏。
就見那隻龍突然飛起來，撞裂了天空，飛向了周隱。然後落在周隱身邊。
周隱側臉，極其懼怕的看著這個龐然大物。
自己給他塞牙都不夠。
就見大龍慢慢匍匐在他身邊，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周隱一愣。這條龍，竟然跪在自己麵前？
正當周隱不敢相信時，那龍的如夜明珠一樣的眼睛突然一陣黑雲而過，憤恨交加，朝著周隱兇惡的吼了一聲，就張嘴朝周隱來了……
周隱突然驚坐起來，就見文息坐在榻旁，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周隱。
“奇了，府君竟然醒過來了。”文息用一種略帶不可思議的語氣答。
周隱揉著發沉發痛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著文息，一直到幾個影子和文息完全合一，他才敢慢慢站起來。
“府君要去哪？”
周隱摸了摸袖子，掏出一個小包：“把這個送給邢王後。”
“府君去哪？”
“我得去看看柴寒樓……”周隱剛要繞過文息往外走，就聽見文息言：“周立在外麵，周如也在，杜微也在。杜微是王後派來的。”文息轉過身，慢慢往周隱麵前走：“殿外還有習深，元微紳。諫議大夫，禦史中丞，你這一開門，自己就先不說能不能好好的，容易被你染上的那些人，可都不好對付。”
周隱看著文息：“你怎麽沒事？”
“你怎麽知道我沒事？”就見文息突然靠近周隱，狡黠的勾起嘴角。這是周隱第一次見到文息這樣笑。
文息背後就是門，門上有一個拱圓形的龍，他看到那條龍突然開始浮動，祥雲慢慢遊走，突然破壁而出，在屋內飛舞。
周隱看著文息，心生怯意，並連連後退：“你是誰？”
“我是誰？”文息往前走來：“你出不了這個門。”
突然，文息伸手抓住了周隱的肩膀，拉著他往窗戶走去，按著他的頭往外看：“看到白綾浮動了嗎？”
“誰的喪事？”周隱沒想到文息的力氣那麽大，他竟然逃脫不了。
“周器的。”
“什麽？！”周隱驚訝之下，甚至恐懼。他扭頭看著文息：“怎麽迴事？”
文息兇惡的湊近周隱：“你殺的。”
“我沒有！我有什麽理由殺他！”
“你要坐王位！你知道……”文息停頓一下繼續言：“這個王位不好坐穩，你想趁早吧！”
“我沒有！”周隱往樓下看去，就見身穿白衣的宮人到處都是，而有個人就格外突出。
那個人一身烏衣，頭戴金冠，抬頭看向周隱——周耽。
周耽沒有笑，也沒有哭，那雙眼睛裏浮動著光鱗……
“去死吧逆子！”
周隱的身子突然拋出窗外，聽到文息在他背後的大吼：“你這個怪胎！我辛辛苦苦養你成王，養你記著恩義，你卻做這類敗壞德行之事！”
突然，周隱覺得這樓好高，他一直掉不到地上，這叫他也慘然一笑，果然，痛苦是沒有盡頭的。
他看向還在暗暗發光的寸天劍，這究竟預示著什麽？
那就這樣吧，既然已經殺了，就這樣結束吧，他沒有愧疚之心，甚至認為解脫。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腹內的肋骨裂碎的聲音震耳欲聾，但他感受得到，心髒下那三根肋骨很頑強。
那是神骨，一直等到他死也不會碎，一直到他腐爛也不會碎。然後會有人掘他的墳墓，為了偷那幾根神骨，再去鬼市上買，能有個好價錢……
倒在血泊裏的他，伸手撫了一下花青色的衣服，光滑的綢緞讓他忍俊不禁。
這就是世子。一個被各種人牽製住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