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草門打開,走出一個年約花甲的老頭。


    這老頭身形瘦小佝僂,臉色灰白,皺紋布滿麵頰,行走間步履蹣跚,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咳咳!


    還不等花夫人說話,老頭猛烈的咳嗽起來,好似要把肺都要咳出來,令人擔憂。


    “魏叔,你怎麽樣了?”


    花夫人一臉擔憂,趕忙攙扶老者,關切的問道。


    “唉,老毛病了,沒事。”


    老者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說道,一臉不在乎。


    聽到魏叔的話,花蘭麵色一暗。


    “蘭兒,這位小夥子是?”


    魏叔看向秦浩,眼神奇怪的問道。


    這些年,花蘭還是第一次帶個男人來這裏。


    花蘭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個丫頭外表剛強,內心非常脆弱。


    說起來,他最擔心的倒是花蘭。


    自己餘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幫花蘭找個靠譜的人,能夠照料他的生活。


    無奈,花蘭眼界極高,又放不下他,這才一直拖到現在。


    “魏叔,這是秦大師,是我來請來為您治病的。”


    提到秦浩,花蘭眼神閃過一絲希冀。


    “魏叔您好。”


    秦浩上前,尊敬的說道。


    “秦大師?”


    魏老麵色一變,死死地盯著秦浩,眼神難以置信。


    大師,這個稱號若是別人說出來,也不奇怪,可要是從花蘭口中說出,那就是大大的不尋常。


    “胡鬧!”


    半晌之後,魏叔麵色一冷,沉聲說道。


    那些身負大師稱號的人,哪一個不是花甲之年,就算是天資聰穎之輩,也是人到中年,才能取得如此成就。


    秦浩,不過二十出頭,竟然成為大師。


    魏叔自然不信。


    “魏叔,是真的。”


    花蘭焦急的說道。


    “秦大師,魏叔的事情,就麻煩您了。事成之後,你要的東西,自然雙手奉上。”


    花蘭迴頭對秦浩說道。


    “嗯。”


    秦浩點點頭。


    這次受邀而來,就是一次平等交換,他治病救人,然後收取報酬,僅此而已。


    至於魏叔的看法,他壓根就不在乎。


    “小子,招搖撞騙到老夫麵前,你是第一個。”


    魏叔冷笑。


    他根本不相信秦浩,在小小的年紀,就能取得別人數十年的成就。


    這樣的人,或許有,但絕對是那些古老世家的傳承者,絕不是眼前秦浩這番打扮。


    在他看來,花蘭就是被秦浩的手段所迷惑。


    “老人家,你就別逞能了,你最多還有一月時間。”


    秦浩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魏老,歎息的說道。


    以他的醫術,一眼就能夠看到,魏叔身上生機斷絕,死氣子體內彌漫,按照這種速度,不出一月,必定身亡。


    “魏叔,這是真的嗎?”


    花蘭麵色劇變,一臉驚駭,聲音顫抖。


    幾天前,魏叔還告訴她,有三年的日子可活,難道,這一切都是在騙她?


    “胡說八道!”


    魏叔心中一突,沒想到秦浩竟然看出來他的壽元。


    身受重傷,心神受創,他能夠堅持五年,已屬難得。


    本來,他以為自己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沒想到,時間不等人。


    不過,在他看來,這是秦浩瞎貓碰上死耗子。


    能夠看出壽元,這種詭異的事情,就算是他見多識廣,也不敢相信。


    “首先,我是一個醫生,另外,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心裏明白。”


    秦浩搖晃著腦袋說道。


    花蘭神情迷茫,不知道該信誰的話。


    至於魏叔,一臉輕蔑。


    “你這病,怕是有三五年年了,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了,所幸你迥異常人,才能堅持到現在。”


    秦浩淡淡的說道。


    魏叔麵色一變,眼神帶著一抹驚詫,轉頭看向花蘭。


    “我沒告訴過他啊!”


    看到魏叔的目光,花蘭搖了搖頭說道。


    魏叔早年受創,已經有五年了,這件事關係到兩人的身家性命,她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魏叔心中一驚。


    花蘭既然沒有說過,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秦浩調查過花蘭和自己,所以清楚自己的傷勢。


    不過,這個可能性顯然不存在,他隱居江城數年,那時候秦浩怕是還是個小屁孩。


    再說,他一直隱居在這裏,就連鉑爵的員工,都沒有人知道,更何況秦浩。


    並且,秦浩與他們並未仇怨在身,難以說通。


    二是,秦浩或許真有奇能,能夠看出自己的傷勢。


    若是這樣的話,那秦浩……


    不等他想下去,秦浩的生意再次響起。


    “每到午時三刻,你神闕、關元二穴猶如針紮,如萬箭穿心。”


    “每次用勁,仿佛烈火焚身,劇痛難耐。”


    等秦浩話語落下,魏叔早已經麵色慘白,一臉驚恐,好似見鬼了一樣。


    就連花蘭,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浩。


    秦浩口中所言,竟是與魏叔的情況,異常吻合,直如親眼所見一般。


    花蘭還記得,每到午時三刻,魏叔都會把她趕出去,將自己關在草廬中,忍受病痛。


    萬箭穿心,焚心蝕骨。


    即便如魏叔這般人物,也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慘叫淒淒。


    “你,你怎麽知道?”


    魏叔手指著秦浩,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說過,我是一名醫生。”


    秦浩張口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你,你……”


    魏叔震驚的看著秦浩。


    “對了,你的病,我能治。”


    末了,秦浩嘿嘿一笑說道。


    “你能治?”


    花蘭和魏叔同時驚叫。


    一個是驚喜,一個是驚駭,夾雜著希冀。


    “你被人用勁所傷,又被封了三焦玄關,氣流不暢,血氣不順,每次用勁,都覺得烈火焚身,難以自製。”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勁道侵入你的五髒六腑,吞噬你的生命力,才讓你比同齡人更加衰老。”


    秦浩說道。


    剛看到魏叔的時候,他就心中奇怪。


    以麵相而言,魏叔並不是短命之人,並且,周身氣血雖然虛弱,卻帶有一股勃然之意,分明是生命裏旺盛。


    可是,魏叔卻麵容滄桑,仿佛花甲之年,生命垂危,朝不保夕。


    直到他將靈力運於雙瞳,才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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