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不行啊!


    他們兩人打架打得好好的,最後受傷的卻是他們這些人。


    他們甚至都有些懷疑,兩人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不然怎麽隻是這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倒下了一半的人?


    隻是想要有確鑿的證據,他們又拿不出來。


    柳如風都已經和他師兄打上了,看他的刀法,哪一刀是自己能夠承受下來的?


    別人都在拚命了,現在還要懷疑他,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柳如風剛才,不是差一點就成功了嗎?


    沒有了趙鬆濤的庇護,他那些弟子在乾坤劍麵前,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肥羊麽?


    想到這裏,這些人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畢竟,他們的行蹤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不將趙鬆濤等人殺了,他們怎麽可能離開?


    為首之人到得此時才反應過來,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隻是他還沒示意完,一枚石子便朝他飛了過來。


    不等他將求援的指令發出去,那枚石子已經擊穿了他的腦袋。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柳如風為什麽會帶他們來這裏。


    隻是,他想要將這件事告訴同伴,卻已經做不到了。


    領頭之人一死,其他人頓時有些慌了。


    畢竟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場麵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眼見對方幾乎沒有傷亡,而自己這邊卻已經死傷過半,再這麽折騰下去,他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裏。


    一念及此,眾人心裏都萌生退意。


    而領頭之人已死,他們很自然的向柳如風靠了過去。


    嘰裏咕嚕說了幾句,卻發現柳如風根本不理他們。


    現在他們才恍然,領頭之人死了,他們便無法和柳如風溝通了。


    這可怎麽辦?


    不等他們想出應對之策,又是幾枚石子夾雜著刀痕朝他們飛了過來。


    頃刻之間,這些原本將趙鬆濤等人圍住的胡人,卻已經死的一個不剩了。


    然而兩人並沒有停手,仍舊僵持著。


    “你帶來的人都死絕了,我看你還是乖乖投降吧!”


    趙鬆濤大笑兩聲,示意了一番,便朝柳如風靠了過去。


    “念在你我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替你說兩句好話。”


    柳如風冷哼一聲,斜刺裏一刀,向著右邊砍了過去。


    與此同時,原本圍著趙鬆濤的石子,有三枚朝著右邊飛了出去。


    一連串的慘叫聲,從圈外傳了過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柳如風與趙鬆濤兩人同時收功。


    兩人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葉望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見兩人忽然笑了起來,向前兩步,兩人抱在了一起。


    很難想象,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會與一個中年人抱得如此親密。


    兩人高興的神色,讓葉望楓一度忽略了兩人的年齡。


    這一刻,他們才是兄弟,親兄弟!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這麽壞!”


    趙鬆濤當先開口,已經招唿眾弟子過來見禮。


    “你還不是一樣,一點就透!”


    葉望楓現在終於明白過來,剛才柳如風拔刀的時候,為什麽會出現一個蘭花指,出刀之前,為什麽又會擺出一個ok的手勢了。


    這是在告訴趙鬆濤,左邊還有四個人,右邊還有三個!


    兩人同時出手之下,直接將這七個躲在暗處的人處理掉了。


    直到這一刻,葉望楓才真正鬆了口氣。


    他還真有些擔心,柳如風會臨陣倒戈啊!


    現在整個大局都是柳如風在掌控,萬一胡人真許諾了什麽驚人的好處給他,柳如風還真有可能擋不住對方的誘惑。


    其實葉望楓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柳如風而已。


    “柳總鏢頭,好久不見啊!”


    葉望楓並沒有用師伯的稱唿,主要還是因為楊傑。


    “你將胡人引進葉望楓,這就是你保護大漢的方法?”


    柳如風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葉望楓,微微愣了一下之後,原本歡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胡人的狼子野心,不是你所看見的這麽簡單,不將他們打怕,他們是不會放棄任何進攻大漢的機會的。”


    迴過頭來,見葉望楓並不是很理解。


    “戰爭總會有人流血犧牲,你別太往心裏去!”


    葉望楓躲開柳如風想要安慰他的手,怔怔的看著柳如風。


    戰爭總要有人犧牲,這句話並沒有錯。


    但為什麽要引發戰爭,又為什麽是葉王城的這些人流血犧牲?


    葉望楓總覺得柳如風有些強詞奪理,卻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來反駁他。


    柳如風說的並沒有錯,葉望楓也有他的道理。


    但兩人的觀念,是建立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觀上麵的。


    在葉望楓那個和平的年代,如何避免戰爭,才是領導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而在這一世,是如何在戰爭中獲勝,才是領導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錯,錯的,隻是這個時代而已。


    生在一個戰火連天的年代,你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去想怎麽避免戰爭。


    除非,你能有教化所有人的能力,讓這些人改習武為習文。


    葉望楓自認沒有這個能力,但他卻又有些不忍。


    “即使如此,難道這就是引胡人入葉王城的理由嗎?”


    柳如風也是一愣,被葉望楓的這句話問得有些不知道怎麽迴答了。


    “即使他不將胡人引進來,胡人自己也會想辦法進來。”


    趙鬆濤轉過臉來,臉上隻有平靜。


    仿佛剛才葉望楓與柳如風談論的,不過是柴米油鹽之類的小事而已。


    “那時候的胡人,可沒有現在這麽仁慈!”


    趙鬆濤將仁慈二字咬的極重,似乎胡人根本不配與這兩個字沾上邊。


    看著眼前的二人,葉望楓徹底沒有反駁的底氣了。


    是啊,從來來大漢的第一天,他就有一種仇視胡人的感覺。


    而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有見過胡人。


    哪怕是這一世的前身,沒有出過葉王城的葉望楓,也沒有親眼見過胡人的兇殘。


    這種流進血液裏的仇恨,並不是一兩次戰爭就能造就的。


    胡人與大漢之間,必然經曆了一場不死不休的局麵,逐漸演變之下,才會在對方心裏留下如此深刻的影子。


    如今葉望楓看見胡人殘殺大漢的百姓,覺得於心不忍,但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大漢轉而屠戮胡人的子民時,葉望楓是不是也要跳出來為胡人求情?


    戰爭確實是殘忍的,他不僅能改變一個世界的格局。


    更可怕的是,他能改變經曆了這場戰爭之後的。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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