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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水月掃了眼院子裏的人,皺眉道:“公公,水月不想多事,但今日既然撞見,就請給水月幾分薄麵,放了那個孩子吧。”


    陳公公還未迴答,跪在地上的女子卻在聽到靳水月的話後,猛然抬頭、不顧禮數地注視著靖王妃,與此同時用力掙脫擒著她的太監,跪著爬到靖王妃腳下,不停地磕頭:“鏡花謝過王妃!鏡花謝過王妃!”


    靳水月蹙眉,見其神情憔悴,額頭亦滲出了血,心存不忍,彎腰伸手正欲扶她起身,那名女子突然似虛脫般、跌進了水月懷裏。


    陳公公見狀,又來了脾氣,一邊叱罵、一邊命小太監拉開鏡花,低頭哈腰地賠笑:“奴才管教不嚴,靖王妃莫要動怒。隻是……王妃尊貴之軀,怎會到掖幽庭來?”


    “一時恍惚走岔了路。”靳水月淡淡地迴了一句,視線仍停留在被太監強行按在地上的鏡花身上。


    “哦,小順子,你送靖王妃迴去。”陳公公道。


    “不必,我的婢子去尋路了。”靳水月的視線從鏡花移到了滿是血漬的男孩身上,孩子的頸部掛著一方木牌,“這孩子叫庭生?年紀這麽小,怎麽會在這兒?”


    “他是大學士敬奎之孫,因科場案問罪、隨母羈押。” 陳公公拱手迴道,“平日奴才也不愛教訓人,隻是這孩子太不識抬舉,該做的事兒沒做完,盡顧著看書了。”


    “這孩子多大了?”靳水月的視線又迴到鏡花身上。那女子聽聞這話,全身竟不住地顫抖起來。


    “三個月前剛滿六歲。”陳公公感到奇怪,但還是據實迴答了靳水月的話。


    “我的孩子如果還活著,今年也有六歲了,想來……比這孩子也就大三個月吧!”靳水月淡淡地道。


    一旁的陳公公瞬時明白了,在七年前那場不可說的事件中,靖王妃失去了孩子。可這種事兒,他一個掌管掖幽庭的公公能說什麽。隻好訕笑地道:“今日既有靖王妃求情,那就算了吧!庭生,還不謝過靖王妃!”


    庭生依舊倔強地站著,冷冷地看著靖王妃,緊抿著嘴,仍是一語不發。


    靳水月看著滿臉血汙的孩子,細細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孩子頸部停留了下、又馬上轉開,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你這罪奴,怎麽如此不識抬舉!”陳公公見庭生依舊不肯挪步,而靖王妃竟然莫名流淚,頓時火大起來,又想動手。


    “陳公公,無妨。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靳水月忙道,“我的婢子到現在還沒迴來,我擔心她又走岔了路,你能否能派人……”


    “哦,哦!”陳公公沒有多想,了然地道,“靖王妃稍待,奴才親自送您迴去。小順子,你去找找靖王府的婢子。”


    “是。”


    “那孩子的傷,也勞煩公公請人治治吧。”靳水月沒再迴頭去看掖幽庭的任何人,她的手伸入懷中,摸出鏡花剛剛跌進她懷裏時塞來的帕子,帕子上繡著一串暗紅色的石榴花,甚是眼熟,似在哪裏見過。


    “庭生的母親是靈玉!”石榴代表多子,曾幾何時、她也收過一隻繡有石榴的繡袋,縫製它的人叫……靈玉。是……祁王的姬嬪!


    那孩子身上的小木牌,與衣櫃裏的木牌……


    木牌!


    她也有一塊,是祁王的幾個孩子知道她有了身孕,聚在一起、你一刀我一刀地刻著給她的,說是送給小弟弟的禮物。


    祁王被賜死後,那些孩子被狠心的梁帝一並鏟除。他們刻的小木牌,與她當年為孩子準備的衣物一起、收在了衣櫃深處。


    靳水月強打精神迴到靖王府,剛打發翠兒去準備膳食,暈眩再次向她襲來。她摸索著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烏黑丸子仰首吞下。


    庭生會是祁王的孩子嗎?


    如果祁王尚有孩子活在世間,該喜嗎?


    是,該喜。


    可是,她為什麽會有恨意?


    為什麽她會覺得心揪成一團。


    為什麽祁王府有孩子活下來,而她的孩子卻……


    她做錯了什麽?


    少刻,暈眩褪去,靳水月取下床榻上的木櫃,虎頭帽、紅肚兜、虎頭鞋……一件件初生娃兒的用品又一次擺滿床頭,失去娃兒時的痛勾起了靳水月無盡的悲傷。


    淚,滴落下來。


    不管了,這事兒我不管了,讓小殊去操心、讓小殊去想辦法。我,我守住靖王府已經很累了。


    是的,這事兒不能托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小殊重返金陵時……


    咳咳,靳水月輕聲咳了起來,無奈地苦笑:小殊,嫂嫂能等到你迴金陵的那一天嗎?


    東瀛


    三個月的時間,梅長蘇教會了飛流吃飯、穿衣等生活技能,藺晨教會了飛流騎馬、駕車以及“正統”的輕功。倆人一文一武,皆把飛流當成幼弟徐徐教導。


    隻是……


    別人吵架時大眼瞪小眼,梅長蘇與藺晨則是丹鳳眼對桃花眸。這迴,倆人異口同聲地噴對方:“怎麽又小了一截兒?”


    “這迴是你量的吧。”梅長蘇鄙棄地瞪了藺晨一眼,“堂堂琅琊閣少閣主,量衣都不會,丟人現眼。”


    他不會忘記,一個月前楊仲銘命人送來小一截兒的衣服時,眼前的家夥是怎麽笑他的。


    “哼,你也沒好到哪裏去。”藺晨瞥了一眼梅長蘇,突地想起了什麽,拉過飛流左看右看,拿自己的手臂比了又比,笑道,“長蘇,你我都沒量錯尺寸,隻是我們忘了一件事兒。”


    梅長蘇瞧著藺晨興奮地模樣,也明白過來:“飛流長高了。”


    “嗯,也結實了。”藺晨得意地說。


    梅長蘇驚喜地道:“嗯,春季是孩子長個子的時節。飛流快過來,讓蘇哥哥看看你長高了多少。”


    “依我看,這三個月他至少長高了兩寸。”藺晨杵在一旁,悠然自得地道,“真好,我們在他長個前救下了他,不然……”


    喜悅褪去,藺晨氣餒地道:“我真的沒辦法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打發飛流去玩,梅長蘇輕聲道,“我相信,等迴了大梁,迴到琅琊山,你會有更好的辦法幫飛流清除他體內的毒素。”


    “恩,等迴到大梁、迴到琅琊山,我會有更好的辦法。”藺晨喃喃道,“我……”


    “在擔心東瀛殺手組織的其他人?藺前輩和素前輩已經堵死了墨竹的所有後路,他逃不掉的。”


    “我擔心墨竹會做出瘋狂的事情,就如當年他對待我外婆家的街坊一樣。”藺晨心有餘悸地道,“不曉得他這迴又要找誰來做墊背。”


    “這件事,我不擔心,我身邊有你和飛流。”梅長蘇淡淡地道,“且他已經找過我一次,不會蠢到找我第二次吧?”


    “他不找你,會找誰?當所有的後路都被封掉時,他會找誰?”藺晨嘀咕地道,“他……”


    “楊仲銘!”梅長蘇赫然抬首,驚唿道,“藺晨,他會不會去找楊仲銘的麻煩?除了金雙,他身邊還有什麽人?”


    “還有兩個藥王穀的弟子。”藺晨怔了怔,當即道,“以墨竹的手段,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讓楊仲銘落單,我、我們……”


    “與我所想一樣。我們馬上趕過去。”梅長蘇正色道。


    “我一個人沒問題,可你……”藺晨猶豫地道,“你的身體受不了長時間的顛簸。”


    “我估摸著,能扛五個時辰。”梅長蘇自嘲地笑笑。


    “三個時辰。”藺晨不留情麵地打斷梅長蘇的“美好”想象,“第四個時辰起,你是用意誌在磨。”


    矯情,幹嘛那麽較真!


    梅長蘇暗罵一句,撇嘴道:“三個時辰就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尋個地方歇腳,休息半個時辰,然後我飲安神湯、和飛流在馬車上睡,你駕車連夜趕路。”


    藺晨瞪大眸子張口欲言,梅長蘇渾然不覺藺晨的錯愕,自顧自地道:“等第二日清晨,安神湯的藥效過了,我們歇歇腳,吃罷早膳,你去休息,讓飛流趕車。放心,有我看著,不會走錯路的。午時,我會叫你起來,歇腳吃飯,趕上三個時辰,重複前一日的安排……”


    藺晨冷哼地道:“安排得真好,你要歇就歇,別把我和飛流帶上。”


    “飛流正在長身體,不能太晚睡。好了,我知道你是口硬心軟。”梅長蘇挑眉,“別愣著了,快去準備安神湯,記住要兩份。”


    “你要喝雙份?”


    “飛流容易驚醒,馬車顛簸,他更不容易睡實。”


    “隻要你在他身邊,他會睡實的。”藺晨輕哼一聲,“這一路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多他一雙耳朵,於你於我都是好事。”


    “藺晨!”梅長蘇不悅地皺眉,“我留他在身邊,隻是把他當作幼弟,從沒想過要他為我做什麽。”


    “我也把他當作幼弟!”藺晨悻悻地道,“所以我更清楚什麽是他需要的,什麽他必須懂。”


    語畢,彈出一枚石子,打在飛流的手上。


    飛流撇著嘴,放下了手中的雛鳥。


    梅長蘇心頭一酸。


    天知道在遇到他們之前、飛流都遭遇了什麽,三個月過去了,任憑他們怎麽教,飛流還是習慣把蚯蚓、蟲子、遊魚等一切能捉到的活物放進嘴裏。


    “飛流,不可以。”梅長蘇蹲下身,和顏悅色地說,“蘇哥哥說過,這樣是不對的。小鳥也有家,我們把它送迴家去好不好?”


    飛流把雛鳥遞了過去,看向梅長蘇,眼中一片茫然。


    梅長蘇歎息一聲,把雛鳥轉到了藺晨手上:“飛流,跟上晨哥哥。”


    飛流不明白梅長蘇的話,但還是依照梅長蘇的囑咐躍身,然後看著藺晨將雛鳥放迴鳥窩。


    “還有。”重新迴到地麵的飛流一字一頓地道。


    “嗯,那飛流能告訴蘇哥哥,鳥窩裏一共有幾隻鳥兒?”梅長蘇和藹地問。


    飛流想了想,不確定地道:“三隻。”


    “三隻?”梅長蘇黠笑地問,“飛流肯定嗎?”


    “蘇哥哥、壞人、飛流。”飛流依次點過梅長蘇、藺晨和自己,慢慢地道,“一樣。”


    “哦,飛流是想說,鳥兒的數量和我們是一樣的。”梅長蘇笑問。


    “嗯!一隻、兩隻、三隻。”飛流扳著手指、煞有其事地數著。


    藺晨笑出聲來:“哈哈……長蘇,你慢慢教,我去準備準備,用罷午膳就啟程。”


    飴若的突然倒下,讓楊仲銘一行猝不及防,所幸隨行的人中有人通曉藥理,一番問診後那人給出了說法:飴若是因舟車勞頓累到了。不得已,楊仲銘隻得暫停行程,尋找一客棧落腳。


    “楊少爺,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將一切安排妥當後,聶鐸拱手問。


    “這是梅宗主給你的信。”楊仲銘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飴若姑娘她沒事?這是宗主故意安排的?”聶鐸驚唿。


    “是。”楊仲銘低聲道,“梅宗主擔心墨竹把矛頭指向我們這邊,讓我們尋個地方等他,所以……”


    “他們還要七日才能到。”聶鐸估摸了下行程,皺起了眉頭。


    “金護衛,你怎麽了?臉色為何那麽差?你想到了什麽?”不說金雙是梅長蘇指給他的護衛,就說這陣子的朝夕相處,楊仲銘已然對跟前的漢子信任有加,眼見金雙臉色黑沉,楊仲銘忙問。


    “您的身邊十來個隨行的人,個個是藥王穀出來的高手,無論他想硬來還是下毒皆不易。”聶鐸皺眉道,“墨竹他要找您的麻煩,不容易吧。”


    “我也想不通他為何要找我麻煩。”楊仲銘訕訕地道,“我聽父親說過,這個墨竹以前是個善人,因遭遇家變才性情大變。”


    “所以墨竹是想找幾個無辜的**害、讓人比他更慘。”聶鐸若有所思,朝楊仲銘看了一眼,道,“您為宗主兄長,為沐公子的好友,所以他們認為墨竹會找您的麻煩。”


    “嗯。”楊仲銘頷首,“金護衛,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到的,墨竹的詭計不會得逞。”


    “可我覺得,墨竹不會找您麻煩,而是會做出更歹毒的事情。”聶鐸喃喃道。


    “還有更歹毒的事情?你指什麽?”楊仲銘詫異地問。


    “宗主也好、沐公子也好,他們的本性都很善良。這一點,楊少爺認同嗎?”


    “當然,不然他們怎麽會收留流落異國的孩子。雖然這孩子極有可能是我們大梁的子民,但,但他現在是個殺手啊。”楊仲銘心有餘悸地道。


    “您也知道那孩子因毒致腦力受損,隨時會……”


    “是,換做我是絕對不敢的。”


    “您知道,這個殺手組織裏的孩子多數是墨竹從大梁拐來的……”


    “嗯,藺晨對我說過這件事兒。”


    “如果他用相同的手法,在東瀛騙得娃兒,並用毒物控製這些孩子,再借用他們的手,去殺宗主和沐公子呢?”


    “怎麽可能?藺晨武藝高強,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這些孩子陷入癲狂呢?”聶鐸又問。


    “你是說……”


    “沐公子不願傷他們,但不傷他們,他們就會對宗主和沐公子下死手,您說宗主和沐公子會怎麽樣?”


    “這……”


    俯瞰腳下的村莊,已到了掌燈時分,沒有燈光、也沒有炊煙升起的村莊,靜謐得可怕。


    要不繼續趕路?


    要不換個地方歇腳?


    原先要走的道兒,已被幕府的人封死,說是將軍大人要打獵。在各方勢力不明、朝局動蕩的情況下,手握武藤將軍舉薦信的梅長蘇和藺晨不敢冒險借道。


    有問題。


    這村莊一定有問題。


    梅長蘇與藺晨交換了一下眼神,齊齊地把目光再次投向村莊。


    “長蘇,你怎麽說?”藺晨老神在在地問。


    “縱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梅長蘇歎聲道。


    “行。”藺晨張望了下,“先找地方落腳,你和飛流留下休息,我去找飲水和食物。”


    “不可,我們不能落單。”梅長蘇揉著手指,沉聲道,“藺晨,我不怕墨竹拿我做人質,我怕他拿村民做人質。”


    “這個山村少說也有百來號人,你覺得墨竹能拿村民做殺手?”藺晨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見識過。”梅長蘇長長一歎,以平和的語氣把當年沙盤擬戰的事情說了一遍,“如果墨竹拿無辜的村民當殺手,你會如何?”


    “走啊。我可以很從容地帶你和飛流離開,旁人的性命與我何幹?”藺晨無所謂地道。


    梅長蘇微怔,他沒想到藺晨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怎麽了,還愣著幹嘛,快走啊。”藺晨催促道。


    “不急!我要再想一想。”梅長蘇皺眉道。


    “想什麽?”藺晨不悅地道,“再不走天就黑了,屆時山道會更難走。”


    “墨竹已是窮途末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垂死掙紮。可是,為什麽他要找我的麻煩?是不知我的身份,還是覺得我比較好欺負?”


    “你不好欺負,所以他轉道欺負楊仲銘去了。”藺晨悻悻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他想針對的人是你。”梅長蘇嘀咕一句,“你要承認,這一次無論是我、還是楊仲銘,都是因你而受牽連的。”


    藺晨憤然地道:“我藺晨,隻做想做的事情,天奈我何?”


    “他針對你,是因為你最像曾經的他。而現在的他,最憎惡的就是曾經的他。”梅長蘇淡淡地道,“你最在乎的人是令尊,然後是我,再後來是楊仲銘……或許會有美人兒排在我前麵,但此行中我肯定,僅有令尊排在我之前。”


    “長蘇!”藺晨認真地拍了拍梅長蘇的肩,“我很在意我爹,但我爹不需要我保護,所以……”


    “飛流,拿核桃砸他!”梅長蘇沉下臉,喝聲道。


    “咚咚咚。”正在砸核桃吃的飛流一聽到這話,連忙將手中的核桃丟向藺晨,藺晨看也不看,打開折扇、隨手揮了幾下,將飛向他的核桃全數打了迴去。


    “蘇哥哥。”飛流抱著頭撲進梅長蘇的懷裏,撅起小嘴。


    “或許在你眼裏,我、楊仲銘、飛流都是過客。但我知道,有一件事你很在意,且這件事刻入你的骨髓,此生不變。”梅長蘇將飛流摟在懷裏,輕聲道。


    “我在意的事情是什麽?”藺晨不屑地瞥了梅長蘇一眼,冷笑地問。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誌,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梅長蘇以平和的語氣背了一段《大醫精誠》。


    藺晨冷笑一聲,別過頭。


    “黎綱說,藺公子隻有在看醫書的時候才會正襟危坐;甄平說,藺公子隻有在挑選藥材時才最上心;吉嬸說,每次見你義診都像見到謫仙……”梅長蘇淡淡地道,“你,藺晨,最在意的是醫道。”


    藺晨笑了笑,坦然地接受了梅長蘇的說辭:“這又如何?遇見即將餓死凍死的人,我亦會從容走過。”


    梅長蘇努著嘴把飛流推到藺晨的麵前:啥人啊,誠實點不好嗎?


    “我猜他可能會和戈盛有關係才將他帶迴來的。”藺晨強辯道。


    “從即將餓死凍死者身旁安然走過的是琅琊閣的少閣主,將飛流帶迴來並悉心照料的是我的摯友藺晨,是世人熟悉的沐大夫。”


    “誇我就誇我,何必拐彎抹角。”藺晨沒好氣地道,“行啦行啦,無論發生什麽事兒,我都會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兩人商榷完畢、收拾一番,向腳下的山村走去。


    “飛流,無論待會兒看到什麽,一定不能放開蘇哥哥的手。”藺晨冷聲道。


    “不放。”飛流將梅長蘇的手緊緊握住,繃著小臉道。


    梅長蘇看向臉色黑沉的藺晨,幾近無聲地說:“藺晨,我在。”


    藺晨點了點頭。


    他與梅長蘇商討的最壞情況莫過於,墨竹用控製飛流的毒物,將村民都控製了。


    麵對這樣的局麵,他已然做好了準備。


    用銀針製住他們就好。


    他們的毒素不會深,等老爹和素師叔趕到,就會有辦法解毒。


    清風拂過,帶來暖意,飛流握著梅長蘇的手、小臉緊繃,越是接近村莊,飛流把手握得越緊。在離村莊尚有百丈的時候,梅長蘇停下了腳步,飛流整個人依偎在梅長蘇的懷裏,不住地顫抖。


    “怎麽了?”藺晨皺眉。


    “飛流有點不對勁兒。”梅長蘇輕聲道,“我也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但說不出是什麽。”


    “血腥味,風中彌散著血腥味,很新鮮。”


    “……”梅長蘇。


    “還有死亡的氣息。”藺晨的視線投向村莊,低聲道。


    他記起來了,彌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以及死亡的氣息。


    梅長蘇臉色煞白:要有多少血,才會讓風裏帶有血腥味?要死多少人,才會讓風中夾帶死亡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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