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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若公子、秦公子,這邊請。”當黎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梅長蘇合上了書,拍拍乖乖的腦袋示意它趴下,抬眸看向門外。


    “黎舵主,我們是否叨擾?”是秦越的聲音。


    “無妨,公子這次來潯陽是為私事。”


    “求藥?”還是秦越的聲音。


    “不,是江湖朋友請他幫忙。”腳步聲到了門外,黎綱朗聲道,“公子,般若公子和秦公子來了。”


    梅長蘇側過頭,低聲道:“阿虎,來客人了。”


    “喵!”趴在榻上打盹的阿虎跳下睡榻,向前跑了幾步,恰好碰到領著般若真和秦越進來的黎綱。


    “喵。”繞過黎綱,阿虎圍著般若真和秦越走了一圈,然後弓背揚頭,衝著般若真傲氣十足地叫道,“喵!”


    “蘇公子,請把貓兒抱一抱。”般若真臉色煞白,單手抱胸,躲到了秦越身後。


    “喵!”阿虎亮出了爪。


    “般若公子怕貓?”梅長蘇抱起阿虎,不可思議地望向般若真。


    “自從阿真得了女兒,連老鼠都怕。”秦越揶揄一笑。


    “咦,般若公子,你把玨兒帶來了?”梅長蘇眼眸一亮,驚喜地道,“它一日的食量真的是一粒花生米嗎?它會磨墨嗎?”


    般若真詫異地問:“你怎麽知道我養了一隻墨猴,又怎麽知道它叫玨兒的?”


    “我還知道這是般若公子花了一千兩銀子在靜州結緣的。”


    “這你也知道?”般若真驚叫,黯然淡笑,“對了,靜州亦是江左的地界。”


    “失禮。”梅長蘇抱起阿虎,歉疚地道,“阿虎被我寵壞了。”


    “阿虎很精神呢。”秦越幹笑兩聲,幫襯道,“隻是,玨兒膽小。蘇公子,能否將貓兒請迴貓窩?”


    “膽小?”梅長蘇故作不解,疑惑地問,“阿虎嚇著它了?”


    “咳咳,望蘇公子行個方便。”般若真尷尬地笑了笑,拱手行禮。


    “我覺得……它怕的應該是乖乖。”梅長蘇認真地說。


    “乖乖?”般若真和秦越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問,“乖乖是誰?”


    “呃,是朋友寄養在我這兒的孩子。”梅長蘇歎了聲,轉頭喊了一句,“乖乖,過來和兩位叔叔打個招唿。”


    “啊嗚!”趴在榻下的斑斕大虎聽到梅長蘇的召喚,張開血盆大嘴叫了聲,不屑地朝梅長蘇等人瞟了眼。


    “還想不想吃雞了!”見斑斕大虎沒有理會他的話,梅長蘇音高三分,“羊腿、牛肝……”


    “啊嗚!”不知道斑斕大虎是否聽明白了梅長蘇的訓令,甩著尾巴、慢吞吞地朝梅長蘇這邊走來。


    “喵!”梅長蘇懷中的阿虎弓起身子,掙開梅長蘇的懷抱,往上一跳,跳到秦越頭上,接著又向上一躍,躍上房梁,“喵!”


    “啊嗚!”


    “喵!”


    “啊嗚!”


    “喵!”


    “閉嘴!”梅長蘇低吼一聲,順手在斑斕大虎的頭上打了下,“再吵,誰都沒有飯吃!”


    “阿虎,下來!”


    “喵!”阿虎別過頭。


    梅長蘇繃緊臉仰起頭,不悅地道:“不下來,你的晚餐就給乖乖了。”


    “喵!”阿虎跳下房梁,不偏不倚剛好落入梅長蘇懷中,伸出舌頭舔了舔梅長蘇的下顎,小聲道,“喵!”


    “不許再吵了。”梅長蘇再次拍打斑斕大虎的頭,“都乖的話,宵禁後帶你們出去玩。”


    “喵!”


    “啊嗚!”


    “好,我有客人,你們去玩吧。”梅長蘇放下阿虎,並讓開一條路。


    “啊嗚!”


    “喵!”


    一虎一貓一起走向睡榻,一個趴在榻下,一個跳到榻上,誰也不瞧誰,各自打起盹來。


    “我想,這該是本能。獸類嘛,本就是強者為王的。墨猴嗅到獸中之王的味道會懼怕,亦是本能。”梅長蘇轉過頭,卻沒瞧見般若真和秦越,正欲找人詢問時,門外探出兩隻腦袋。


    “梅,梅宗主,你,你怎麽養了一隻老虎!”慌亂中秦越忘記了黎綱的關照。


    “不是我養的,是朋友養的。他要遠行,托我照顧一段時間。”梅長蘇笑盈盈地道,“放心,在吃飽的情況下,乖乖是不會咬人的。”


    在吃飽的情況下不會咬人,也就是……


    般若真和秦越不約而同地想起這幾日詭異的事:夜半虎聲。


    對了,梅長蘇剛剛說了,宵禁後帶它們出去玩……


    難道?


    “堂口說了呀,這陣子確有老虎出沒,但江左盟會保護百姓的安全。”像是知道般若真和秦越心中的疑問,梅長蘇解釋道,“老虎嘛,隻有在捕食的時候才是猛獸,平時和貓兒沒多大區別。我每天晚上帶它出城溜達一圈設法喂飽它,它吃飽玩足,自然不會鬧騰了。”


    “梅宗主不怕它兇性大發、隨意傷人嗎?”約莫是知道自己失態,般若真強作鎮定,挺直腰板,沉聲道,“或者梅宗主覺得,有足夠的能力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話兒帶刺,卻無法讓人挑出錯來。


    “般若公子覺得我在乖乖兇性大發時,該做出什麽反應?”梅長蘇淡然一笑,沒有迴頭,隨手一甩的同時扣動了藏於攏袖中的小巧□□。


    “啪!”寸長的竹箭打在窗格下吊著的銅鈴上,鈴聲叮咚作響伴著貓叫虎嘯。


    “宗主!”院內突地出現四人,其中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梅長蘇護在身後,另外兩個手持長劍指向般若真和秦越的喉間。


    “無妨,般若公子、秦公子隻是心憂我的安全。”在般若真和秦越的錯愕中,梅長蘇沉聲道。


    影衛拱手行禮,瞬間便消失不見。


    見般若真和秦越還沒迴過神來,梅長蘇心想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遂拱手行禮,歉疚地道:“失禮,我們去書房談吧。”


    語畢,指向一邊。


    “呃,等等,你,你不關門嗎?”秦越指著半開的廂房門,“萬一,它跑出來了怎麽辦?”


    “哦。”梅長蘇眨了眨眸子,黠笑道,“那就勞煩秦公子,將手旁的擺件轉一圈。”


    “這個?”秦越的手邊有個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坐著一尊麒麟。


    “對!”梅長蘇說,“勞駕!”


    “哐當。”伴著一聲巨響,一麵鐵柵欄應聲而落。


    “啊!”沒有防備的秦越被巨響嚇了一跳,連退幾步,當看清鐵柵欄是落在廂房與虎隔成一道屏障時,長籲一聲,訕笑道,“梅宗主,您做事前能否知會一下?”


    “失禮,蘇某沒這個習慣。”梅長蘇行了半禮,淡淡地道,“兩位這邊請。”


    梅長蘇的言行把秦越嚇了一激靈,梅長蘇是誰?是琅琊榜新一任公子榜的榜首,亦是江左盟的宗主。他,他居然要一個幫派老大在做事前知會他?


    “不會說話就別說。”般若真側過頭暗罵一句,“別帶著我跟你一起丟人。”


    “丟人?你不緊張?”秦越低笑,“瞧瞧你今兒擦幾次汗了。”


    般若真低罵一句:“應該叫上藺晨一起來的。”


    “是該叫上他……”秦越喃喃地道,“他是梅宗主的大夫,總比我們了解梅宗主。”


    “我覺得……”般若真止步,咬牙道,“藺晨不願與我們同行,就是想讓我們出糗。”


    “般若公子,你怎麽了?”梅長蘇一轉身,剛好瞧見般若真咬牙切齒的模樣。


    “……”般若真。


    “牙疼?我這邊有治療牙疼的藥膏,你…… ”梅長蘇關切地問。


    “呃,不,不用了!”般若真行了個半禮,“有勞梅宗主關心。”


    “好。”梅長蘇點點頭,推開廊下的一扇門,“這便是我在潯陽別院的書房了,兩位請。”


    “梅宗主的書房是否……”般若真意有所指地笑問。


    “春日有蘭,夏日有竹,秋日有菊,冬日有梅。”梅長蘇隨意地向院內一指,般若真和秦越這才看清院落的格局。不大的院落,屋前有井,屋後有竹,廊下有菊,院中有梅。


    菊和梅均已落敗,竹長勢正旺,不用問,蘭花被養在房內。


    小小的院落,四季輪迴,景色錯落有致。


    琅琊閣將梅長蘇排上榜首還是有點道理的。


    “小小的別院亦能布置成這樣,梅宗主果然了得。”般若真由衷地讚道。


    梅長蘇坦然一笑:“哪來梅宗主,在下蘇哲。”


    “蘇公子,幸會!”般若真拱手作揖。


    “蘇公子,幸會!”秦越依樣畫葫蘆。


    “幸會!”梅長蘇還禮,並將兩人迎入書房。


    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別院,這座位於潯陽的別院,梅長蘇精心布置一番,一為藺晨,一為衛崢。


    他認真而憂傷地想過,這座院落的用處。


    他在世時,藺晨可以過來住;當他不在了,此處可以留給衛崢。


    “蘇公子,這些字畫……”牆上懸掛著的字畫令般若真皺起了眉頭。


    “有些是我畫的,有些是藺晨畫的,還有些是江湖朋友的,另外的……”梅長蘇撫過案頭幾張塗鴉的畫作,“有空暇時間,我會教堂口弟子的孩子畫畫和寫字,亦會挑幾張順眼的留下。”


    所以那幾幅畫作是?般若真和秦越對視一眼,他們與梅長蘇之間的差距似乎……


    “雖然不怎麽好,但這些字畫亦見證了他們成長。”


    曾經有那麽一個人,把他描過的字貼、畫過的畫、玩過的玩具、穿過的衣服,細心保存。


    如今那些東西……


    “這幅《源遠流長》,是蘇公子和朋友們合作的?”秦越在一幅山水畫前停下腳步。


    “嗯。我畫了山水,藺晨添了樹木和旭日,曲公子題了字。”


    事實證明,沒有什麽不可能。


    在阿虎的利爪和藺晨銀針的作用下,明德耗了三天,練下了足能糊弄世人的四個大字:源遠流長。


    “咦,樹木和旭日是藺晨畫的?”秦越不敢相信地道,“他會畫畫?”


    藺晨會的東西多了去了,憑什麽展示給你看?看我怎麽收拾你們,梅長蘇冷笑。


    “蘇公子,曲公子其人,是否如他的字一般俊逸灑脫?”般若真連忙打斷秦越的話。


    “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明德對藺晨有種特別的感情,梅長蘇頓了頓,“怎麽說呢?他與你們不同,除去世家公子的身份,他還是個商賈。十幾歲起跟著管家行走江湖打理家業,及冠後全盤接手家族事務。這樣的一位公子,與其說他俊逸灑脫,不如說他懂得權衡利弊。就說這幅字吧,他琢磨了一個晚上才寫的。”


    說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般若真和秦越。


    果不其然,這兩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寫,應該是行楷,藺晨的話會用狂草,曲公子……”梅長蘇繼續道。


    “等等,蘇公子,你說藺晨會狂草?”秦越張口結舌,“他雖然疏狂,但字體一向工整……”


    “噗嗤。”梅長蘇笑出聲來,“剛剛般若公子還說到了字如其人,可你講藺晨疏狂、字體卻工整,這不自相矛盾嗎?”


    “……”秦越。


    “你們是在雲家義診的時候認識藺晨的吧。”梅長蘇了然地笑笑,“如果藺晨寫藥箋的時候用狂草,你們覺得有幾個藥童能辨清他的字?”


    我怎麽就和你一起來了。般若真再次暗歎,硬著頭皮道:“蘇公子這邊可有藺晨寫下的狂草?我與阿越又是否有幸一觀?”


    “有,我這邊剛好有!”曾經的琅琊榜首能順著他的思路走,這感覺真好。梅長蘇暗笑,舉步上前,從案頭疊放的卷軸中取下一卷,“你們看,這幅字是我和藺晨合寫的,‘厚德載物’就是他的字。”


    “‘厚德載物’是藺晨寫的?”秦越驚唿。


    “‘上善若水’是你寫的?”般若真亦是一臉驚訝。


    “想不到,蘇公子也會習狂草。”秦越喃喃道,而且真不錯。後半句秦越說在了心裏。


    “呃,自小體弱,習不了武,隻能習字了。”梅長蘇笑得很真,般若真卻感到頭皮一麻,空指一彈點了秦越的啞穴。


    做什麽!秦越一邊衝著穴道,一邊瞪向般若真。


    “能讓束幫主說出‘俯首江左有梅郎’的梅宗主,我等仰視。”般若真白了眼秦越,拱手道。


    梅長蘇笑而不語。


    “阿越,我們也合寫一幅吧。”說罷,般若真從袖中摸出竹罐,擱在案頭後,單指輕叩桌麵。


    “吱。”寸高的小猴從竹罐裏爬了出來,揚起頭左顧右盼。


    可還沒等它爬向硯台大顯身手,就聽梅長蘇叫道:“快,快把它捉迴去。墨裏添了藥。”


    “啊!”般若真一聽,手忙腳亂地把竹罐罩在了墨猴身上。


    梅長蘇心有餘悸地道:“我這邊的文書需要長年保存,因而紙墨裏添了防蟲的藥。”


    “蘇公子有辦法?”般若真狐疑地問。


    “我不通藥理,能有什麽辦法?”梅長蘇好笑地道,“是藺晨說的。他家開出的藥方會留下一份長期保存,見我為保存文書之法苦惱,就把為他家製作藥箋用紙的紙坊和墨塊的商鋪推薦給了我。”


    “哪一家?”般若真小心地探問。


    “祥雲紙坊和金家墨坊。”梅長蘇暗笑,故作奇怪地問,“怎麽,你們不知道?藺晨沒有和你們說過嗎?”


    阿真,我感覺我們認識的藺晨和他認識的藺晨不是同一個。秦越扯了扯般若真的衣擺,無聲地道。


    般若真苦笑,沒有迴話,小心翼翼地將竹罐放迴袖中,他突然覺得有幸結緣墨猴,是眼前的公子有意相讓。


    想著,般若真便問出了口,在他想來,今日丟人算是丟到家了,不差眼下這次。


    “蘇公子,這墨猴是您……”


    “墨猴啊!”梅長蘇輕笑,“是堂口的弟子尋到的。可我養著貓兒,哪能再養它啊。也曾想過買下送給藺晨,可藺晨常年在外……恰好聽說般若公子有意結緣……”


    “你們不是要寫字嗎?來來來,我給你們研磨,寫上一幅,亦好讓我在其他來賓麵前顯擺。”


    “哦,蘇公子,您別忙,我們自己來就行……”秦越忙道,“聽藺晨說,您泡得一手好茶,不知我與阿真是否有幸……”


    “當然!”遂,梅長蘇拉動吊在房內的長繩,少時,黎綱在門外朗聲問:“公子,有何吩咐?”


    “取一罐初雪來。”


    “是……”


    “岩茶,兩位是否合意?”


    “蘇,蘇公子,那個是墨山書院的請帖?他們想請你去做夫子?”秦越眼尖,瞧見了梅長蘇“隨手”擱在案頭的燙金紅貼。


    “不,墨山書院新修了一座藏,請我給他們題寫匾額。哎,兩位來得正好,幫我想想吧,用魏碑、隸書還是小篆?”


    般若真和秦越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墨山書院的學生,書院修建藏他們捐銀捐書,正想著院長怎麽沒請他們去題字,原來是……


    “您跟墨山書院的院長很熟嗎?”說起院長,亦是響當當的人物,其中最讓人羨慕的身份當屬黎崇老先生的弟子,新修的據說收藏了不少黎老先生的手跡。


    “黎崇老先生遊曆江湖時亦曾授教予我,在他膝下的那段時日,蘇某受益匪淺。”梅長蘇半真半假地道,“他望我前往墨山書院幫襯,隻是我……”


    雖說黎崇設教壇於廟堂之外,但能在他膝下受教的學子畢竟是少數,梅長蘇這句話讓般若真和秦越大吃一驚,正欲開口求實,卻聽梅長蘇又說:“彼時藺晨也在。”


    “啊!”秦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怎麽藺晨也是?”般若真倒是說出了完整的話,隻是語氣中夾雜著不信。


    “你們不知道?”梅長蘇奇怪地問。


    “呃,藺晨說過。隻是他……”般若真尷尬地說道,“除去醫道上的事,他的話隻能信五成。”


    “啊,原來你們喜歡雲姑娘、想吃雲姑娘做的藥膳是假?”梅長蘇像是被嚇到了,“虧我特地請雲姑娘來做藥膳。”


    “您,您請雲姑娘來為我們做藥膳?”這迴連般若真都開始結巴了。


    “原來藺晨的話不能信啊。唉,黎綱……”


    “不不不!這話是真的,是真的。”般若真道。


    “對,對對,這話絕對是真的。”秦越道。


    “呃,黎綱,初雪取來了嗎?”梅長蘇瞪了眼候在門外、抿嘴偷笑的黎綱,冷聲問。


    “取來了。公子,雲姑娘說,藥膳已用了老鴨、蟲草、人參等滋補之物,配餐選用素食可妥?”


    “按雲姑娘的意思,膳食配材由你全權安排。”


    “是。”


    “般若公子、秦公子,你們怎麽了?不是說要合寫幅字嗎?這是……怎麽了?”明知這兩人為何呆愣,梅長蘇依然裝模作樣地問,“莫非蘇某的安排不合兩位的喜好?”


    “不不不,蘇公子想得太周到了。”般若真故作鎮定,“蘇公子能從雲家請來雲姑娘、為我和阿越做藥膳,還真是用心。”


    “這個……”梅長蘇長歎一聲,“她正為蕭公子前來求親一事煩惱呢,聽藺晨說兩位肯幫忙,沒怎麽費力就把她請來了。”


    “……”般若真、秦越。


    “雲姑娘一直在等心中的那個人。”梅長蘇自言自語地道,“魂牽夢繞幾番尋,卻始終蹉跎歲月,亦難怪她……唉。”


    “雲姑娘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秦越脫口而出,“哪怕她與我們無緣,我們能幫襯的絕不推脫。”


    “嗯,阿越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般若真拱手,“請轉告雲姑娘,隻要雲前輩開口婉拒,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們。”


    “雲姑娘,聽見了吧?雲家是我江左的醫家,隻要在江左地界,我定護你周全;如今般若公子和秦公子亦願為你作保,你就放寬心吧。”梅長蘇轉過身,淡淡地道。


    “謝過梅宗主,謝過般若公子、秦公子。”院內,雲飄蓼行了福禮,“三位稍待,我去準備膳食。”


    “雲姑娘是什麽時候來的?”目送雲飄蓼離開的般若真失聲問。


    “和黎綱一起來的呀。怎麽,你剛剛沒看見她?”梅長蘇奇怪地看向般若真,“我剛剛不是說了膳食由她全權安排嗎?”


    “呃,我沒留意,想著要寫什麽才能在蘇公子的書房裏站上一塊牆頭。”般若真訕訕而笑,他當然不會知道,雲飄蓼是梅長蘇說完這句話後,才從假山後走出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如何?‘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何?”梅長蘇笑道,“你們亦是琅琊榜上的公子,可別學藺晨隻留幅字算了事。”


    “蘇公子,我記得您說過,曲公子是在您和藺晨的書畫上題了字?”般若真搶在秦越之前開了口。


    “曲公子啊,他煩著呢,哪有心思作畫題字。他能為我和藺晨的畫題字,已是給足了我臉麵。”梅長蘇麵色略顯凝重。


    “啊,曲公子怎麽了?”秦越被梅長蘇的表情勾起了好奇。


    “這,從何說起呢?”梅長蘇悠悠一歎,感慨地道,“就從他買下的一幅字畫說起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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