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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不能為五鬥米折腰,拳拳事鄉裏小人邪!


    一疊不算薄的紙箋,每一張都寫滿了同一句話。


    明德丟下手中的筆,往床榻上一躺,狠狠地道:“陶先生,我不為五鬥米折腰,我為燒雞、烤鴨、小食折腰行嗎?”


    “咕,咕,咕……”迴答他的是一陣咕咕作響。


    接著又是幾聲咕咕作響。


    “咕咕!”一手抓住停在床榻的鴿子,明德張口就咬。


    “少爺,使不得!”候在一旁的茯苓眼疾手快救下鴿子,“您把梅宗主的鴿子吃了,怎麽和他聯係?”


    “我餓!”明德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搶,“反正你有辦法聯係阿晨,梅宗主的鴿子就讓我吃了吧。”


    “不行!”茯苓抓住鴿子往窗外一拋,“少爺,您早就把我家少爺給您的書看完了,他留下的字帖您也寫了十來遍,琴曲彈下三四首,可為什麽您就不肯……”


    “我豈能屈從於女人的淫威之下!”明德傲然地道,可惜氣勢淩人的話淹沒在咕咕作響的叫聲中。


    “茯苓,今日你去藥鋪,給我帶個燒雞再帶份點心吧。銀子問櫃手要,讓他把賬記在梅宗主的頭上!”明德小聲道。


    “少爺,我家少爺的朋友不是把賭坊贏來的銀子分了你三成嗎?您為何……”


    “這是我用來討媳婦的。”明德振振有詞地道,“豈能用於果腹。”


    茯苓歎聲,隻得道:“是。”


    “別用你家少爺給你的銀子呦!”明德看穿了茯苓的心思,歎道,“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跟著你家少爺那麽久,怎麽還學不會變通……”


    茯苓咬著唇,垂首不語。


    明德卻在此時眯起了眼,當一枚利箭破窗而入時,他一把抱住茯苓滾下了床榻。


    瞬時,密集的羽箭紛紛從窗格外射入,頃刻,院內響起了格鬥聲,很快格鬥聲平息,隻聽有人在門外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死不了!把管事和曲如意叫來,我有話問他們。”梅長蘇送來十個人,居然還……


    “少爺,昨夜鋪子裏出了點事,小姐和管事趕去處理了,臨走怕有意外帶走了幾個人。兩刻前,後院突然走水了,我們……”


    “……?”明德緊鎖眉頭:難道他和沐藺晨都想錯了,歐陽陌惱羞成怒?他不怕4崦說陌底灰灰話緯


    “準備軟轎,我要出趟門!”明德朗聲道。


    “少爺,您現在不能出門!”茯苓急道,“您有什麽事情,我可以轉達!”


    “我死是罪有應得,你若死了,我怎麽向你家少爺交代?”明德拍了拍茯苓的肩,意味深長地道,“不僅是你,你家櫃手也要避一避了。”


    “呃?”茯苓不知所措地望向明德,“少爺不必擔心,梅宗主在鋪子裏安排了人手。”


    “你別學梅宗主,太過操勞是會短命的。”明德睨了茯苓一眼,繼而又道,“記住,於亂世下沒心沒肺才能活得長久。”


    “亂世?”茯苓狐疑地問,“這些年大梁沒有戰爭,很太平啊。”


    明德笑笑,按著沐藺晨的說法,他最好再靜臥半年,但歐陽陌既然化暗為明,他就不能坐以待斃。


    直到在藥鋪見到了梅長蘇寫給他的手劄,明德才明白歐陽陌的慍懟原因為何。


    凡與朝堂有關的事,都是歐陽陌親手操辦的。梅長蘇把試圖綁架謝玉的江湖流寇安到了4崦嗣攏饈票匾鶇罅撼岸4崦說牟宦


    而這,便是歐陽陌突然對他出手的原因。


    我要不要出手幫梅長蘇?明德暗忖:要是不出手,歐陽陌很快會發現這事不是自己幹的,或許歐陽陌就不會……


    不對。


    明德眉頭皺得更緊,他叛了歐陽陌,就隻能與梅長蘇聯手,不然……斜眸瞟了眼身側的藥童,他沒有活路……


    想到這裏,明德無奈地提起筆,寫下幾行字,用蠟油封了口:“李飛啊,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你家少爺會說梅宗主才是大麻煩!”


    “……”李飛。


    “沒事,我也是個麻煩。麻煩加麻煩,就是別人家的麻煩了。”明德自嘲地笑笑,將信劄遞給李飛。


    “……”李飛。


    “阿嚏,咳咳咳!”梅長蘇揉著鼻子,接過晏平山遞過的湯碗,一口悶了烏黑的藥汁後,小心地問道,“晏大夫,我今天能起了嗎?”


    “昨兒個我去藥鋪取藥時,梅宗主不是已經去院內走過了嗎?”晏平山悻悻地道。


    “晏大夫,我沒有……”


    “那黎綱為什麽要拿著你的裘襖和長靴去烤幹?”


    “……”梅長蘇。


    晏平山見梅長蘇垂下了頭、默不作聲,便也軟下了口氣:“梅宗主,您這次的火寒毒算是壓下去了,但您還是要多休息,切莫勞神。”


    “那,我們可以迴廊州了嗎?”不知不覺,他已經離開廊州小半年了,雖然陳坤時時和他保持聯係,但作為宗主,長時間隔空指揮總是不妥。各堂口的運作、拜入江左各幫派的協調及各路人士的請托,他總得看一看、問一問。


    清兒在班家過得好不好;再去徐州,告訴相思的女兒君安,她父親死亡的真相;藺晨不在,仍得去拜訪下秦大師;以他現在的能力,可召集幾位有名望的大夫設下義診;對了,還要去潯陽拜見一下雲初嶽,與他商量商量衛崢和雲姑娘的事情……


    想著想著,梅長蘇情不自禁地揉起了被角,而晏平山見到這副模樣的梅長蘇,亦隻能以一聲長歎結束了早晨的問診。


    正當梅長蘇想得入神,黎綱一聲輕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宗主,盟裏和藺公子給您捎信來了!”黎綱躬身,恭敬地將信劄遞上,不忘朝正欲離開的晏平山使了個眼色。


    梅長蘇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滿腹疑惑。黎綱的態度表明他知道了什麽,且和送到自己手中的信劄有關,難道盟裏出了什麽變故?


    想著,梅長蘇心頭一緊,忙將陳坤給他的信劄拆開:


    太後殯天。


    這四個字躍入梅長蘇的眼中,他感到一陣暈眩。


    字體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慈祥的臉。


    或許是因這位老人久居佛堂甚少理會孫輩,或許是因這位老人孤傲清冷,或許是因……梅長蘇對她的印象不如太皇太後來得深,但……隻要他去太後的宮殿請安,無論是獨自一人還是與他人同行,太監宮女端出的點心盤裏,都不會有帶榛子的點心。


    如果說他闖了禍,會去找太奶奶護短,那麽在他心煩意亂不想被人找到時,太後宮裏的佛堂便是他最佳的藏身之處……


    “黎綱。”梅長蘇將第一張紙箋丟進炭爐,“過幾天就是清明了吧,記得提醒我給她老人家燒柱香。”


    “是。”


    第二張紙箋來自江左盟下的一個鏢局。


    揚威鏢局,論起資格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但在最近一次的行鏢卻發生了怪事。


    托鏢之物是霍大師的傳世之作,托鏢人當著鏢局眾人的麵將玉雕瓶放入木箱,由總鏢頭貼上封條,根據雇主的要求擇定鏢師送往指定地點。行鏢的鏢師共有四人,皆為膽識過人、武藝超群的行鏢高手,可就是這樣的四個人,竟把鏢物弄丟了。


    封條仍在,箱內鏢物卻不翼而飛。


    “這件事兒,有趣得很!”梅長蘇把紙箋遞給黎綱,努嘴道,“黎綱,你也看看吧。”


    “機關?箱子內有機關?”黎綱掃了一下紙箋,隨口道。


    “你這個嫩江湖都覺得箱內可能有機關,那些老江湖會想不到嗎?”梅長蘇笑著反問。


    “中途掉包?不可能,他們行鏢的規矩我知道,一件鏢物要兩人同時看著,更何況此行他們有四個人。”


    “假如……”梅長蘇捏著紙箋想了想,側頭看向晏平山,“晏大夫,借你手中的湯碗用一下!”


    晏平山不覺有疑,把空碗遞了過去。


    梅長蘇接過碗,把碗擱在案頭,認真地道:“我們就盯著碗看,看看它會不會消失……”


    “……”黎綱、晏平山。


    “要四個人對吧!”梅長蘇從身後拉過枕頭,擱在手側,“把這個當藺晨好了。”


    “……”黎綱、晏平山。


    “不對,藺晨坐不住,換甄平好了!”忽略掉黎綱和晏平山眸中的錯愕與不解,梅長蘇自顧自地道,“你們說,在什麽情況下,能讓碗在我們眼中消失?”


    “不可能。”黎綱喃喃道。


    “四個人同時看不見,碗就在我們眼中消失了。”晏平山盯著碗怔怔地道。


    “晏大夫說的在理。”梅長蘇一笑,做了一個吹燭的動作,“如果燈燭突然滅了,你們第一個反應是什麽?”


    “查看情況,點燭!”黎綱道。


    “點燭,查看情況!”晏平山道。


    “這是人的本能!”梅長蘇頷首道,“但作為老江湖,我想他們第一個反應應該是……”


    梅長蘇伸出手,“啪”地一下將碗反扣,“然後才是查看情況。”


    “宗主,您的意思是……”


    “確定物件在原位後,黎綱、甄平去外麵查看情況,晏大夫去點燈燭,那麽我就能……”梅長蘇拿走反扣的湯碗,將手上的茶盞放在了湯碗的位置。


    “成了!”黎綱和晏平山被梅長蘇這一舉動看得眼睛發直。


    梅長蘇一掃眉間的愁雲,精神抖擻地道:“據我所知,霍大師的玉器以精巧聞名於世,所有的玉雕作品最長三寸。


    梅長蘇比了個手勢,又道:“加上錦盒約莫這樣大小。貼上封條後,你們覺得平時行鏢,放在哪裏最安全?”


    “物品以一人保管為佳,也有可能四人輪流保管。但押鏢方式為前方一人開道,後方兩人壓陣!”黎綱想了想,“我覺得鏢物應該是由一個人保管吧。隻有他需要方便時,再交給其他三人共同保管。”


    “我相信以揚威鏢局數十年的行鏢經曆,亦是這樣處事的。”梅長蘇揉著手指,盯著案頭的碗和茶盞,“揚威鏢局請托到江左盟,請求查明原因。顯然他們已排除了押鏢的四人有掉包的可能,那麽就隻有另一種可能……”


    “您的意思是?”黎綱鎖眉問道。


    “他們沒有說實話。至少他們瞞下了一部分事情。”梅長蘇麵不改色地道,“迴複陳坤,把事情的緣由和他說下,他知道怎麽迴話。”梅長蘇沉聲道。


    “是。”黎綱躬身道。


    “咦,沒想到一根筋的人也會說出讓人信服的話!且對方還是油嘴滑舌、滿腹心計的小肆!”梅長蘇咦了一聲,道,“小肆不知著了什麽道,突然想娶秋娘為妻了,盤算著讓萬韋給他提親,他問到楊佑本是隨口一問吧,但楊佑的迴答甚是巧妙。”


    “宗主,楊佑說了什麽?”如果說明德是個讓宗主不齒卻沒辦法、不能動的人,那麽楊佑就是一個讓宗主記恨、卻不能下手的人。雖說事情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每每提到楊佑這個人,宗主總忍不住咬牙切齒。今日忽然聽到梅長蘇對楊佑的誇獎,黎綱不免好奇起來。


    “他迴答的大意是,小肆你的家人既然死光了,我就做你的大哥幫你去說親,但你總得知道女方家中還有沒有親眷,如果近親沒有,那長輩遠親呢?哪怕有一兩個能做主的遠親長輩,在你的大婚時出席,你便能風光不少。至於萬堂主,不如請他做你的主婚人嘛。”


    “黎綱,如果你是小肆會怎麽做?”梅長蘇不由地問。


    “當然把這話和秋娘說一遍。”黎綱當即迴道。


    “不……”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黯然,梅長蘇嘴角微微抽動,“他會找幾個身份有異的遠鄉客,把他們說成是秋娘的遠親,並用手段讓秋娘聽從他的安排。”


    “他是想培養心腹嗎?”黎綱愕然。


    “對……”梅長蘇搓著手指,“通知甄平,讓他把呂祺的人看緊了,絕不能讓他們和萬肆有接觸。”


    “是!”


    “我之前說過,他成親就給他一座獨立的小院,這番……他又得了心腹,該有下一步動作了吧。”梅長蘇冷聲道,“讓陳坤他們繼續盯著小肆,他的一舉一動皆要通報於我。”


    “是!”


    “問問楊佑想迴楊府嗎?想的話就讓他迴去,若是不想迴去,讓他倍加小心。”狗急跳牆,更何況是狼,明著來十個小肆敵不過一個楊佑,暗著來十個楊佑敵不過一個小肆。無論多惱楊佑,他都是楊觀道的左膀右臂,若他心不在焉、人在江左卻心在徐州,不如放他迴楊府,“如果他願意留下,此事了後,我會給他在江左盟安排一個好位置。”


    舅舅知道的話該跳腳了吧!


    不管了,藺晨說了,跳得起來說明身體好。


    班家打算在清明把班逸春及其夫人的骨灰盅迎入祖墳,並於近期擇吉日將班卓清的名字寫入宗譜。


    清兒好樣的。


    一張張的紙箋投入炭爐化為灰燼,晏平山終於待不下去,冷哼一聲,收走擱在梅長蘇手側的碗,悻悻地道:“梅宗主的藥不在乎多少,而是藥根本不能停!”


    “晏大夫,您別生氣啊!陳坤已經將大部分的事情處理完了,你看那麽大的一個江左盟,就這麽點事需要我處理!”梅長蘇比劃了一個厚度,討好地道,“您看,我也就剩下一張紙箋沒看了,藺晨的來信基本不用我費神,您就別生氣了。”


    “梅宗主,我哪會生您的氣呀。”晏平山皮笑肉不笑地道,“隻是覺得梅宗主你管得太寬,班家離散多年的孫子要入宗譜與你何幹?你還要親自去?”


    “清兒與我相處過一段時日,我總該去看看……咳咳!”


    “撫州莫氏殺夫一案,為其姑嫂親眼所見,已被官府所判,你讓天機堂重查,又怎麽說?”


    “莫吳氏及其女兒皆為啞巴,其女兒求到江左盟,我……”


    “靜州一書局走水也跟梅大宗主有關嗎?”


    “晏大夫,這書局我去過,書局用於照明的火燭均放在盛水的銅碗裏,理應不會走水。可這次走水,不但鋪子燒了精光,連老板一家、夥計一十二人竟無一人生還,甚是蹊蹺。官府找上江左盟請求協助查案,我……”


    “塗州李、齊兩家他們沒找江左盟幫忙吧?”


    “我剛上任宗主那年,江左十四州有好幾個州受災,他們兩家給了不少米糧呢,此番兩家為爭一山頭鬧得不可開交,雙方僵持不下,江左盟總該出頭管一管……誒,晏大夫,您去哪裏?”


    “煮藥!”


    “咳咳……您慢走。”梅長蘇尷尬地笑了笑,捏著手中的紙箋,無奈地道,“黎綱,如果我這會兒跑去阜陽看明德,你覺得晏大夫會怎麽樣?”


    “會把藥罐砸了吧。”


    “怎麽說?”


    “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不是我不想去阜陽,而是有人不樂意我去阜陽。”梅長蘇眨了眨眸子,無辜地道,“有事找我商榷,自己上門。”


    “他在阜陽過得很滋潤啊,為何要尋您?”黎綱狐疑地問。


    “刺殺謝玉的事情安在4崦送飛希費裟耙暈敲韉賂愕墓恚識扇鬆廈潘閼巳チ恕!泵煩に招以擲隻齙氐潰澳曇頹崆峋拖氤院韌胬鄭胱砥涑桑撓心敲幢鬩說氖攏


    黎綱被梅長蘇邪魅地笑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地問:“宗主,您打算什麽時候迴江左?”


    “陳坤不是讓我靜心養病嗎?我們先去玩一趟再迴江左!”


    “是為了揚威鏢局的事?”


    “是為了會般若真和秦越。”梅長蘇意味深長地一笑,“我想知道位於我之上的公子,比我強在哪裏。確實勝過我,我認;名不副實,我去琅琊閣砸招牌!”


    “您第一次上榜就排在第三,已經很好了!”


    梅長蘇睨了黎綱一眼,垂下頭去,無奈地道:“但我從小到大沒拿過第三,連拿第二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宗主……”


    梅長蘇淡淡地道:“你也看到了陳坤的處事能力。其實我剛剛和晏大夫說的事情,陳坤都能處理。他現在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我一迴去,他……”


    “宗主,陳舵主應是忠於您的!”黎綱躬身道。


    “我知道!”梅長蘇明眸一寒,沉聲道,“他不乏能力,但他肯屈於我之下並非是忠,而是大智若愚。”


    “啊!”黎綱失口叫道,“您是說……”


    “若非有他在,江左盟這個空殼子撐不了這麽久!”梅長蘇冷笑道,“他肯屈於我之下,除去對赤焰舊部的忌憚,還有……他若一動,顧青、南宮澤以及萬韋也必有動作,為了江左盟上下安穩,他才沒有動作。這就是江左盟敗而不亂的原因,也是我一開始就讓他們相互牽製的原因。”


    “那我們該怎麽做?”黎綱低聲問,“需要派人盯著他嗎?”


    “琅琊閣的人會盯著陳坤。至於舊部,他們好不容易融入江左盟,我不想這件事情禍起蕭牆。”梅長蘇揉著指尖輕聲道,“陳坤想要什麽我知道。宗主這個位置我遲早會給他,他明白這個理,所以他不會亂來,更會為了這個位置而保我周全。畢竟我與江左盟的關係是一榮俱榮。”見黎綱皺起眉頭,梅長蘇不免好笑道,“黎綱,不如把陳坤的閨女追到手,這樣……”


    “宗主,您開什麽玩笑,他的閨女去年就嫁……”黎綱脫口而出,卻見梅長蘇眸中閃過狡黠地笑,悻悻地別過頭去。


    “來柳州的途中,我遇到舊部們的親眷了。可除了給他們點銀子外,我什麽也做不了。聶鐸給我的名單上,有些舊部的家境遠比我想得更為慘烈吧?但如今的我能做得隻是旁觀,這一點我不如呂祺,他至少能做到,讓跟著他的人闔家團圓。”梅長蘇重重一歎,“這一次火寒毒發作,亦讓我知曉了厲害。我想趁著我體力尚可,把一些該走的地方走一走。趁著這個檔口,查一些與赤焰相關的事,招攬一些死忠於我的江湖人,部署一些我們的人馬。”


    黎綱低聲:“宗主,您若有此謀劃,得把衛將軍或聶將軍叫來吧。”


    梅長蘇揉著手指,想半刻方道:“四境邊防一直是衛崢在盯,此番布置人手也離不了他。把聶鐸叫來吧,他這兩年一直為此事奔波,此番出行還真離不了他。”


    “那麽我們是等他來,還是……”


    “不等他,讓他來找我。”梅長蘇頓了頓,突地問道,“黎綱,你說是金雙先找到我,還是明德先找到我?”


    “如果明德不動用他以前的關係,應該是金雙先找到我們!”黎綱篤定地道。


    “我覺得也是。”梅長蘇頷首而笑,探身抄起睡在床榻下的阿虎,“那麽你再來迴答下最後一個問題,阿虎怎麽辦?”


    “……”黎綱。


    “喵?”被攪了清夢的阿虎,無辜地看向黎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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