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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局!


    在年禮這個事兒上,他和藺晨竟在暗中鬥了個平局。


    他以江左盟的名,給琅琊閣送了禮,抬頭寫了老閣主的名諱。


    藺晨以琅琊閣在江左十四州數家藥鋪、茶鋪等商鋪為名,給江左盟的“梅宗主”送了禮。這些商鋪中有一半還是他“出錢”建成的鋪子。


    他以梅長蘇的名義送了藺晨一幅“眼迷離”的狡兔墨畫和一籃子胡蘿卜以及一包胡蘿卜種子、一本胡蘿卜種植的書以及那本已解完全部殘局的棋譜。


    藺晨以他自個兒的名義送了梅長蘇一幅數隻白鶴起舞的墨寶,並附上一隻玉笛、一本鶴之養成、一罐蝦幹以及一張寫有“長蘇,待小玖出落得亭亭玉立之際,我替琅琊山頭的鶴公子們來下聘!”的紙箋。


    宛如人間仙境的琅琊山棲息著一群白鶴,藺晨曾數次拉著他坐在山頭,看著掠過眼前的鶴迎著紅日飛去逐漸變為黑點。


    哼,要娶他的丫頭,這聘禮可得由他定!


    且絕不能輕。


    “黎綱,藺晨以鋪子名義送下的禮,是否就是我們挑出的那份!”紙箋上沾有藥香,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也驅散了一天的鬱悶。


    今天是初一,藺晨的禮是臨近中午到的,一大車地拉進來。讓負責商會的萬韋和幫派的南宮澤、前來宅院拜年的眾人及院落內前來幫忙的盟內弟子個個看傻了眼。


    禮單則由他在廊州藥鋪的老板一大早親自送於黎綱手上,而禮由數家商鋪聯名請托江左境內的一家鏢局送上。


    何止一份禮!


    藺晨……你這哪裏是一石二鳥,有多少人給你當了槍使還不知。


    “是,但其中還多出了一些東西!”黎綱躬身,小聲地道:“六本武功秘籍、三門關於修繕庭院的書還有江左十四州各類人文軼事的記載。”


    “謀事,我可能想得比他周全,但還做不到他的致遠。巡視十四州故然要聽要看,但對過往不了解,又怎麽去算計運籌,又如何去拿捏分寸?”梅長蘇輕歎一聲道。


    “宗主,這……!”不是在說禮嗎?怎麽又說到謀事上去了。


    “禮單上一共多少商鋪?有多少是我們的?都有哪些類型的鋪子?”梅長蘇沒在意黎綱的閃神,好奇地問道。


    “共三十八家,我們名下有十家。藺公子在十四州每州都有設茶鋪,茶鋪鋪名都不一樣,藥鋪隻有八家,但名號相同。此外當鋪、金銀器鋪各兩家、一家酒樓以及長年行走江湖的戲班子!而他幫我們開的鋪子中有五家是藥鋪,一家當鋪、一家書齋還有一家鐵匠鋪。”


    “十四州,十三家藥鋪,缺的哪一州?是潯陽嗎?”梅長蘇在沉默片刻後,道。


    “宗主,正是潯陽!”黎綱道。


    “廊州他除了藥鋪和被我改成茶樓的聚寶軒外,是不是還有其他鋪子?”梅長蘇低聲道,“你剛才說了,他在每一州都有茶鋪,可他的茶樓不該是已在我名下的天茗閣。”


    “是,他的茶樓和我們隔了一條街,名號為雲霽閣。在我們開業的時候掌櫃來捧過場,還送了我們三斤上好的茶葉和一套茶具,屬下有向宗主匯報過。”黎綱麵露窘色道,“此外,匯香樓也是他名下的產業,就是他呈報的那家酒樓!”


    “……!”梅長蘇眉頭一動,手指揉搓,不由地暗自忖道:匯香樓是藺晨的?那麽藺晨早該知道我能一句話定下匯香樓的酒宴,但那個時候,他不像……身為少東家的他,為何?


    “琅琊閣消息的傳送起碼分兩種,影響格局、事關重大或藺晨吩咐過的,會立刻傳到藺晨手上。而另外一種無關緊要的,由下層收集匯總後才會報到藺晨處。”梅長蘇沉思片刻後道,“對我而言,將廊州握於手中是重中之重,但對藺晨手中諸多鋪子而言,不過是換了個地頭主事的人,根本不會因給了新任宗主隨時能上酒樓吃飯的麵子而以事關重大報到藺晨處。哼,匯香樓能站穩廊州這麽久,指不定也曾給了薑雄隨時能去光顧的麵子。”


    “然,讓我佩服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身為少東家,從沒利用過他的身份去享受特權。如果他在廊州的時候,吃到了本該很難買到的吃食,我豈會收不到相關消息?又豈會對此不起疑?”梅長蘇長長籲了口氣,伸了伸腰,輕笑道,“黎綱,你不要對此感到奇怪。藺晨是兔精,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兔子不吃窩邊草,更何況他是兔精!”


    “指不定就是兔精修煉成人了!”黎綱沒好氣地道。


    “這一點,我要向他學學,巡視十四州要以暗訪為主,在不得已要表明身份的情況下,也要盡量低調!”白皙的手撫摸上藺晨送來的短笛。短笛是白玉雕的,笛身用浮雕刻著梅。鶴通音律,通過馴化,白鶴能隨著音律翩翩起舞,但並非一定要笛子,琴也可以。藺晨第一次不告而別的時候,曾留下一把上好的古琴,可為什麽又在給他的年禮中送上一隻短笛?


    “宗主,這笛好像比尋常的笛子短了些,是藺公子特地找給您的嗎?”黎綱小聲問。


    特地找給我的?


    不對,我不能因為這笛和‘鶴之養成’的書一起送來,就想當然地認為這笛是用來馴養白鶴的。


    梅長蘇拿起短笛試著吹了幾下,竹笛音色清幽,玉笛音色潤和。曾跟著聶真學過幾首笛曲的梅長蘇憑著記憶吹奏了一支短曲。


    “宗主,我雖不懂音律,但這笛的聲音聽起來真不錯。”黎綱皺眉道,“藺公子送笛子給您,該不是讓您練好曲子吹給他聽吧!”


    “他是要我用笛聲來喚你們,用不同的曲調來告訴不便現身的暗衛,我需要他們做什麽!”聶鐸在年前就開始為他培養暗衛,召喚暗衛的方法他想過用手勢或者拍掌卻沒想過用短笛,“我失了武藝,無法以內力引發長嘯短嘯來告誡他人言行,笛音剛好可以做到。”


    “……!”黎綱。


    “對了,黎綱,班家和劉家什麽時候辦喜事?”巧匠班家和斫琴名家劉氏都為廊州望族,去年因兒女姻緣的問題鬧到他這裏,在他的調解下一對有情人終於衝破重重障礙喜結良緣。若他沒記錯,他們成親的日子就定在初春。


    “下月的二十,宗主要去嗎?”黎綱道。


    “備一份禮讓萬韋送去!”梅長蘇淡淡地道,“今日初一,讓舊部們再待一夜,明日一早讓他們各自啟程,初五開市前務必迴到自己所屬的州縣。”


    “是,宗主。”


    “好,先這樣吧,去把金雙叫來!”仰頭,是個豔陽天。


    元v二十六年,正月初一,天氣甚好。


    春分後,他和藺晨巡視江左,會遇到什麽事情?


    藺晨失約了,說好春分前就到江左的他,足足晚了十天。


    但知道他底細的黎綱眾人卻都認為,這是因為琅琊閣的少閣主碰上了一筆大買賣,江湖首富沈鐸铖抬著一箱銀票上了琅琊山……


    這件事自正月十五起就傳遍江湖,沈鐸铖所問之事也隨之傳開:求問芳心。


    很巧,求問芳心的對象是他們的熟人:雲姑娘,雲飄蓼。


    雲飄蓼,於兩年前登上琅琊美人榜,上門提親的人就此絡繹不絕。但無論是貴爵顯赫或是書香世家還是江湖霸主都無一例外地得到了婉拒。


    這一次,沈鐸铖抬著銀箱子上了琅琊山立刻引起好事之人的興趣。


    半日後,沈鐸铖空著手鐵青著臉,一句話也未多說,指揮著家仆駕著馬車馬不停蹄地離開了琅琊山,直接迴了家。


    不用多問,好事之人便知道琅琊閣給出的答案並不讓沈鐸铖滿意,卻也沒辦法說琅琊閣騙人。


    五千萬兩白銀,消息傳到江左盟,熟悉藺晨的聶鐸等人都傻了。他們接手江左盟花了大半年才做到收支平衡,這藺少閣主居然幾句話就掙了五千萬兩白銀。


    若不了解藺晨的為人也罷了,偏偏他們幾個還和他很熟,熟到明了他說的話隻能聽五成……


    梅長蘇笑著開解道,“你們這是怎麽了,犯不著和騙子生氣!”


    “說誰呢?本公子耳朵可好使得很!”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頎長的身影翩然出現在梅長蘇等人麵前。


    眾人隻覺得眼前有東西衝著門麵直飛而來,直覺般地伸手去接。


    落入聶鐸懷中的是一把鑲金寶刀,落入甄平懷中的是一把比尋常劍薄了半分的劍,落入黎綱懷中的是一把烏木算盤和一隻包袱。


    眾人眼睛頓時一亮。


    “耳朵好使的藺公子,大人大量,給你們每個人都帶了禮!”藺晨笑著大模大樣地在梅長蘇身側坐下,“咚”的一聲把懷中的一個紅綢布做的錦囊放下,“這是我老爹要我給你的!黎綱,把我包袱放房裏去,讓吉嫂做碗羊肉麵來,我知道她今天燉了羊肉湯。”


    “……!藺公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怎麽就給我一把算盤呢!”黎綱抱著算盤和包袱嚷道,“我雖然使不來大刀,也使不好劍,但你也……!”


    “可你就算盤打得好啊!”藺晨伸手接過梅長蘇遞來的茶笑眯眯地道,“雖然你打柴也打得好,但我送你一把柴刀你會樂意嗎?”


    “……!”黎綱悶哼一聲,失落地低下了頭。


    “拿來!”梅長蘇眼角一斜,清冷地道,“珠功法,不交不能喝羊湯!”


    “……長蘇,你還真不客氣呢!罷了,罷了,誰讓本公子心情好!”藺晨嘻嘻一笑,隨手一揚,一本薄冊飛入了黎綱的懷中,“抄好了還我,這可是孤本!”


    “多謝藺公子!我抄好了立刻還你!”黎綱興奮地道。


    “還什麽還?孤本他能用丟的?”梅長蘇冷哼道。


    “……!”黎綱。


    “長蘇,我忙完沈鐸铖的事就跑來廊州,你就這態度對我?”藺晨不滿地嚷道,“把手伸出來,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變壞了!”


    “你不是一直說我沒良心嗎?可見你的醫術不濟,一直沒醫好這顆心!”


    “閉嘴!”藺晨放下梅長蘇的左手,又抓起右手,沉下臉道,“這幾天不僅沒睡實,也沒好好吃吧!”


    “……!”梅長蘇一邊躲著藺晨咄咄逼人的目光,一邊躲開以聶鐸為首的眾人質疑的目光,討好地道,“睡是睡實了,隻是醒得比較早,不過我按照你吩咐的,辰時才起。”


    “躺著是想事兒呢,還是在看書?知不知道就算和衣坐起,寒氣還是會入侵?”藺晨冷冷地道。


    “……”梅長蘇低頭暗忖:藺晨的醫術又高了一層。


    “宗主,您怎麽能這樣!”服侍梅長蘇起居的黎綱幾乎要哭了,“您醒得早也不能坐在床上啊,更不能為了寬我們幾個的心,等我要進來前再重新躺下!”


    “好嘛,以後我就乖乖躺著,不看書,不想事兒了,行不?”梅長蘇討好般地道。


    “要他不看書容易,每夜把他屋裏的書都搜走就行,要他不想事,嗬嗬!要麽你們用藥迷暈他!”藺晨皮笑肉不笑地道。


    “……!”看來生氣了,梅長蘇暗自思忖道。


    “……”聶鐸、黎綱、甄平。


    “膏方要停,我等下另外開藥方!”藺晨絲毫沒被聶鐸等三人的橫眉豎眼影響,依舊笑眯眯地道,“長蘇,不要瞪我嘛,我也給你準備了禮!”


    “咚!”一隻白色瓷瓶放在了梅長蘇麵前,“這是我煉製的丹藥,我請老爹看過,老爹說雖然抵不上荀師伯的護心丹有效,但多少能緩解火寒之毒的發作。”


    “……雖然春分都過了,但一見麵就送我這個,也太過分了吧!”梅長蘇歎氣道,“怎麽說,你也騙到手了五千萬兩白銀。”


    “騙?怎麽能叫騙呢!”藺晨猛地拍了下案桌,憤然道,“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


    “……!”梅長蘇。


    “……!”聶鐸、黎綱和甄平。


    “再說了,雲丫頭芳心何許我可是知道答案的,隻是不方便說罷了!”藺晨抱胸,噘嘴道。


    “不方便說?”梅長蘇皺眉,飲了一口茶,瞟了藺晨一眼,看著他不屑一顧的模樣,這不該是謊話,那為什麽藺晨不方便說,而雲姑娘又再三地拒絕他人的提親呢?


    隻有一種可能,問題出在雲姑娘芳心所許的那個人,那個人的身份有問題,入得了雲姑娘的眼,卻……!


    衛錚送來的梨膏糖……雲姑娘教的。


    “衛錚!”梅長蘇輕吐一詞,並看向藺晨,果然,藺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都像你這樣,我還怎麽做生意!”藺晨咕噥一句道,“對啦,對啦,就是素玄!之前他不是和素師叔去潯陽送藥材了嗎,兩人對上眼了!”


    “……真好!”梅長蘇由衷地笑了笑,“ 衛錚也不和我說,真是的!我……!”


    還沒說完的話被藺晨橫掃一眼瞪迴了肚子裏。


    “省省心,這事你別攙和。我雖然叫她雲丫頭,可算年歲,我得管她叫姐,要是把我姐弄哭了,我可跟你急!”藺晨敲著案桌,叫道,“這事兒要出麵也是雲世伯或者素師叔,你就哪兒暖和哪兒呆著去!”


    “幹嘛衝我兇,我什麽都沒說呢!呃,黎綱,趕緊去叫吉嫂做羊肉麵!”不便把冷眼瞪迴去的梅長蘇板下臉對黎綱道,“再不上羊肉麵藺公子就要氣飽了!”


    “是,屬下這就去!”黎綱抱著一堆東西一溜煙地走了。


    “藺公子自便,我去試試這把刀!”


    “多謝藺公子贈劍,我先去練練!”


    接到梅長蘇使的眼色後,心領神會的聶鐸等人各自找了借口先後離開。


    “來,藺晨,喝口茶消消氣,要不然羊肉麵可就吃不下了!”旁人一走,梅長蘇又堆上笑臉,道,“衛錚是我的副將,我為他多想點也是應該的,不管就不管了吧,素穀主是他義父會管著他的!”


    說罷,討好般地替藺晨添了茶,見藺晨不鹹不淡地又瞪了他一眼,又道,“要不我待會兒吹曲子給你聽?”


    “讓小玖伴舞?”藺晨戲謔道。


    “好啊,不過你也得用琴來伴奏!”梅長蘇一見藺晨的臉色有所緩和立刻應道。


    “你還真是蹭鼻子上臉,你該知道我氣的是什麽!”藺晨冷笑著道。


    “知道,知道!藺公子不就是氣我不遵醫囑嗎?紮針能讓藺公子消氣不?”梅長蘇眼睛一閉,心一橫,伸出手道,“來吧!”


    “……我怎麽就認識你了呢!”藺晨笑著搖頭,從懷中掏出一隻用棉布包裹的東西放在了案桌上,道,“拿著吧,這是紫金做的懷爐,配上一塊白煤就能暖上四個時辰。不過睡覺的時候別放在身上,會燙傷的!”


    “紫金?”這玩意兒提煉不易,要比等重的金子還貴重,看似小巧的懷爐不說做工,就已經相當於百兩黃金了!


    這……


    “看什麽看,沒發現暖著嗎?還不把懷裏那個拿出來,換上這個揣進去。”藺晨不耐煩地道,“還有三件事,第一件,我按著你的意思派人將十三先生送去楊員外那裏了。第二件,從現在起,琅琊閣隻要接到恩怨糾紛調節和避禍出路等問題都會直接傳到我手上,而我則會推給你。”


    “好!”梅長蘇將紫金懷爐揣進懷裏。徐州首富楊員外,就是藺晨口中的大商賈,他特地讓在徐州的部署細細打聽了番,正如藺晨所說,家教甚嚴,門風不錯。十三先生在他家是不錯的,就算有問題,他也會馬上知道。


    “從現在起,琅琊閣隻要接到恩怨糾紛調節和避禍出路等問題都會直接傳到我手上,而我則會推給你”藺晨在給他鋪路,讓江左名揚天下的路。


    “這種事情每年都有,隻是大和小的區別,若你運氣好,碰到一個大的,你又處理妥當,我今年就能把江左盟排進江湖幫派的榜單!”藺晨放下手中的茶,正色看向梅長蘇。


    “我運氣一向很好的!”梅長蘇輕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的榜單失了成色。”


    “你的運氣真是好!”藺晨嘲諷般地笑了笑,道,“如果琅琊閣有運氣王這個榜單,你一定是榜首!”


    別人九死一生,他在淬骨拔毒時都“死”上百迴了。


    “……!”哪來什麽運氣?如果不是你,不願放棄,不肯放手,以及一路走來的暗中扶持怎麽可能有現在的我?


    “藺晨……第三件事呢?”側眼望去,藺晨又端起了茶,不上心地喝著。


    “……!”藺晨伸出一隻手,在梅長蘇麵前搖了搖。


    “……別搖了,你的年禮錢,我讓黎綱放在你房裏了!”梅長蘇沒好氣地道。


    “被你綁在樹上的小公子病了,且病得不輕,群醫束手無策!”


    綁在樹上的小公子?


    豫津!


    “藺晨,這個……!”梅長蘇不由地一慌,拉著藺晨的手,道,“我……!”


    “雲丫頭快到金陵了,你想捎信趕緊把信給我!”藺晨補充道,“雲丫頭雖是醫道世家,但沒有人引薦是不行的,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是要……嫂嫂。


    “好,我寫信給嫂嫂,請她向太奶奶引薦!”梅長蘇低著頭,揉搓著手指,想了好半天才道。


    “你準備怎麽做?”藺晨像是猜到了什麽,冷笑著問道。


    “……之前我送年禮去雲家的時候,曾送去你留下的兩盒胭脂和我的一份手書,信{上請雲姑娘告訴王妃,我已經成為江左宗主。現在……就勞煩嫂嫂在入宮請安的時候,向太奶奶提一句雲姑娘到了金陵就行了。”


    “……!”藺晨叩著案桌,衝著正端著羊肉麵走來的黎綱道:“黎綱,快點,餓死我了!”


    “……!”梅長蘇默默地低下頭,小半天才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雲姑娘是上了琅琊美人榜的,我要想用琅琊榜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這是個好機會,可是嫂嫂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


    “黎綱,蒜泥呢?辣子呢?”藺晨叫嚷著,“得了,得了,你也別忙乎了,把麵端我房裏去,我自己去廚房問吉嫂要!”


    “藺晨……!”


    “你也趕緊迴去,把該交代的事情都寫好了,我稍後給你紮針的時候來取!”藺晨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不說梅長蘇,就連黎綱都毛骨悚然。


    “我沒什麽大礙的,吃點藥就可以了,紮針就不必了吧!”梅長蘇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身子。


    “嗬嗬!”藺晨幹笑兩聲,起身理了理衣袍,將梅長蘇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可以啊,在廊州是無大礙!”


    還沒等梅長蘇鬆出一口氣,藺晨又接著道,“但巡遊江左十四州,嗬嗬!”


    “……!”梅長蘇。


    “當然,你也可以讓長老會指幾個大夫隨身帶著,和你一起巡遊江左十四州!”


    說罷,得意地衝著梅長蘇笑了笑,腳尖一踮朝院外飛去。


    “黎綱……!”望著藺晨絕塵而去的背影,梅長蘇吸了口氣,放下挫紅的手指,道,“身上有銀子嗎?”


    “有,宗主你要多少!”


    “五兩,不,五十兩!趁他還沒迴房,你端羊肉麵去他房裏的時候趕緊把他枕邊的銀疙瘩換下來!”他算準了藺晨會猜出銀疙瘩的來曆,也的確想借用銀疙瘩來氣氣他,可不代表他想用銀疙來火上澆油……


    “……!”黎綱。


    “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啊!”梅長蘇催促道,“還有,趕緊找壇酒給他!”


    “是,宗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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