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樹金黃樹葉搖落,天知道有幾十萬片,陳秋生哪敢抵抗,連忙施展電光神行步,便要朝遠處掠起。


    陳秋生腳下電光才起,就見無數樹根從底下竄起,皆如蛇般扭曲,竟然交織出一張羅網。那些樹根,一條條靈光瑩瑩,想必極其堅韌,撞上去,怕是自投羅網,不由連忙停下。


    “嘿!”陳秋生嘿然一笑,對滿天如飛旋鋸片的落葉怡然不懼,身形一晃,手上出現一張紅色鎮魂符,身形一晃,便朝著那木精撲去。


    擒賊先擒王,陳秋生隻要鎮壓了木精,沒了其操控,滿天飛葉與樹根之網,自會消弭。


    陳秋生意圖明顯,那木精自然看得明白,腳步往後一撤,就沒入樹中。


    “以為龜縮樹身中就無事了嗎?”陳秋生嘴角微翹,腳下不停,直接將符貼到樹幹上。


    “沙沙……”大樹劇烈搖動,大地抖了三抖,顯然,鎮魂符下,木精極其不舒服。


    鎮魂符鎮壓神魂,而滿天飛葉與無窮樹根,皆是樹精神魂之力在操控,神魂被鎮魂符鎮住,雖不是全部,但對樹葉、樹根的控製,卻是大幅下降,半數樹葉失控飄落,剩餘半數,亦運轉遲滯。


    陳秋生見鎮魂符上青煙直冒,立即知道一張紅符鎮不住它。


    木精的手段也試出來了,陳秋生沒準備那麽多紅符,心念一動,轉身揮劍將樹根編織的大網撕開後,一閃身便掠到遠處,剛好避開飛襲而來的落葉。


    站在遠處,陳秋生一邊盯著冒煙的符籙一邊數數,十二次唿吸後,紅符起火,瞬間焚化。


    鎮魂符焚化,樹精實力恢複,落葉歸根,一會後,滿地金黃樹葉枯萎焦黃,枝上嫩芽萌發,轉眼枝頭又是一片金黃。


    “一張紅符,十二息便焚化幹淨,看來要將其鎮死,非得下大力氣不可……”陳秋生摸著下巴,沉吟了會,轉身離去。


    迴到臨時搭建的營地,陳秋生對一直守在這的安成禮道:“籠罩樹林的陣法已經破去,禍害你家閨女的,是棵銀杏樹精。”


    “除了沒?”安成禮關切的問道。


    “沒有,這需要你的幫助才行。”陳秋生道。


    “我?我能做什麽?”安成禮疑惑道。


    “你明天招些壯丁,叫他們帶著鋤頭來,到時我會施法,令木精不能動彈,你便讓人將其連根挖起。”陳秋生道。


    “帶鋤頭?用斧頭砍不是更快嗎?”安成禮疑問道。


    砍了那多可惜。心裏打著小九九的陳秋生循循善誘道:“那銀杏樹已經成精,樹幹比鐵還硬,你可以叫他們帶著斧頭來砍砍試試。”


    陳秋生說的也是實話,他不動手,凡人除非拿著神兵,不然休想傷那木精分毫。


    “那用火燒呢?”安成禮又問。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把根除了,才能永絕後患!”陳秋生淡然道,他要的是完整的木靈,怎麽可能讓對方用火去燒,而且他也沒說慌,不用真火,根本無法除去那木精,其隻要將元神遁入根中,要不了多久,便能恢複,根本根本,根才是本。


    “那……”安成禮沉吟了一會後,下定決心道:“那我這便去安排人手,隻是我還有一個疑問。”


    “請問!”陳秋生道。


    “這樹挖出來後,當如何處理?”安成禮麵有憂色地道。


    “這個你可放心,我會將其收入法器中、用真火鍛燒七七四十九日,便可除根。”陳禾秋生道,說的半真半假。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安成禮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陳秋生突然想起一事,又將安成禮叫住。


    “先生還有何事吩咐?”安成禮問道。


    “叫來人多備繩索,到時將樹拴好,免得發生危險。”陳秋生道。


    安成禮點頭應下,緩緩離去。


    打發走安成禮,吃完碗飯後,陳秋生便進入自己的帳篷中打坐調息,一直調息到亥時。


    到了亥時,陳秋生起身布壇,焚香燃燭,取出符房四寶。磨墨、裁紙,平心靜氣,提筆蘸墨,落筆,一張鎮魂符,一氣嗬成。


    符成之後,靈光湧動,四周空氣微微顫動,無窮靈氣朝著符紙匯聚而去,符紙由黃轉紅,紅得發亮。


    紅色一直加深,到得最後,出現一個藍點,閃了閃後,湮滅無聞,靈氣也戛然而止。


    “看來,我的符道造詣還是不夠,即便用上最好的筆墨符紙,在最佳狀態和天時,也畫不出藍符。”陳秋生吐了口氣,將符紙放在一邊,調整好後,繼續畫符。


    一連畫了十二道鎮魂符,都是藍色靈光才現,即迅速消失,屬於藍符差點的極品紅符。


    “十二張鎮魂符,夠布一個十二地支鎖魂陣了,應該能鎮住那木精了。嗯,安全起見,再畫四道鎮妖符,布下四象鎮妖陣。”陳秋生想了想,取出一堆有靈氣的古玩玉器,挑出一條玉龍、一隻銅虎、一隻玉鳥。


    “近百件古玩玉石,竟然沒有烏龜,過大壽沒人送烏龜嗎……”陳秋生看了看自己的收藏,一陣皺眉。


    “唉,隻能自己弄了。”陳秋生歎氣一聲,取出一塊拳頭大,類似鴨子的石頭,拿出一把匕首比劃一陣後,灌注真氣,開始雕……不對,切割。


    一匕首下去,鴨子腦袋被削,刀鋒一轉,鴨脖變成一個圓滾滾的腦袋,是那什麽頭;再一匕首將鴨背削去一截,削圓削尖,畫上九宮格,便充做龜背;再一匕首,將鴨肚子削平,鴨腳離體,一隻縮腳露頭的烏龜,便完成了。


    “真是鬼斧神工!”捧著醜陋無比的石龜讚歎一句後,陳秋生便將其放到了一邊,實在太醜了,昧著良心讚上一句,已是極限了。


    石龜隻是布陣的道具,隻要能承載北方壬癸之水的力量就行,當然,活靈活現自然更好,凝聚玄武法相自然更完美,更能調動北方壬癸之水,更能發揮陣法威力,不過對付小小一個木精,已然足夠了。


    “若不是想全根全葉的封印,哪用這麽麻煩。”陳秋生嘀咕一聲,取出一些藥材,準備提煉一些藥液,侵蝕四個雕塑,一來增加靈性,二則改變屬性,好用之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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