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地靈氣複蘇後,文才晉級術士,與陳秋生同境,但隻是初入,根本不是心境、道行都已達靈師水準,即將破境的陳秋生對手,陳秋生一個掌心雷,便將其擊飛,點得其毛發直立。


    文才到底是術士,又不是邪物,陳秋生的掌心雷對他隻是個小小教訓,他很快就爬了起來。


    “你小子下手怎麽這麽狠?”文才揉著胸口道,卻是不敢報複——無論比拳腳、法術,他都是被虐那個。


    “我要起壇煉化惡鬼,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打攪我!”陳秋生道。


    “那兇屍?”文才問道。


    “義莊規矩,不接兇屍,讓他們自己處理。”陳秋生道。


    “李員外出價很高……”文才眼成銅錢樣道。


    “兇屍很容易屍變的,你要有信心處理,就接下吧,但我怕沒人願意送其還鄉。”陳秋生道。


    “他們已經找到趕屍人了,隻是將屍體暫時寄放在這裏幾天。”文才道。


    “你有信心就接吧,我不會告訴師父的。”陳秋生揮手道,他近來事情挺忙的,沒空和文才墨跡。


    “這個,你知道的,我沒學過幾個法術,就是沒信心才來找師兄商量嘛!”文才道。


    “那李員外出多少錢?”陳秋生問道。


    “十塊大洋!”文才道。


    隻是寄存屍體,不算趕屍費,十塊大洋,的確不少。要知道就是從義莊發具屍體到秦省,也就這個價格而已,其中趕屍人還要抽掉八成,這還是師叔四目的價格。


    “去看看!”陳秋生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送到麵前的錢,不賺白不賺,迴來再煉這惡修羅也一樣。


    屍體被白布蓋著,胸前有兩團凸起,應該是具女屍。這個卻是比較少見,華國目前男尊女卑,女的大多足不出戶,客死異鄉的少,還有女性在家就個姓氏,願意出錢送女屍歸鄉的可不多見。


    還有就是女性屬陰,死後比較容易成僵屍,變成鬼也比男鬼要強,所以書中出現的多是女鬼。


    “女屍,還是兇屍,難怪文才搞不定……”陳秋生心中想道,上前掀開條縫查看。


    屍體顏麵蒼白,皮下青紫,腮部鼓脹,舌尖微露,陳秋生立即知道其是吊死的。


    “嗯?”陳秋生突然瞧見女屍嘴裏有兩顆牙已經變尖,將其手拿出來一看,指甲已經有四五毫米長。


    這是已經屍變了,若不處理或是處理不當,晚上這女屍就會出來到處亂跳了。


    “三十塊大洋!”陳秋生對著李員外道。


    這李員外是城中最大酒廠的老板,出得起這錢,加上為人名聲不咋滴,陳秋生卻是要多刮他一點油,不對,應該是擰點水下來。


    “三十大洋,你怎麽不去搶?”李員外勃然變色道。


    “那請從哪來迴哪裏去!”陳秋生擺手道。


    “好好好!”李員外連道三個好,讓管家給錢,撂下句“四天後來取屍”後,甩手恨恨離去。


    “師兄,你真厲害,這麽輕鬆就多要了二十塊大洋!”文才拍馬屁道,卻是準備來分錢。


    “少拍馬屁!這屍體已經屍變了,不想她晚上進你房間,速度將其抬停屍房去,然後準備法壇!”陳秋生道。


    “哦!”文才應一聲,與陳秋生一起抬起擔架,將女屍抬入停屍房,放到一張木板床上,將白布撤了。


    “你準備法壇,我去師父屋裏找幾塊符布來!”陳秋生交代一句後,便出了停屍房,去九叔屋中找了四張辟邪驅魔的巨大符布來。


    將符布張掛在女屍四周,文才也將法壇準備好了,陳秋生又讓他去拿碗糯米來。


    文才去拿糯米的時候,陳秋生取出畫符用的筆墨紙硯,放桌上後便冥神調息,準備開壇。


    “師兄,糯米來了!”文才很快盛了碗糯米進來。


    “放桌上吧!”陳秋生說一句後,整理了下儀容儀表,準備開壇——開壇要請神,請神不能太隨意。


    “天清地靈,賜我神明!”陳秋生一聲玄音道喝,一指點出。


    “噗唿……”燭香上火光一閃……徑直熄滅,竟然沒點著。


    “師兄,這……”文才臉色變了下。


    “換香燭!”陳秋生皺眉,這女屍身上的怨氣,卻是比想象中要強,四張辟邪符下,竟然還能影響自己的法術。


    “今天並不是破日啊!”陳秋生心中想道,突想道這女的並不一定是今早死的,可能是昨晚,昨天卻是個破日。


    “先開天眼看看再說!”陳秋生想到,取出柳葉開了天眼。


    開了天眼,再看女屍,一片幽藍,藍色氣流,籠罩整個停屍房。


    棺材菌是藍色的,是怨氣極大的僵屍一身怨氣凝聚。這幽藍氣流,不用說,必是怨氣!


    “這麽大的怨氣,死前究竟受到多大的迫害!”陳秋生感歎道,卻是覺得剛剛要價低了。


    這時文才已然換好了香燭,陳秋生醞釀一陣後,執劍在手,踏罡步鬥,邊念咒道:“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熱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今臣關告,逕九天。拜請祖師降臨來,扶地扶我救萬民,急急如律令!弟子一心拜請祖師降真靈,神兵火急如律令。”


    “開!”陳秋生一聲暴喝,劍指法壇,噗噗兩聲,香燭點燃,法壇開啟。


    法壇一開,一股陽剛之氣以法壇為中心升騰起來,瞬間衝散了女屍怨氣。


    “太古長明一盞燈,萬法歸元鎮邪星!”陳秋生右手斜舉長生劍,指住長明燈,左手食中二指駢指成劍,夾住一張金光符,在劍身上一抹。


    “噗!”符文抹過劍身,金光一閃,長明燈便被點燃。


    在白日,長明燈的光芒雖不勝明亮,但卻有凡人不可見的金光,光耀滿室,被這光芒照到,被震散的邪氣,如泡沫般消散。


    女屍為怨氣之源,燈光照耀下,怨氣全被壓製在體內,不得宣泄出來。


    將劍歸鞘,陳秋生快速研墨,畫了一張定屍符,拍在女屍額頭上,做完後,對文才道:“點七星燈!”


    “點在什麽地方!”文才問道。


    “女屍腳前!”陳秋生道。


    文才迅速擺下七星燈,摸出火柴打火,不過一根火柴磷都磨光了,也沒打著火。


    “用符!”陳秋生撫了下額頭道,女屍周圍氣場詭異,能點著火就怪了,師父一世英名,怎麽會收下這麽個廢柴弟子?


    “哦!”文才應一聲,取出一張烈火符,道指敕開,符上火星白煙閃了一下,沒有火焰冒出,而符上靈光瞬間散去。


    “嗯?”陳秋生看了眼那張烈火符,線條扭扭曲曲,勉強無錯,屬於那種不入流的符籙。


    “術士拿出不入流的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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