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主,慶安城的人也到了嘛?”


    風天碩見洛城主如此動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急忙轉移了話題,希望能緩解一下氣氛。畢竟相較於靠近邊境的城池,鳳棲城距離稍遠,對寒鳩域的仇恨沒有那麽深。


    洛城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還是捏了捏手,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聲音瞬間變得平淡:“他們離得近,早就到了,前幾日已經在城中擺下擂台,挑戰各路源者了。”


    聽到這話,幾位老源師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憂慮之色。他們知道,自家的源者見到這擂台必然要上去爭個輸贏,但是這種比試不僅僅是個人之間的較量,更是各個城池之間實力的展示。如果自家的後輩表現不佳,不僅會影響個人聲譽,還可能給整個城池抹黑。


    “諸位莫慌,方才下人來報,說慶安城的二印源者夏天南輸給了一位叫做柳如山的少年,三印擂台那邊暫時沒人上去挑戰。”


    洛城主頓了頓,視線落在了柳家的柳知書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讚賞和期待,開口稱讚道:“柳家倒是出了個好苗子,日後與我等並肩也並非沒有可能。”


    柳知書臉色一黑,嘴唇動了幾下,想要反駁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半個字來。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也明白洛城主所說的是事實,而且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洛城主。


    “洛城主離我們遠了,消息有些不靈通,那柳如山現在入贅到雲家,現在可是雲家的寶貝呢,之前雲家老祖返迴雲家,還親自指導過他幾日。”


    金緯地一臉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掌握的情報,三言兩語就把柳如山在雲家的重要地位說得明明白白。


    此言一出,柳知書的臉瞬間變得跟燒久了的鍋底一樣,黢黑得看不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卻無法發作。


    “哈哈,是這樣啊。”洛城主瞥了一眼柳知書和雲家二長老的臉色,心中暗自歎息,知道此事不能再深入討論下去了。


    於是立刻轉移話題道:“長樂城的人馬離此地隻有不到半日的路程,諸位且在此耐心等候,明日一早即可出發。”


    幾位老源師都是久經世故的人,自然聽得出來洛城主的意思,不想挑起鳳棲城內鬥,也就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紛紛偃旗息鼓,閉口不言家族之事,開始隨意閑聊起來。


    此時,一處院子中共有三間廂房,柳如山與雲清雨被安排住在左側的房間裏。


    屋內,雲清雨正與柳如山交談甚歡。


    “如山兄,今日你在台上真給我們鳳棲城揚名了,以往陽翟城、慶安城、永樂城的源師和源者實力都壓我們一頭,現在你當眾擊敗夏族之人,他們不知道有多憋屈。”


    雲清雨嘴角都咧開了,大笑著拍手讚歎。


    柳如山倒是麵色如常,給雲清雨倒了杯茶,“清雨兄切莫大意,那不過是一位二印源者,我方才聽雲清落等人議論,三印源者的擂台上,修為沒到三印極限都上不了台。”


    “呃,隻能說陽翟城的源者也就那樣,三印極限就出來一個,還被人家輕輕鬆鬆打敗了。”


    雲清雨搖搖頭,感慨夏族之強悍,連三印極限都有這麽大的差距,又對那些陽翟城中不敢露頭的源者有點氣憤。


    他拿起茶杯,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如山兄,今日見你在台上施展源術,也不曾發起攻擊,卻為何那夏天南主動發難呢?”


    柳如山輕輕一笑,說道:“可能他見人一直在施展源術,心中有些不安,所以才選擇先下手為強吧。”


    “可是,夏天南為何還沒碰到你,就好像中了你的源術,愣在原地呢?”雲清雨追問道。他知道此事涉及到一些源術運用方麵的技巧,如果柳如山願意告訴他,肯定在來時的路上就說了。但是他實在是心癢難耐,隻好厚著臉皮詢問。


    “不過是雕蟲小技,清雨兄想了解的話,我就和你說說。”柳如山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小手段不過是他看了眾多古籍,隨機應變發揮出來的。


    “還請柳兄教我!”雲清雨見柳如山如此高風亮節,忍不住站起來行禮,恭敬地像是弟子求教師父一般。


    他深知這些源術技巧對於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可以讓他們在戰鬥中獲得更大的優勢。


    而柳如山願意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他,這無疑是一種無私的行為。


    因此,雲清雨對柳如山充滿了敬意,並暗下決心以弟子之禮相待。


    “清雨兄不必如此,快快請坐。你我二人相識已久,可謂是至交好友,些許小伎倆又算得了什麽呢?”柳如山緊緊抓住雲清雨的手臂,真誠地說道。


    待雲清雨坐穩後,柳如山方才開口道:“今日夏天南僅施展了兩道源術,其中之一想必源自於初始源印——先覺印。我與他激戰數十迴合,發覺他極度依賴此源術。


    後來我施展七情印未見成效,便心生一計,將源印結好之後,刻意讓源術保持一種似放非放的狀態。如此一來,我自身對夏天南並無攻擊性的念頭,他的先覺印自然難以發揮其感知之能。


    然而,這卻導致我們陷入僵局。我不攻擊他,他亦無法攻擊我。若他膽敢靠近我身旁,那些源術便會如洪水般向他洶湧撲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真的敢於出手。””


    聽完這些,雲清雨仿佛變成了一塊頑石,整個人如木雕般靜止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清雨兄,你沒事吧?”


    柳如山試探性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然而,就在下一刻,雲清雨突然像頑石炸裂一般,猛地跳起來,情緒激動得幾乎要衝上房梁。


    “我沒事!你有事!你可知道你方才說的似放非放的狀態是什麽嘛?”


    雲清雨迫不及待地衝上前,緊緊抓住柳如山的手,大聲喊道:“是虛形態啊!”


    柳如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一時間不知所措,說不出話來。


    雲清雨顧不得他是否理解,繼續說道:“似放非放!三印後期源者釋放出來的虛形就是這樣!”


    柳如山修為仍停留在二印後期,尚未觸及到這個層次的境界,仍然一頭霧水。


    “什麽是虛形態?”


    雲清雨心急如焚,無暇細說,隻能簡單地解釋道:“你不需要明白太多,隻需知道,一旦掌握這種力量,隻要修為到達三印後期,便能凝結天地源氣形成虛形,也就是說三印後期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瓶頸。!”


    聽到這裏,柳如山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期待。


    “難怪,我看雲清光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他應該是看出來了,但是不和我說。”柳如山迴憶起當時的情景,這才想通。


    “這麽大的好消息,我要告訴兩位長老去。”雲清雨作勢就要起身,柳如山卻一把拽住了他。


    “清雨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你也懂,現在又是各方勢力匯合的節點,若是走漏風聲,讓他人知道了,我怕是危險萬分啊!”


    柳如山一臉嚴肅地分析道,此時雲清雨才從極度興奮的狀態中平靜下來,他急忙向柳如山拱手道歉:“柳兄,是我考慮不周了,一時性急,還望柳兄見諒!


    柳如山搖搖頭,依舊是一臉沉重:“我明白你是好意,想讓長老更加器重我,隻是現在不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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