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主不愧是老前輩,見聞之廣遠超我等。”韓修武這個時候竟然罕見地說出了幾句客套話,對風天華大加讚賞,表示其果然經驗老道如老薑般辛辣。然而實際上,這隻不過是一種表麵上的禮貌罷了,真正目的卻是暗諷風天華一直拖延著不肯讓出家族掌權者的位置。柳家和雲家的兩位家主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雖然努力克製住內心想笑的衝動,但還是情不自禁地輕聲咳嗽了幾下。


    風天華臉上怒色一閃而過,揪著自己的胡須,並沒有接韓修武的話。


    善首惡首穩穩當當地坐在凸起的山崖之上,猶如兩座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他們全神貫注地盯著近處的天目鏡,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完全不打算卷入這場四大家族之間的紛爭之中。棲霞子輕輕揮動著拂塵,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卻沉默不語。實際上,他對於峰內的弟子們並不是特別在意,因為這麽多日以來弟子們的唇槍舌戰早已令他疲憊不堪、心力交瘁。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唯有盡快迴到山中,享受幾日寧靜悠閑的生活。


    而此時,尚在山腳處的柳如山則朝著玉燕拱手作揖,恭敬地說道:“拜見源師!晚輩柳如山,心中有一疑惑,懇請源師賜教。”


    玉燕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柳如山,朱唇輕啟,柔聲說道:“哦?小子,有何疑問,但說無妨。”


    柳如山立刻開口詢問這次進入鳳池的源師是否乃是城主大人特意放行而來。然而,麵對這個問題,玉燕並未直接迴答,隻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關於此事,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玉燕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柳如山心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接著,他鼓起勇氣繼續追問:“那麽敢問源師,諸位此番前來,究竟期望奪得多少枚徽章呢?”顯然,柳如山察覺到玉燕的態度還算友善,便趁機提出了更多的問題。


    玉燕凝視著眼前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她靜靜地佇立著,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說道:“五十枚,隻要有任何一名源師能夠獲得你們手中的五十枚徽章,我們就可以繼續留在源師塔內修煉。而這次前來的源師,總共有十人。”


    柳如山聽到這個數字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驚恐地轉過頭去,目光落在韓燕江身上。隻見韓燕江的臉色同樣陰沉得嚇人,兩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湧起一股絕望。


    要知道,在這片鳳池之中,總共也就隻有一千多名源者而已。而且,在經曆了無數次的自相殘殺以及各種險惡環境的考驗之後,能夠存活下來的源者已經所剩無幾。現在居然還需要麵對十位強大的源師的覬覦,他們一旦成功登頂鳳池,恐怕將會引發一場慘絕人寰的血腥大屠殺。


    如今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就絕無後退之理,柳如山向著玉燕道謝一聲後,便與韓燕江一同並肩踏上了登山的石階。


    將視角轉迴金不換那裏,盡管他遭受了不少磨難,但依靠其堅韌不拔的意誌力苦苦支撐了還未滿一刻鍾,腦海中的那些虛幻景象便如煙霧一般逐漸消散開來。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其他源者們,眼看著金不換進入那片區域已有很長時間卻並未如預期那般被瀑布給衝刷出來,心裏暗自琢磨著或許並無太大危險,於是便三三兩兩地結伴走入其中。然而沒過多久,那些缺乏毅力的人就紛紛被洶湧澎湃的水流給衝了出來,一個接一個地摔倒在地痛苦呻吟著。


    當柳如山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不禁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逗得暗自發笑起來。他放眼望去,隻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都是陌生麵孔,想必自己的那幾位老友已然成功闖過了這一關吧!想到這裏,柳如山頓時來了興致,毫不猶豫地步入了瀑布之中。而緊跟其後的韓燕江,則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進入瀑布之後,柳如山穩穩地站立其中,任由水流衝擊著自己的身體。然而此刻,他的內心卻並不像表麵那般平靜。站在瀑布中央,柳如山的心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悸動,那些曾經深埋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些記憶,正是啟源儀式結束後的數年間所經曆的種種。那時的他,年輕氣盛、充滿激情,但卻遭遇了無數的冷眼和嘲諷,承受著無盡的欺淩與蔑視。各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緊緊地纏繞著他那顆原本熾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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