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雲托舉著克洛克達爾與羅賓緩緩降落到地麵,又隨著克洛克達爾的心念一動而融入無邊的沙漠之中。


    雖然沒有攬住羅賓的嬌軀親手感受,克洛克達爾仍能很明顯感到羅賓的身體在不可抑製的輕微顫抖著。


    這還是有克洛克達爾在羅賓身邊的緣故,若是僅有羅賓一人,其表現恐怕會更加不堪。


    對羅賓來說,青雉不單單是海軍大將那麽簡單。


    一見到這個男人,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那被炮火淹沒的奧哈拉,被槍殺的學者,以及被凍成冰雕的薩烏羅等等一切不堪迴首的恐怖迴憶。


    當然,也包括青雉所擁有的,那因經過了二十年而變得更加強大,近乎於無可匹敵的強橫力量。


    待克洛克達爾兩人走近,才發現這位大將先生的確有些不修邊幅。


    先不說他仍戴著的那隻青藍色的眼罩,此時就連嘴角也掛著口水。


    “唿唿…唿唿…”


    平穩的唿吸聲有節奏的傳來,青雉的這副模樣根本不像是在等人,分明是站在沙漠裏睡覺。


    “沙沙…沙…”


    克洛克達爾的皮鞋與沙子摩擦產生的細微響聲吵醒了沉睡中的青雉。


    “嗯?”


    有些迷糊的摘下眼罩,青雉還順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含糊不清的說道:


    “哦呦呦,這不是妮可.羅賓嗎?”


    青雉無神的眼珠略微轉動,瞥向羅賓身側的克洛克達爾。


    “真是的,我一不注意,你居然就和沙鱷魚這種危險的家夥攪合在了一起,可真是讓我傷腦筋啊。”


    三米高的青雉如同小巨人般站在羅賓麵前,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使得羅賓的心跳加速,冷汗從額頭上涔涔滲出。


    與此同時,克洛克達爾向前邁出一步,擋在羅賓與青雉之間,微眯起眼睛笑道:


    “咕哈哈哈~居然被海軍大將稱之為危險人物,這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青雉聞言挑了挑眉。


    “我可沒有在誇你,沙鱷魚。”


    “私自藏匿世界政府的要犯妮可.羅賓,是想打探古代兵器的下落嗎?”


    古代兵器這個詞一出口,現場的氣氛似乎也變得緊張起來,羅賓更是瞳孔放大,暗暗警惕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不過克洛克達爾卻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青雉真的在乎什麽古代兵器,二十年前就不會放羅賓離開了。


    望著仍一臉慵懶的青雉,克洛克達爾大笑道:


    “喂,喂,什麽古代兵器,我可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別弄得這樣劍拔弩張。”


    “難得有海軍的大人物登陸阿拉巴斯坦,我還打算好好的盡一番地主之誼呢。”


    “地主之誼?你這個海賊也算是這裏的主人嗎?”


    聽到克洛克達爾的話,青雉耷拉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算了,我的確站得有些累了。”


    青雉不緊不慢的坐在地上,將身體靠在身後的一座小沙丘之上,腦袋枕著雙手,感受著沙丘上傳來的溫暖感覺,有些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許是再次見到羅賓,讓青雉想起了他曾經秉承的“燃燒的正義”消失的那一天,此時的表現更加慵懶起來。


    對於青雉這有些失禮的動作,克洛克達爾也不惱,而是同樣大搖大擺的坐到了青雉的對麵。


    隨著他的動作,黃沙凝聚成一把椅子出現在他的身下,輕輕摩挲著黃沙凝聚成的扶手,克洛克達爾理所當然道:


    “當然算主人,我可是這個加盟國的國王,而且是被世界政府承認的那種。”


    “另外,我想你大約已經到了好幾天了吧,怎麽樣,有沒有仔細的看看這座國家。”


    克洛克達爾的話令青雉重新睜開了眼睛,懶洋洋的說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的確沒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工作,醫療,教育,治安,簡直是麵麵俱到。”


    “很難想象區區一個海賊居然能夠把國家治理成這副模樣,還真令我大吃一驚。”


    青雉騰出一隻手撓了撓頭,有些唏噓。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久負仁義之名的寇布拉被民眾推翻,趁虛而入的海賊反而受人愛戴。”


    克洛克達爾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咕哈哈哈哈~海賊?海賊又怎麽樣,如果是跟世界政府比治理國家的話,那未免贏得有些太容易了。”


    “至於所謂被推翻的仁君,那又是誰的問題呢?與其說是趁虛而入,我認為倒不如說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民眾需要的東西難道很難滿足嗎?說白了不過是吃飽穿暖罷了,而在幹旱和饑餓麵前,仁義管什麽用?仁義可不能當飯吃。”


    青雉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牙尖嘴利啊,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過往的恩義又被置於何地呢?”


    聽到青雉的話,克洛克達爾一時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忍不住笑出了聲。


    “啊啦啦,難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青雉微微皺眉,麵無表情的望向克洛克達爾。


    “咕哈哈哈哈~統治者與被統治者講恩義,這實在是個天大的笑話。”


    “統治本就是一種剝削的行為,統治者本身不參與勞動,他們的權利憑借血脈而代代相傳,他們的一切所得都是靠剝削人民得來的。”


    “而所謂的仁君與暴君的區別,不過是在剝削的同時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仁善而已,其本質並無不同。”


    “說到底,這種仁善不過是對剝削行為的一種粉飾,根本無法成為統治的根基。”


    青雉聞言若有所思。


    “那你認為什麽才是統治的根基呢?”


    克洛克達爾毫不猶豫的說道:


    “力量與財富,壓倒性的力量會帶給人們恐懼,財富則會為人們種下僥幸的種子,一群充滿恐懼又心懷僥幸的家夥可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抗力量。”


    “在此基礎上,如果統治者還願意稍稍粉飾一下他的剝削行為,那麽被剝削者也就甘之如飴了。”


    青雉雖不認同克洛克達爾的理論,卻也沒有再反駁,隻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說到底,對於這種複雜的問題,他自己的心裏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因為對正義的迷茫,而秉承懶散的正義了。


    “真是現實的言論,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這趟也不是專門來找你麻煩的,鱷魚。”


    “言歸正傳,能麻煩你把身旁那個女人交給我嗎?”


    青雉的話令一旁的羅賓微微顫抖起來。


    “還是說你已經做好被踢出七武海序列,從而受到政府討伐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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