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妖丹,李念生又想到了獸王宗那個男子的話,既然自已又是人又是白麟,是不是也能像珞珞一樣吃妖丹,可惜那人死了,無從得知山壁上究竟寫過什麽,他倒不怕自已誤食一顆妖丹會有什麽後果,畢竟他的體質異於常人,又有高深的境界,等閑的毒藥都能當調料吃,但如果吃了沒用反倒浪費了一顆妖丹,這東西可不好找,浪費半顆都能把珞珞氣死。


    珞珞把目光艱難地從妖丹上移開,問他道:“你在想什麽?”


    他哪敢說自已在想著吃妖丹的事,“啊”了一聲:“飛雲宗肯定跟獸王宗一樣,宗門裏沒留多少人,李無念和那個女人把高手全弄到宮裏去了,我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說著急忙把妖丹收迴懷裏,暗暗告訴自已,修行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千萬別想著走捷徑,否則反而毀了根基。


    珞珞稍稍沉默,對他道:“咱們的朋友也不少,要不然我去找他們過來?”


    李念生立刻就否決了,他在江湖上確實認識些朋友,但那都是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輩,不同於同輩相交共經生死的宮少羽和蘇掌櫃,他和這些朋友相交如水,相聚歡談自然是非常樂意,要讓他主動請人家過來拚命,他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轉頭打量珞珞,神色中有些惱火,“你是不是覺得我應付不了這個局麵?”


    “或許您忘了因為自大所付出的代價,您的傷好像才剛好吧。”


    珞珞適時提醒他道。


    “誒?你還真是在小看我,就憑宮裏那點人能奈我何,自打我參透了狠人三浪……”


    “什麽浪?”


    “狠人三浪!”


    李念生耐著性子一字一頓地解釋道。


    珞珞都驚呆了,“狠人三浪?喵了個咪的,這是什麽功法,起名字的大概是個傻蛋,我聽著都尷尬,狠人就算了,還要三浪,哈哈哈,到底浪個什麽勁,就這東西您竟然還敢學,我真是太佩服……”


    看到李念生的臉色如豬肝一般,似乎有一種想要掐死它的衝動,它漸漸明白了,可憐巴巴道:“如此……威武霸氣的名字跟您可真是太般配了,也隻有睿智如您才能起出如此,那個,真是非常厲害的名字啊我的主人。”


    李念生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地笑道:“珞珞啊,是不是最近一直跟著曦曦,所以你對我這個主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尊重……”


    話音未落,有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他神色一動,轉頭間隻見一道籠罩在霧氣中的身影掠了過來,速度竟是快得不可思議,才剛看到人,下一個刹那人已在他麵前,他嚇了一跳,心知這霧氣其實是體內真氣外泄所致,眼前分明是個大高手,他想都不想便一掌拍了過去。


    “你找死!”


    來人嘶吼一聲,同樣一掌迎去,頓時一聲悶雷在林中響起,二人雙掌相接,李念生身子一晃,來人卻連退了好幾步,任是如此,他仍是心中一凜,雙方都是倉促出手,他還算搶了個先機,固然未盡全力,但以他的境界料想一掌就能將人拿下,哪知來人也隻是退了幾步,這已不是超凡脫俗能擁有的實力了。


    “我殺了你!”


    聽得那人再次嘶吼,才發現這沙啞如踩過枯葉的嗓音很是熟悉,他凝神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霧氣中分明是萍鄉見過的那個瘋乞丐,他急忙叫道:“你等等,咱們見過的,我還送了你一壺酒,難道你忘了嗎?”


    “酒?什麽酒?你在這幹什麽?你是誰?”


    乞丐周身霧氣急顫,漸漸化為淡淡的紅色,如血一般,甚至有一股血腥的氣味,他砸著腦袋叫道:“我為什麽會在這,我要去哪來著?”


    李念生見到那紅色的霧氣頓時變了臉色,驚叫一聲:“快散了真氣,再行功你就要死了。”


    他知道這是經脈崩毀的前兆,瘋乞丐神智不清,肯定連自已受了傷都不知道,再瘋下去勢必要慘死當場。


    乞丐卻恍若未聞,仍是拚命砸著腦袋,非常焦躁,李念生卻不敢貿然出手製服他,否則一旦被發現再交上手,那就真把人給逼死了。


    他心下焦急,眼珠一轉叫道:“我家裏有好酒啊,請你喝酒好不好?”


    “酒?”


    乞丐總算有些穩定下來,衝到他麵前問道:“酒在哪?給我酒,好酒嗎?”


    李念生鬆了口氣,急忙說道:“酒在家,你跟我迴家我給你拿,都是好酒。”


    “好酒就好,好酒就好……”


    乞丐喃喃說著,突然噴了口血出來,李念生剛避開就見他仰躺在地,急忙上前並指搭上他的腕脈,臉色頓時凝重下來,此人經脈盡毀,已活不久了。


    他握了握拳頭,眉頭漸漸緊皺,過去哪怕是超凡脫俗的境界都鮮少聽到有出事的,在江湖上行走往來,打打殺殺的也鮮少有超凡境,畢竟修行到這個境界非常不容易,礙於身份也不會輕易惹事,但近來不管是聽過的還是沒聽過的超凡境高手們卻都開始到處走動了,江湖中的暗流才剛開始興風作浪,整個江湖便好似煮沸了一般,連他超凡入神的境界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忽然想到了當日在法會時誠王盯著青湖發呆的情景,當時誠王告訴他:“風浪將至,愚者不懂應對,恐慌,逃跑,覆沒於浪中,智者不同,他會暗中部署,靜待浪頭出現,隻要浪頭一現,勢必全力迎擊,將這浪頭徹底擊碎。”


    他認為誠王口中的巨浪定然是君後和太子,現在想來,這個步步算計,思辨如神的誠王未必沒有別的意思,當時誠王還告訴他:“該出現的總要出現,但巨浪再強,隻要奪其根基,頂端的浪頭便會狠狠地摔下來,這時它會發現,它隻是一滴水,從來都是,無非狂風助它成浪,可狂風跟它並無區別,被打散後,連一滴水都吹不動。”


    他已摸不清誠王指的究竟是君後和太子還是江湖上的某個人或勢力了,但現今天下間亂象已現,朝堂與江湖都不能幸免於難,他倒很希望誠王早有部署,能夠還天下一個太平。


    搖了搖頭,他將乞丐背起來跳上馬背,誠王怎麽想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不能把一個將死之人留在這裏,此地距公主府已經不遠了,以風雷駒的腳程很快就能迴去,公主府裏少不了吊命的藥材,雖然救不了命,總還能讓乞丐多活個兩日,也算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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