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蘇沫不可置信的驚唿道:“我騙了他!那時候我還做了他謀反的指控人,他即便是去找我,也應該是去殺我的吧?!”


    小川皺眉:“我很確定,他是想去帶你離開的。”


    蘇沫下意識的握緊了操縱杆,戰艦也因為她這一細微的動作而稍稍偏離了軌道,蘇沫急忙穩住戰艦,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後來呢。”


    “他找不到你。”小川的神色染上了一絲痛苦的神彩:“後來先王出現了……他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麽,我畢竟怕被他們發現,就躲得很遠並沒聽清楚。可是後來指揮官就走了……他再次闖了出去,雖然離開了,卻受了很嚴重的傷……”


    是了,蘇沫咬緊牙關。


    這一切都按照牧濁的預想,不管韓辭當時對自己的心意有幾分重量,他都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終結這一切——告訴他自己是多麽的卑鄙,也順便告訴他,自己就是由他創造來到這個世界,所以麵對這樣的敗筆,他隻要及時收手,就可以扭轉命運的死局。


    而韓辭……他那樣聰明,一定知道該如何做的。


    可是為什麽……她如今還在這裏?!為什麽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為什麽……他還是,死了。


    “後來,我就再沒見過他。”小川接著說道:“可是再後來,就傳來了他創世的消息,當時斯蒂索舉國震驚,陛下還總因為這件事被搬出來與他作比較……知道後來,陛下也創造了一個小世界,這件事情才漸漸平息。”


    蘇沫來不及解釋所謂的第二個小世界其實也是韓辭創造的,她此刻全部的思緒都在他的那句話上。


    他後來……就去創造了小世界?!


    他瘋了麽!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那樣凡事都計算利弊將一切掌控在手心的人……為什麽還要去創造她這樣一個殘次品,最終還將他的整個人生都變得一團糟直至——消亡。


    為什麽。


    可答案卻其實早就埋藏在她的心底了。


    那個人即便知道了結局,甚至在所有人、所有證據都表明她背叛了他的時候,依舊不肯放棄她。


    蘇沫的視線漸漸模糊,她甚至覺得心口像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憋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卻始終不肯明澈半分。


    她在那片模糊的光影中依稀看見那時出現在巷口的狼狽少年。


    時間過了萬年之久,她也始終以為那時候他的狼狽不過是做做樣子,她將他撿迴家也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那段感情不知何起,也不知他的執念來自何方,可他就是那樣固執的想要扭轉自己隨時會死亡的命運,即便對抗整個世界也想將她留在身邊。


    那巷子口的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帶著一身狼狽的傲骨,看向她的目光卻不初見而更像是重逢。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宿命的輪迴,又或者……是他執迷不悔中刻意繞出的輪迴。


    他的狂妄自大他的不由天命他的……雖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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