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發現我的?”那人頗為驚奇的問道。


    “重要麽?”她神色從容,目光淡然。


    “自然重要。”他忽而彎唇一笑:“如果你的迴答足夠有趣,我想我一定舍不得殺你。”


    “這……我倒是不信的。”蘇沫笑著搖了搖頭,她的神色始終淡然,就好像兩人討論的隻是“明早吃什麽”這樣簡單的問題,而從不是她的生死。


    那人走到她的身前,垂下眸似專注的打量著她。


    “真是可惜,我竟然有些舍不得殺你。”他忽然輕聲歎息:“比如這樣,我這裏……有一瓶藥,喝下去就會形神俱滅再無往生,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還有選擇的機會,是你喝下它……還是讓韓辭喝下他。”


    蘇沫抬眸,看向麵前看似慈悲的男人。


    “我這個人呢,就是見不得有情人。”他深情悲憫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可我又舍不得你死……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他說著,將一粒不大不小的藥瓶遞到她的麵前。


    “再無往生……”蘇沫看著眼前的瓷瓶,目光中帶著仿佛萬年不化的悲傷。


    “對……”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他為了獨占你,將你身邊的人統統殺了,你也不過是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報仇……不是麽?隻有這樣,他們的靈魂才能安息。”


    蘇沫接過他手中的小瓶,放在手心專注的看著。


    “再無往生……”她忽而彎唇淺笑:“這樣……也好。”


    她說著,仰頭將那藥盡數倒進口中,動作沒有半分的猶豫。


    “這樣的時候,你竟然還會選擇他的性命?”那人似乎有些不解,但望向她時目光中的笑意卻漸深:“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是愛他?真是可憐又可悲……既然這樣,這藥的藥性還有一會才會完全奏效,你不如趁著最後的時間去找他。”


    “不必了。”蘇沫垂下頭,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你這般為他,又為什麽都不願去見他最後一麵?”那人奇道:“見他最後一麵,道個永別多……”


    他的話戛然而止。


    他看著她指尖的熒光,不可置信的抓起她的手。


    “怎麽會這樣?!”那人震驚道。


    而被他攥在手心的,蘇沫的指尖正一點點化為點點熒光漸漸消散。


    他見蘇沫並不迴答,急忙扯開她的前襟……可除了素白的脖頸,那裏空無一物。


    “那塊石頭呢?!”他厲聲喝道。


    “石頭不在,你是不是很失望?”蘇沫終於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唇角竟帶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蘇沫掙開他的桎梏,滿不在意的轉過身:“我不禁知道你想做什麽,我還知道你這幾次都在刻意的避開他,第一次遇見你的那次,在學校的那次……每一次。所以……即便是剛剛那樣的時刻,你設計了這一切,你也並不會親自去看你布下的局到底有沒有按你的意思收場。”


    “你……”


    “其實你從一開始想要的就並不是那塊石頭。”蘇沫抬眸看向眼前目光錯愕的男人:“所以……如今你的計劃不能如願,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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