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恆後來每每想起在將軍府初見那個在人前中規中矩甚至有些畏畏縮縮,可人後卻對一切事物充滿了新奇的女孩時,都會想起她第一眼望向自己時那帶著怯意的目光。


    對他生畏的人太多太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又不少。


    他之所以會選擇她進宮,也不過是想尋個人為如煙掩蓋身份,因為她性子中的這份怯懦也更因為她是將軍之女,可以在朝中製衡王後的勢力也承得起這樣的恩寵。


    隻是他將一切都謀算好,卻唯獨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這個因要一同“演戲”,而被拴在一起的這個人當真生出了感情。


    而讓他更加料想不到的是,這樣本想被他悄悄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卻隨著時間的增長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可那個女人卻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的心,她的所有笑容與嬌俏都留給了她宮中常年陪伴她的人,對他卻永遠是一副敬畏的樣子。


    那日是他的生辰,她伴他而坐,舉杯時勸他不要忘記許願。


    他在酒席間看著滿座的,忽然心情甚好的轉頭低聲問身邊的人:“你許了什麽願?”


    彌雅卻是一愣。


    “王上生日,我為何許願?”


    他挑眉道:“本王讓你許,你便許。”


    彌雅有些惶恐的低聲說:“彌雅沒有什麽願望,隻願王上和姑娘白頭不相離便好。”


    她說話時低眉順目,與往日一般溫和,也挑不出半分錯,可他就是覺得如鯁在喉,一瞬間所有的好心情都盡數消失了。


    他沒有說話,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那天他喝了不知多少酒,迷迷糊糊在宮人的攙扶下向迴走去。


    他聽見有人問他去哪,他去哪,當然是去她那。


    他常宿在彌妃宮中,宮人們也並沒有任何異議的將他送到了那人的宮中,隻是他搖搖晃晃的走進了門,揮了揮手屏退那一群正欲請安的人,跌跌撞撞的向那人的房間走去。


    她打開門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急忙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他扶著門走進,她見他幾欲跌倒急忙上前來攙扶,他便在她的攙扶下走到桌前坐下。她急忙倒了茶遞給他。


    他卻抬起頭,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上……”她抬起頭,帶著些許驚懼的目光看向他。


    他將她帶入懷中,低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那些在他腦海中徘徊的念頭借著酒力唿之欲出,他的手順著她衣服的下擺一路摸索而入……


    感覺到掌下的人因恐懼而顫抖著,他垂下頭一口咬在她的肩頭。


    “王上……你醉了,臣妾、臣妾不是如煙姑娘,王上……”


    他自然知道她是誰,但她此刻的話卻分外讓他煩厭。他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摔在一邊的床榻上,欺身壓了上去。


    那一晚的記憶著實並不美好,她的掙紮與眼淚被他盡數刻意的拋在腦後,散落滿地的衣物……


    他的憤怒漸漸變為柔情,細細吻盡她臉龐的淚水,動作也變得緩慢而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一件極易破碎的珍寶。


    長夜,永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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