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顏在心底不住冷笑,他們這是在問她應當如何是好麽?


    還是隻是修仙高位者所述、多數人所見的即是真相?


    “歸塵,你看這件事……”葵火長老沉聲問望向身邊的歸塵。


    歸塵的目光似乎有些猶豫,而此刻沫顏也正義順不眨的看著他,安靜的仿佛隻是在等一個稀鬆平常的問題答案,例如:今天午餐吃什麽。


    “既然如此……”他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那便暫時將她禁足在自己的院落吧,一切等三日後再做定奪。”


    像是一張被舍棄的牌,她知道他權衡利弊後,還是選擇了大局為重。


    不過這早已是料想到的結果,沫顏也並未有什麽不愉快,隻是平靜的越過竊竊私語的人群走迴房間,輕輕掩上了門。


    不再理會門外煩心的瑣碎交談聲,也不想了解事情的進展和結果,她低沉的趴到床塌上埋頭休息。


    沒多久,房間的門卻被人輕輕扣響了。


    沫顏沒好氣的應了聲,那人便推門走了進來,在她床邊站定。


    “我也是迫於無奈。”歸塵解釋道。


    “恩。”她無所謂的答道,因為他如何倒當真是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剛剛那樣的場景,昆侖上下都認定是她殺害了墨書行,他即便想幫她辯解或表明相信她可能也都無濟於事,反而會令兩個人的處境都更加難堪。


    而且對於她來說,他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無論他做什麽,無論昆侖上下如何看待自己,對她來說都無關痛癢。


    她……無所謂的。


    她這樣告訴自己。


    “這幾日你好生休息,我會尋了機會去向掌門求情。”


    “恩。”沫顏低聲應著:“我有些困了,你先出去吧。”


    他頓了頓,說:“好。”


    歸塵走後,沫顏反而起身坐到床邊望著窗外發呆。昆侖近日來這些事情太過蹊蹺,她始終覺得有某些事情被她不小心忽略掉了但又無從捋順。


    “在想什麽?”


    仿佛夜幕的如期而至,她聽到那人的聲音在黑暗中翩然而至時並未顯得有過多的驚訝,隻是繼續望著窗外,眸色漸沉。


    見她不語,他在她身側坐定,親昵又自然的將她攬在懷中,低頭輕嗅著她的發香。


    “你無須介懷,今日他們所讓你受的委屈,他日我都會替你一一討迴來。”


    他言語溫柔細語,話語間卻透露著令人窒息的森寒。


    於是她終於側過頭看向他,凝眉間疑惑的問道:“讓我受委屈最多的人,不正是你麽?”


    他眉心緊皺,沒有迴答她的問題。


    “為什麽?”


    “什麽?”


    “讓我想想,要從哪個開始問起呢?”她歪著頭當真認真的思考起來:“為什麽要殺閑庭和歸雀?為什麽要將墮仙我孤立出昆侖?還是為什麽殺了墨書行又將一切推到我的身上?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沒有。”他湛藍色的眼底流露出悲傷的暗湧:“你不信我?”


    “事實就在眼前,你要我如何信你?”


    “可經過剛剛的事情,你不是也知眼見未必是真?”


    “所以?”沫顏挑眉笑得譏諷:“你殺墨書行,隻是為了讓我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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