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顏被墨書行引入石室內堂時心底多少還有些忐忑。她抿唇走進圍帳橫斜的石室,跟在墨書行身後來到其中的一口棺木之前時,竟有些慌亂的攥緊了滿是汗水的手心。


    她一步步走到墨書行停住腳步的那座棺木之前,卻遲遲猶豫著沒有推開那口棺木。


    她不得不承認,她在恐懼。


    她一度覺得,在這些位麵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和結局,她對他們的離開是無力且不可幹預的,可是如今在她對麵安靜的那口短小的棺材,卻讓她覺得周身冰寒。


    她恍恍惚惚中想起很多事。想起那個小小軟軟的人兒撲進自己的懷中時發自內心愉悅的笑聲,想起他們二人望向她時全心依賴的目光,想起他們一聲聲喚她的那句“師父”。


    “就是這個。”墨書行見她良久沉默不動,出言提醒道。


    沫顏迴了神,卻並未推開棺蓋,轉頭問他:“怎麽隻有一個?”


    墨書行隨手推開棺蓋,沫顏竟有些想要出言製止他,可話還未說出口,便愣愣的看著麵前被推開的棺木——裏麵隻有幾段破敗的衣角碎片。


    “這是什麽?”她蹙眉,疑惑的望向墨書行。


    “魔門武功路數詭異,歸雀和閑庭都被……挫骨揚灰無一幸免,唯留下幾縷破敗衣衫。”


    “挫骨揚灰?”沫顏的聲音中也不由得帶了一絲冰寒,她是見過那些傳聞中被魔門所害得弟子的,歸雀與閑庭還隻是個孩子,與百年前之時並無半點幹係,既然並無仇怨,又為何會被“挫骨揚灰”?


    “當時眾多長老都在場,大家都是親眼見到兩名弟子遇害的。那魔頭當真是惡毒萬分!”沉默謹言的墨書行也不又得捏緊拳頭,似乎迴想起當時的情景恨不得隨時與那魔頭以命相搏。


    古時的葬禮與現代不同,人們大多認為人死後是要入土為安的,所以對於這樣化為灰燼粉末的死亡方式都覺得是最嚴酷的一種懲罰,饒是修仙之人不在意皮囊,也難逃對於這樣方式的痛恨。


    因為這似乎被植入人心,成為一種宣泄恨意和對萬惡之人的懲戒。


    沫顏強壓下心底那些說不出的恨意,再次確認道:“當真是他做的?”


    “沫顏長老你此話是何意?”墨書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知你平日就散漫疏於修行,但是此等大事你卻仍舊不肯與昆侖同心?難道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你已經與魔門私通了?!可是,現在這兩位,可是你的徒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未曾保護他們,卻還要為將他們殺害的兇手找借口推脫麽?”


    說著,他帶著惱怒的目光瞪向她的眉心。


    沫顏垂眸轉過頭,看向那口棺木。


    “對於歸雀和……閑庭,我的痛苦並不比你們任何人少。”她的話很輕,手指輕撫在那方冰冷的棺木之上,沿著木蓋的紋理輕撫:“若他當真是這些禍端的幕後之人,我定然第一個與他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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