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之桃是個有野心的,她自從上了阿涼這條賊船之後,就一直有個做皇商的夢。


    可就算是孫家和錢家加起來都沒有的北家底子多。


    自家夫君和北家老二的品級差不多。


    北家曾經捐了一半身家,她不甘人後,給大王捐了不少糧食。


    原本以為兩家的差距會縮短。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北雨策這個老狐狸又搞了個什麽書院。


    這下好了, 徹底沒攀比的可能了。


    她不可能也建個書院去,他們孫家還沒那個能力和人脈。


    聽到北家的動作,錢之桃在月子底裏唉聲歎氣。


    孫宇寰的身體早好了,他坐在搖籃旁邊逗弄裏麵的雙胞胎,邊勸解。


    “你為什麽一定要跟北家比。”


    他們家也不弱了,錢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


    再加上他們兩口子都是從阿涼勢微的時候,就跟著了,朝中沒幾個人敢惹他們。


    “這這不是怕他麽走的太靠前,大王慢慢會忘了我錢之桃。”


    能人,有錢人太多了,自己隻要稍微不努力一點,就會被別人擠到前麵。


    到時候,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那可太不甘心了。


    孫宇寰歎氣。


    夫人的事業心太強怎麽破。


    “你就好好休息吧,什麽都和最強的那一個比,那這輩子多累。”


    他已經很知足了,官位雖然不高,但他還年輕,還有升的可能。


    錢財更是不缺。


    最讓他開心的是 ,他身體完全好了,現在又得了雙胞胎兒子。


    上天已經夠眷顧他了。


    他可不敢再貪心。


    “有些人,我們真的比不過,你也不想想,我們孫家是什麽實力。


    我們是我爹借著我娘的關係一步步起來的。


    可人家北家,幾輩子人的努力,我們要和他們比,太不公平了。”


    道理錢之桃都懂,可她還是不甘心。


    隻聽過自家夫君繼續說。


    “大王不是個會隨便忘記別人的人, 你們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麽不牢靠。”


    她偏頭咧嘴,“聽你的吧,我休息休息。”


    七年前,她剛開始茶葉生意時,就說等忙完的陪他。


    結果這一忙就是七年,兩人聚少離多。


    也該休息了。


    “嗯。”


    他真是一個容易知足的人。


    ——


    在阿涼二十五歲生辰這天,燕正雅的病情加重了。


    這是阿涼登基以來的第一個生辰。


    整個朝堂都很重視。


    想著要好好慶祝,阿涼默認了,她也想放鬆一下。


    自隨燕修然從肅州迴到上京,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


    這十年裏,她的神經沒有一刻不是緊繃的。


    現在天下初定,百姓雖然不能全部安居樂業,但最起碼也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想她也該到了享受生活的時候。


    一大早,她就穿戴一新去找燕正雅,打算和他出宮轉轉。。


    自己住在宮裏後,他也住了進來。


    自己忙,他就曬太陽,發呆,看書,品茶。


    看起來活動很豐富,其實全是無聊之下才會做的事。


    她到門口的時候,伺候他的小廝雙眼通紅守在門口抹眼淚。


    “怎麽了?”


    阿涼心頭不祥的預感隨之而來,她抬手就要推門進去。


    小廝趕緊跪下“大王,公子,公子,公子他.......”


    說話磨磨唧唧,說不到重點,阿涼哪有時間聽他說,越過他直接跨入門口。


    裏麵隻有個影一,他一臉苦惱的盯著床榻上昏睡的人。


    “他怎麽了?”


    阿涼快步上前,看向那臉色越發青白的人。


    他以前的臉色是發白,從不曾發青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顏色不對。


    “主子昏睡,怎麽叫都叫不醒。”


    ?


    阿涼要是能打得過影一,現在早一拳頭招唿過去了。


    “那你還不請大夫。”


    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病人床前,眼神能治病救人?


    在她罵影一的時間,影三已經去找北雨石了。


    這是阿涼親自要求的,必須的住在皇宮,隨時觀察燕正雅的病情。


    “主子半夜醒過一次,他說他今天可能精力會不好,但不要聲張......”


    阿涼忍無可忍,最後到底還是在影一胸口處捶了一拳。


    她原本想敲對方腦袋的,但是,他太高了,自己夠不著。


    “個死腦筋,你主子的性命還沒命令重要?


    他要是有事,看我收不收拾 你就完了。”


    影一自然不會聽燕正雅這話,但對方卻威脅,如果他敢破壞了阿涼的生辰宴。


    直接打發他到邊境陪齊正初。


    這才有了他在床邊苦惱的一幕。


    北雨石來的很快,他摸了摸燕正雅的脈象,表情很沉重。


    這也讓阿涼和暗地裏的幾個影心裏害怕,他們眼睛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北雨石。


    就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麽噩耗。


    他拿出銀針,給燕正雅施針,從頭到尾阿涼一句話都沒問。


    不敢打擾。


    直到一個時辰,他滿頭大汗的把針拔完,阿涼才著急的問。


    “怎麽迴事,原先不是好好的嗎。”


    怎麽忽然就昏睡不醒了。


    北雨石搖頭歎息,他這個動作,讓幾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大王,他這身子已經是極限了.......”


    能活這麽久,還是用名貴藥材一直養著的原因。


    可藥材的性能也是有限的,而燕正雅的這身子,已經不吸收藥材裏的功效了。


    阿涼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的消息時,眼淚已經奔湧而出。


    她隻知道自己耳鳴,腦袋疼。


    就好像有人用盡全力扇了一個耳光那樣。


    她視線朦朧的看著眼前人一張一合的嘴,她什麽都沒聽清,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句。


    怎麽如此,怎會這麽快?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但她還是難受。


    她原先以為十年很長的,他們兩人呢都是逃犯,能活一天是一天。


    可這還不到十年,才九年多一點啊。


    她一把抹掉眼淚,用力抓住北雨石的手,惡狠狠道。


    “你這個騙子,明明說過是十年的,十餘年的,這才九年,你......”


    “阿涼......”


    床上人虛弱的聲音傳來。


    阿涼放開北雨石的手,臉上掛滿笑,走過去坐到床沿上。


    語氣輕快的說。


    “好點了嗎,你餓嗎,我讓禦膳房給你做好吃的。”


    燕正雅笑著從枕邊拿出一個很長的盒子。


    “阿涼,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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