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


    家丁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嚇得文睿達懷中的幼兒扯開嗓子大哭。


    文經武把孩子放在自己夫人懷中,然後起身快步走到那家丁麵前,抬腳就是踹。


    “老爺我好好的在這,什麽老爺不好,會不會說話?沒眼色的東西,沒看的到嚇哭了小公子?”


    那家丁挨了幾腳,心窩子疼的要命,但還是忍著跪好請罪,“老爺恕罪,是官府來人了。”


    哪知聽到這話的文經武心裏更不順,他抬腳又是兩下子。


    “官府來人有何好稀奇。”他文府天天都有官府的人出沒,值得如此大驚小怪嗎。


    那家丁被喘得終於跪不直,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就在文經武準備讓他滾下去時,門口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文老爺氣性真大。”


    來人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讓人堵住嘴帶走了。


    留下一幹女眷和幾個小孩的麵麵相覷,連哭都忘了,等迴過神時,人早被押出了大門。


    文經武此時還是懵的,他不明白,隻是一件小事,怎麽劉見就處理不明白,還把自己抓了過來。


    這些人是怎麽敢的。


    他憤憤不平的瞪著眾人,顯然很不服。


    場麵已經被控製住,阿涼早不演戲了,她淡定的坐在餘自省剛才的飲茶位置上。


    此時的餘自省早坐在審訊人的案桌後麵了。


    “文老爺啊,你兒子親口承認你夥同劉見囚禁了漁村漁民,可有此事?”


    !


    文經武睜大眼睛,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等士兵幫他取下堵住嘴巴的爛布條子後,他開口就是。


    “爾等大膽,可知我是誰,我是在幫誰做事。”


    他直視堂上的餘自省,嘲諷道,“餘自省,你一個小小的知縣,可知擋了大人物的道,是個什麽下場。”


    “嗤!”


    餘自省根本不把他話當迴事,他眼神輕蔑,“你?就你?一個偏遠小城的小財主,能認識什麽大人物?”


    簡直笑死個人。


    “說出來嚇死你!”


    文經武完全不怕,他知道,隻要他說出那個人,這些人會嚇到屁滾尿流,就和曾經的劉見一樣。


    阿涼沒有出聲,她安靜的聽這些人的對話。


    說實話,她很好奇,文家背後所謂的大人物到底是誰。


    “文老爺知道平城和上京城間隔多遠嗎?”


    餘自省的話讓文經武愣住,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說我現在要是定了你的罪,你背後的那位上京大人物,能不能千裏迢迢來救你?遠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三歲小孩都懂啊,文老爺。”


    文經武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餘自省一個小小的知縣,他不怕嗎?


    “你不要命了?”他問。


    哼!


    餘自省好笑,這人就是個傻的,他按照大庸律法辦事,朝中誰敢找麻煩。


    就算那人想追究,但他敢把這件事弄到人盡皆知嗎?


    不說這些年年為了養著那怪魚死了多少漁民,就是城外幾個漁村的人過的那生活,都夠他死十遍八遍。


    “行了,趕緊說吧,你身後的人現在可救不了你。”


    文經武很此時亦不知該如何了,他抬眼向自家兒子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他已經被嚇傻。


    自己兒子什麽能力他很清楚,靠不住。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從十年前開始說起。


    “文家從我祖父手裏開始,就做珍珠生意,不過不是現在這樣,而是走訪周圍漁村百姓,把他們捕魚捕到的蚌魚高價迴收,然後自己掏出珍珠。


    到我父親手裏,他開始出錢讓魚民專門捕蚌魚,可太少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後來的事很簡單,十三年前,文經武代父親去漁村收蚌魚時,看到了那長相奇特的魚,各個觸手上都纏著蚌魚,且開出來的珍珠品相極好。


    他一時把它當成了財神。


    買了迴去,迴去後他給對方喂什麽都不吃,直到那東西無意間吃了一次鹹魚之後,就好像愛上了。


    在府中魚缸也管不住它,想盡辦法到廚房偷吃鹹魚。


    那東西吃的多,長的也快,最後沒法子,文經武隻好把它放迴了海裏。


    那東西太大,越長他越怕,也不敢殺了,畢竟他一直把對方當財神。


    再後來,他幾次去漁村收東西,都被告知,海裏有東西,一直霍霍漁船,連魚都打不到了,更何況蚌魚。


    沒有珍珠怎麽行,文經武帶人親自出海,結果就遇到了那個頭長的越大的怪東西。


    他試探著給對方丟了幾條鹹魚,沒想到那東西竟直接入海獻出好多蚌魚。


    他此時才明白,那東西喜歡吃鹹魚,它通人性。


    就讓村民們給製作鹹魚,他用來和怪魚換蚌魚,到了後麵,那魚越長越大,吃的也多。


    漁村就成了那個樣子。


    眾人聽完之後,才恍然明白,為何文家在平城連一家鋪子都沒有,卻能這麽有錢。


    “你身後人是誰?”餘自省問。


    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文經武幾乎想都沒想的說,“管太妃。”


    ?


    事實上,不僅別人,就連阿涼和燕正雅都驚訝,管太妃?管璐的姑姑管平婉,曾經的宜妃。


    “你說笑的吧。”阿涼笑問。


    對於她的質疑,文經武很氣憤,他怒瞪阿涼。


    “都到了這個地步,老夫不屑說謊,每次我都是把東西親自交到太妃身邊的公公手裏,怎會出錯?


    還有上一任的知縣大人也是確認過了的,那就是太妃身邊的親信。”


    平城上一任知縣是上京薛家人,薛家和管家有姻親。


    管溫茂管溫濤和管平婉的母親就姓薛。


    要說他認識管平婉身邊的親信也正常,但有一點阿涼很納悶。


    “是你親自把珍珠送到上京的?”


    “當然不是,是公公親自來取。”


    發現自己被阿涼牽著問問題,文經武不滿。


    “你一個女子怎地如此無禮,有什麽資格在眾位大人麵前問我話。”


    阿涼懶得迴答他這廢話。


    隻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文老爺,您啊,大概被騙了。”


    “你什麽意思?”文經武不懂,什麽叫他被騙了。


    阿涼聳聳肩,口氣十足欠扁,“就字麵意思咯,您被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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