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異口同聲,臉上都是驚喜的表情。


    護士搖搖頭,“沒醒,唐小姐請了人,在家裏護理。畢竟一直呆在醫院開銷太大了。”


    聞言,白啟仁謝過護士,直接給唐洛寧打電話。


    可是話筒裏傳出那討厭的提示音:“抱歉,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怎麽可能?


    他不相信的試了又試。


    電話裏的提示音卻沒有變。


    白懿手裏捧著準備送給妹妹的鮮花,直直的盯著爸爸,卻隻能看到爸爸焦急的神情。


    白啟仁將白懿送迴家,囑咐道:“小懿,你在家等著爸爸,我去你唐阿姨公司問問。”


    “嗯!”白懿點頭。


    天色漸黑。


    白懿坐在家裏,手裏還捧著那一束鮮花。


    他睜著琉璃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耐心等待著。


    忘記饑餓,忘記口渴。


    等待的時間變得無限漫長。


    不知為什麽,白懿忽然想起妹妹出車禍的那一幕。


    鮮豔的玫瑰掉了滿地,落在紅彤彤的血中。


    妹妹睜大眼睛看他,像是想要和他說話,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想說什麽?


    白懿握著鮮花的手緊了緊,蜷縮著身子,整個人被孤寂籠罩。


    終於,在淩晨的時候,那一扇門開了。


    他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了上去,“爸爸,找到妹妹和唐阿姨了嗎?”


    白啟仁勉強一笑:“也許你唐阿姨隻是想換個環境。小懿,別急,爸爸一定會找到阿姨和妹妹的。”


    可是時間過去了好久。


    白懿還是沒有得到妹妹的消息。


    世界那麽小,又那麽大。


    大到即使在一個城市,也不一定能碰得到。


    從那天之後他再沒有妹妹的半點消息。


    心中複雜的情緒越來越深,白懿變得不愛說話,變得愛發呆。


    成績一落千丈。


    曾經那個表麵懂事,渾身都耀眼的漂亮小孩子,變成了班裏的吊車尾。


    到白懿16歲那年。


    再沒有人能他身上找到他小時候乖巧的樣子。


    白懿學會了酗酒,抽煙,打架,縱使他依舊長得漂亮,卻成了學校的混世魔王。


    麵對這種狀況,白啟仁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給白懿請過心理醫生,可是白懿拒絕交流。


    白啟仁最生氣的時候,甚至動手打過白懿,想要教訓這個小王八蛋。


    那時候,白懿也不反抗。


    無論被抽多少鞭子,他都不吭聲,直到白啟仁精疲力竭,白懿才開口:“打完了嗎?”


    有些傷痛時間一輩子也抹不去。


    有些人留在了心裏,便是一輩子,無論快樂或者悲傷,都想告訴她。


    可是長大的白懿明白了,這個世界沒有天堂。


    天台的風還是一樣的喧囂。


    他輕輕吐出一個煙圈,像是要吐出心中的傷痛。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麽。


    或許有一天,妹妹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像小時候一樣,軟糯糯的叫他哥哥。


    會繼續做他的小尾巴,怎麽摔也甩不掉。


    “白懿,我就知道你又在這裏抽煙!”


    蘇格的忽然出現,讓白懿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是和你說了,我待在天台的時候你不要來打擾我嗎?”少年的聲音響起,清冷的如同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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