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沿口古鎮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月光如銀,灑在青石板上,映出一片寧靜的美景。古鎮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吠聲和遠處的更夫敲擊梆子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韓娥和小梅,兩位女扮男裝的紅巾軍戰士,帶著一隊斥侯,悄無聲息地混進了古鎮內。她們的行動敏捷而謹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韓娥的麵容雖然被夜色掩蓋,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智慧的光芒。小梅緊隨其後,她的眼神中同樣閃爍著勇敢和機智。


    在街市上,韓娥買了些水果、點心、鹽鹵和一壇上等好酒,這些都是為了拜訪楊漢而準備的禮物。她叫何黑牛挑著,徑直朝楊漢家走去。何黑牛的麵容樸實,眼神中透露出忠誠和可靠。


    他們來到了楊漢家的門前,何黑牛看看街上前後無人,上前敲了幾下房門。在一陣咳嗽聲中,一個燈籠伸出門來,照亮了門前的一小片區域。何黑牛借著燈光,認得是楊漢的叔父,便小聲道:“楊老伯,黑牛前來拜訪楊元帥。”


    老頭兒將燈籠高高挑起,在何黑牛麵前晃了兩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但很快便認出是黑牛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說:“果然是黑牛兄弟,快進來。”


    韓娥和小梅跟著進了屋。老者叫道:“漢兒啊,黑牛來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楊漢這才快步出來,他的麵容剛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堅毅。他又仔細端詳了韓娥好一陣,問道:“黑牛,這兩位弟兄麵生,他們是誰啊!”


    何黑牛送上禮物,說:“元帥大人命小的找明元帥關係,他們有話跟元帥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敬意和信任,他知道,韓娥和小梅的到來,可能會改變楊漢的命運,甚至改變整個戰局。


    楊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被一種期待所取代。他知道,在這個動蕩的時代,每一個決定都可能關係到生死存亡。他決定聆聽韓娥和小梅的話,也許他們能給他帶來新的希望和方向。


    屋內的燈光昏黃而溫暖,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也照亮了他們心中的期待和希望。楊漢邀請韓娥和小梅坐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誠懇和尊重。在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道路,而楊漢,這位曾經的元軍將領,也許即將踏上一條全新的旅程。


    楊漢警惕把他們領進書房,又返身關上房門,提起炭爐上的水壺,給他們各倒了一杯熱水,問:“明元帥要不要我這樣的人?”


    韓娥接過杯子,喝了幾口,便將他們被紅巾軍搭救,參加紅巾軍,受到明玉珍重用的經過說了一遍。接著說:“朝廷已經腐敗透頂,苛捐雜稅和勞役壓得老百姓喘不過氣,大家都沒法活了,隻有跟著紅巾軍推翻他!”


    小梅也道:“統兵征虜大元帥明玉珍愛才心切,宅心仁厚,是為明主。如今率紅巾軍將士二十萬,奉徐主之命西進攻取定遠縣城,一路勢如破竹。定遠縣彈丸之地,紅巾軍水陸兩路席卷而來,定遠縣危若累卵。城破之時,元帥將身處何地啊?”


    楊漢沉思良久道:“明帥治軍嚴厲,愛民如子,在下早有耳聞。如今城內守將完者都和水軍都統普什粘罕麵和心不和,定遠縣確實難保。在下對朝廷苛政也是深惡痛絕的。值此天道殘缺,豪傑四起之時,大丈夫當以天下興亡為首責。隻不過在下苦於沒有明人指點出路啊!”


    韓娥見楊漢有如此胸懷,便拍著胸脯道:“在下深受明帥信任,如果楊元帥能在我大軍攻城之時作內應攻下定遠的話,明帥至少會封你個萬戶。”


    楊漢堅定道:“亂世出英雄!在下就按關保老弟所言行事。”之後,韓娥與楊漢又仔細策劃了裏應外合的方案。


    在定遠縣的相府內,完者都麵色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深知明玉珍大軍誌在奪取定遠縣,這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他站在大廳中央,環視著四周的將領,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完者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單憑定遠區區三萬守軍難敵明玉珍虎狼之師,不如放棄定遠,退守果城。”


    然而,水軍都統普什粘罕卻堅決反對。他身材魁梧,麵容粗獷,一雙眼睛如同燃燒的炭火,透露出不屈的戰意。他大步走到完者都麵前,聲音如雷鳴般在大廳中迴蕩:“完者都,你這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我們怎能輕易放棄定遠縣,讓敵人輕易得逞?”


    兩人的爭吵聲在大廳中迴蕩,其他將領也紛紛加入討論,有的支持完者都的保守策略,有的則支持普什粘罕的堅守立場。爭論越來越激烈,氣氛也越來越緊張。最終,未達成一致意見,眾人不歡而散。


    完者都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他知道,這場戰鬥的勝負不僅關係到定遠縣的存亡,更關係到他個人的榮譽和未來。在深夜的月光下,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秘密向所部發出撤離定遠的號令。當夜,他帶領所屬的一萬多人馬悄悄撤出定遠縣,一路急行軍,連夜向果州(今四川南充)撤退。


    月光灑在他們撤退的道路上,銀白色的光輝照亮了他們前行的方向。完者都騎在馬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過去的不舍,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選擇。


    第二天,當晨光破曉,普什粘罕接到了屬下的報告,說完者都所屬人馬不知去向。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他大罵完者都臨陣脫逃,罪當淩遲。他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迴蕩,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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