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裏的飯盒合上,說實在的,要不是大夥都是這樣吃,莫十九才不屑吃這飯盒呢。


    莫十九冷笑著看向蘇潔雙,“蘇同誌是吧?一不說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二不說你壓根不是誌願者協會的誌願者,三不說你既然將讚助給了王會長,那這錢就是整個誌願者協會的。”


    “我是誌願者協會的成員,我吃不吃這飯與你有什麽關係?”


    “嘖嘖嘖,看看你這飯盒裏的肉,都比飯還要多了,該不會你隻是打著讚助的旗號,偷偷來給自己加餐的吧?”


    “還有你這假裝讚助誌願者慈善的行為,你家裏人知道嗎?”


    “區區一個學生,你讚助的錢難道不是你家裏人給的?隻會向家裏索取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莫十九一句接一句,好像這罪大惡極的就是蘇潔雙一樣。


    這時王震帶著曾舟元走了過來,說了一些場麵話,讓她們倆顧及一下場所,吃完飯他們還要排練節目呢。


    莫十九倒無所謂,蘇潔雙在曾舟元的安慰下也忍了下來。


    午餐很快就結束了。


    趁老人們午休的時間,王震就帶著大家布置現場,並將節目簡單排練一下。


    說是排練節目,除了大合唱之外,其他節目都是大夥自報節目再上台表演。而這些,王震都提前收集好了,如今也隻是做個簡單的走位練習而已。


    這時候蘇潔雙突然走上前,說她也要表演。


    王震隻跟她提了一句,說表演節目很好,不管好壞都是心意。


    蘇潔雙滿意地昂起頭,想找人炫耀,卻發現大家不是在擺椅子,就是在弄舞台,壓根沒人理會她的自薦。


    可蘇潔雙一點也不傷心,等下等她上台表演的時候,她的優秀她的氣質一定會豔壓全場,曾舟元的目光也隻會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而那個莫十九,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拿什麽跟自己比?


    她可是打聽到了,莫十九隻參加大合唱而已,一點個人才藝都沒有。雖然莫十九貌美,但一個花瓶而已,有什麽好惦記的。


    舟元一定是屬於她蘇潔雙的。


    “舟元,我等下要表演舞蹈。”蘇潔雙找到曾舟元,含羞地說。


    曾舟元淡淡點了點頭,“那你好好表演。”


    “舟元你有其他節目嗎?”


    “沒有。”


    “那舟元要和一起上台嗎?”


    “不用。”


    “那......”


    “雙雙,我已經知道你等下有表演了,等下我會好好期待的,但現在你能不能靜一靜,讓我先將工作先做好。”


    曾舟元終於忍不住對蘇潔雙說了狠話,聽得莫十九一陣樂嗬。


    莫十九其實來參加這誌願者活動,一是為了何土珠,二是她也想多參與一下正常的學校生活。


    墨霏塵說的不錯,既然未來幾十年她都要在這個世界生活,那她就要學會融入這個社會,且保持著正常的社會交際關係。


    至於那些非常手段,除非非常情況,還是不要使用。


    不過她現在身體的敏銳度是刻在骨子裏的,這個大堂也隻是這麽大一個空間,就算她不用心聽,大堂裏其他人的聲音還是很清晰地傳到了她耳中。


    莫十九也隻當聽了一樂子,沒把它們放在心上。


    從大堂布置到節目正式開始,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老人們看著青春洋溢的年輕人在熱鬧,心裏也樂嗬樂嗬的。


    除了鍾偉安。


    本來莫十九不想過多關注這個老人的,隻是剛她和石剛則上去叫鍾偉安的時候,鍾偉安對石剛則還是一副很不待見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連好幾個節目都表演完了,鍾偉安還是陰沉著臉。


    這時王震報節目名,下一個節目是石剛則和另外兩名男同學的合奏。


    莫十九心裏一咯噔,忙看向鍾偉安。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石剛則的名字時,鍾偉安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反觀站在眾人麵前的石剛則,則是一副忠厚純良的樣子。


    這是一曲革命紅歌,很是激蕩人心。


    但莫十九卻注意到鍾偉安別開臉,眼角還留下了眼淚。


    她聽工作人員說了,說鍾偉安這位老同誌當年浴血戰場,經曆了無數的生離死別,連他的眼睛也是在戰場上被打傷的。為了不耽誤別人,他堅持自己一個人孤獨地過。


    就這麽一個老人,為啥對石剛則這麽一位有淵源的後輩,先是歡喜再是厭惡的?


    石剛則究竟對鍾偉安說了什麽,讓老人如此難受?


    莫十九後悔早上給他們留獨處的空間了。


    或許有她在那個房間裏,兩人不會這麽撕破臉皮,而鍾偉安還有對生活的希望。


    可現在呢,她不僅在鍾偉安臉上看到了難過壓抑,還感受到了他的絕望。


    絕望,為什麽絕望?


    驀地,鍾偉安站了起來,往一邊離去。


    莫十九趕緊跟了上去。


    “老人家,我來扶你。”莫十九說。


    鍾偉安滿臉沮喪,“累了,麻煩小同誌送我迴房間休息。”


    莫十九迴道,“不麻煩。”


    一老一少,就這麽攙扶著走出大堂,人群中的合奏還在繼續。


    “小同誌,我們到院子裏坐坐。”鍾偉安說。


    “好。”莫十九溫順地答著。


    扶鍾偉安在椅子上坐下,她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對方。


    鍾偉安摸了摸自己右眼上的紗布,沙啞的聲音慢慢說起自己的故事。


    原來鍾偉安和石剛則的爺爺石大慶是一同入伍的戰友,兩人出生入死參加過很多場戰爭。而且石大慶比鍾偉安還大五歲,平時對鍾偉安更是多加照顧。


    鍾偉安的右眼就是為了救石大慶被敵人刺傷的,但石大慶也在那場對戰中斷了左腿。


    石大慶的左腿最終被截肢了,不得已就退伍了。


    而鍾偉安卻帶著一隻完好的眼睛,繼續在戰場上廝殺。直到他的左眼也受傷了,才退了下來。


    但他那時已經是副團級別了。


    因為他的情況特殊,所以也沒合適的工作安排給他,隻按月給他補貼,並讓街道辦的好好照顧著這位英雄。


    再後來,他就被送到了這敬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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