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刺蝟早給自己安上了,用完之後必死無疑的結局。


    這會聽到背叛者的懲罰,它反而放鬆不少,領主說它帶路帶得好,雖然有懲罰,但不用死了吧。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領主如此強大,不用動手都能輕鬆摁死它,何必讓它迴去受懲罰呢。


    啊~不用死,太好了。


    刺蝟表情蕩漾~


    麋鹿和鱷龜表示不能理解。


    看到刺蝟接受處罰,每天要不斷的刨土,完成任務,刨完土去找食物,由於是處罰,完成後沒有應有的獎勵,隻有基本的夥食,更不能理解了。


    刺蝟的想法很簡單,幹活可以,不死就行。


    被當做耕牛用的麋鹿,靠在樹蔭下,看著大太陽下快樂刨土的刺蝟,不理解:“它瘋了嗎?休息時間還要這麽積極?”


    鱷龜拉著一車尖牙魚,啪嗒趴在地上,“不理解,快累死了。”


    想想平日幸福的生活,稱王稱霸,每天醒來就是悠閑的水裏泡著,餓了頭往水下一紮,就是一條魚。


    除了尖牙魚繁殖時期,不能常在水裏待著以外,平日裏哪怕是尖牙魚首領都不敢招惹它。


    而現在,居然要朝九晚五,捕來的魚還要小心不要咬死,放到領主命令挖的大水池裏養著。


    而某些弱小的小東西居然能分配到它抓的魚,憑什麽!


    雖然它也有分到鼠族挖到的地根,味道不錯,但換以前,它命令鼠族上供,鼠族敢不應?


    需要拿自己東西交換的日子。


    簡直就是地獄!


    “是啊,”麋鹿歎息道,“天天撞樹,拉樹,有什麽意義,還不讓我們清理根,不清根,要不了多久就長出來了,領主到底在想什麽。”


    當然不清根,不清根才能更快長出來,樹的用處多啊,比如炸你們用的馬甲。


    暗中窺屏的林深如此迴答。


    在遊戲裏當老板的感覺真爽啊~


    沒想到有一天能在遊戲裏搞上大鍋飯,沒錯,除了被他抓過來幹活的獸以外,還有不少動物主動找上門。


    林深照單全收,根據種族特性發布任務,完成後發放獎勵,領民的幸福度目前保持在百分之九十左右,鼠族和其他弱小的種族,很喜歡現在穩定的生活。


    被拉下來的幸福度,源於不能逞兇的某些獸,大部分是手下敗將,本來林深沒在意的,直到某隻禿毛走地雞——灰鴉暴起,想吃同事,被林深又教訓了一頓。


    既然是勞動力,都是她的財產,林深卡著半死不活的血量,把犯事獸丟去幹苦力,擅長的工作不喜歡做是吧,那就早七晚八,累到休息時隻想睡覺。


    重點點名變成禿毛雞的灰鴉。


    正在愉快的看著自己江山的林深,注意到門口有客人走進來。


    “買點什麽?”


    身上有不少傷口的男人左右看看,十分有偷感的小聲道:“老板,你家有那個嗎?”


    “哪個?”


    “就是那個,吱吱”他更小聲,神秘的叫了兩聲。


    “老……”


    林深還沒說出來,男人激動的擺手,“噓噓噓,不要說出來,會聽見的。”


    “啊?”雖然有點失禮,但林深有點懷疑這位客人的精神狀態。


    男人苦笑道:“真的,這些……真的成精了,我家裏的粘……板和夾子根本沒用,它把藥袋子都拖出來丟板上了,簡直聰明得可怕。”


    把老鼠藥拖出來丟到粘鼠板上?


    太聰明了吧,這老鼠是知道老鼠藥和粘鼠板作用的。


    “雖然我是聽說過老家老...呃,是會聽懂人話,但是居然這麽聰明嗎?”


    在男人的目光下,林深隱去了老鼠兩個字。


    男人惆悵道:“唉,我本來也不信,自從把一隻小的打死後,我已經三天沒睡好覺了,你懂嗎,半夜醒來,看到有一隻老鼠跟人一樣,站在你床頭,陰森森看著你的表情,還會在睡著時咬我。”


    他的表情崩潰,看起來已經堅持不住了,甩了甩頭:“把工作交接完,我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這些鬼東西。”


    男人咬牙切齒道。


    林深感歎鎮上的老鼠是不是突然有點太多了,手腳利索的打包好男人要的東西。


    看著放在貨架高處的食物類,歎了口氣:“還是去找一隻貓吧。”


    她拿了幾箱牛奶,關上卷簾門,打了一輛車。


    但她來晚了。


    “已經抓完了?”林深震驚道,“咱村一隻貓都沒了?”


    阿公從缸裏舀了一瓢水,“是啊,說是老鼠太多了,沒斷奶的崽都抱走了,家裏倒是還剩一隻老貓,你要的話借你兩天。”


    老貓懶洋洋的趴在板凳上,蜷縮成一團,眼睛上的毛都泛白了。


    “沒事阿公,我店裏還好,沒什麽老鼠。”


    雖然貓沒有了,換貓用的牛奶還是留給阿公了。


    林深走在鋪著石板的泥路上,鼻尖是雨後的草腥味,好久沒迴老家,大門的鎖頭都生鏽了。


    當年外婆走後,家裏的地交給鄰居,也不用租金,隻要看顧點沒人的老宅就行。


    鄰居不在家,應該是下地去了,院子裏橘子樹已經不結果了,葉子掉了一地,屋前長條板凳還在,木桶和掃把靠在旁邊。


    好似生活在這裏的人,不久會迴來。


    林深打開門,揚起一陣薄灰,輕聲道:“外婆外公,我迴來了。”


    正對著大門的桌上,擺放著兩位老人的遺照,微笑著看著門口,等待著不知何時歸來的兒女。


    可惜了,直到最後那天,陪在兩老身邊的,隻有她這個沒出息的外孫女。


    接了一盆水,擦拭著屋內。


    灰塵隻有薄薄一層,沒人住的屋,按照老人的話來說就是沒了魂,一天就能積灰,這麽點灰,已經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結果。


    屋內擺放整齊,沒用完的油鹽醬醋擺放在廚房,就好像,這裏還有人居住一樣。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後,一隻小腦袋從林深小時候常坐的小板凳下探出頭。


    老鼠?


    林深定睛一看,試探的喊道:“瓜子?”


    “嘰!”


    不會吧。


    林深瞪大了眼睛,別的老鼠都是吱吱叫,唯獨長得跟倉鼠似的灰白老鼠是嘰嘰叫。


    它從板凳下走出來,腹部四爪是白色,背部白底灰紋,灰色的部分組成瓜子一樣花紋,尾巴短小。


    和傳統的老鼠完全是兩個品種。


    林深從兜裏掏出一顆奶糖,剝開殼遞給它,它沒接,林深想了想,和小時候一樣咬了一口,遞給它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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