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灰鼠圍著白鼠族長打轉,龐大的身體扒拉著白鼠族長,查看她的傷勢。


    白鼠族長理解伴侶的不安,忍了半天才一巴掌把它摁下去:“真的沒事,閣下還在呢!閣下呢?”


    林深已經走了,而白鼠族長決定跟上去,身為被救者,它不能不當麵感謝,至少看看領主有什麽需要的。


    灰鼠不安的抓住它:“真的要過去嗎?複活這種能力,神不允許存在,祂……”


    白鼠族長阻止了它說下去,搖搖頭:“不是複活,是治愈。”


    灰鼠想說什麽,白鼠族長能猜到,複活觸及神的權柄,是刻在每個生物裏麵的禁忌。


    不能是複活,隻能是治愈,強大的治愈。


    白鼠族長眼角看到族鼠們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裏鬆了一點,好在它撐著一口氣,還沒死,但它心裏清楚,自己當時的狀態,和複活也差不了什麽。


    可以是治愈,但不能是複活。


    白鼠族長暗道。


    解決完白鼠族長的生命危急,林深調頭往樹藤的方向跑。


    白鼠族長滿血複活,帶著族鼠跟在領主身後。


    “族長,看不見領主了”草驚慌道。


    “找樹藤,領主去找樹藤了。”


    它猜到領主要去找樹藤,雖然看不見金鼠的影子,倒也知道方向。


    樹藤的問題就要小多了,哪怕放著不處理,血條也在慢慢恢複。


    不用再耗費小紅心,林深鬆了口氣,再來一次瀕死,她可沒小紅心救了。


    將背包裏的食物丟給樹藤,自己抱著鼠族今天獻上的不知名果實啃啃啃,補充往下掉的飽食度。


    樹藤開心的吃完食物,傷勢恢複的速度增加一倍。


    確定後台的狀態恢複正常,金鼠也啃完半個頭大的種子,屏幕上的鼠頭遺憾的看著消失的食物,站起身:“好了,我走了。”


    樹藤悠閑的藤蔓頓了頓:“您要去哪?”


    領主短暫的出現一下,又要消失了嗎?


    “去打怪,”金鼠平靜的重複著玩家輸入的話,說完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追上來的鼠族,根氣喘籲籲的喊道:“樹藤,你,你有沒有,看到領主,閣下,唿,唿——”


    樹藤:“去打怪了。”


    “啊?”


    鼠族茫然,打怪是什麽意思,樹藤和白鼠族長卻默契的明白了領主的意思。


    “領主去為我們報仇了。”白鼠族長動容,握緊爪子,“你們留下,我過去看看,太陽落下再來找我。”


    “我們過去有什麽用,不是你跑什麽,”樹藤揮舞藤蔓跟上:“等等我。”


    “怎麽辦?”


    “跟上去嗎?”


    “不行,族長讓我們先等著。”


    鼠族在原地繞圈,炒瓜子似的轉來轉去,好像很忙又不知道忙些什麽,族長讓它們留下,它們不能跟上去,這個等級的戰鬥,它們跟上去隻會讓族長分心。


    白鼠族長在奔跑中瞥了一眼藤蔓:“你跟上來幹什麽,不是怕死嗎?”


    藤蔓如同蛇一般迅速,聲音罵罵咧咧:“還不是你要去送死,看著同領主的份上,你死了我幫你收個屍。”


    白鼠族長嗤笑一聲:“那還真是謝謝你。”


    突然,緊急刹車,不約而同往兩邊躲閃,一道藍色的火焰從它們中間擦過,灰黑色的草瞬間變成焦黑。


    “就在前麵,不能在靠近了。”樹藤焦躁的拍打著地麵。


    這種等級的戰鬥,聽著就不想靠近,礙於不想低鼠族一頭,它才追上來,但這種戰況,它可不想送死。


    白鼠族長目光如炬,盯著看不清動作的兩道殘影,“太快了。”


    “是啊,”樹藤默默往後縮。


    白鼠族長踩住它:“你想跑?”


    藤蔓小幅度的掙紮,“不跑才是蠢貨,誰要送死啊,放開我,別把它們吸引過來。”


    “膽小鬼。”


    “你勇敢,你厲害,你要死自己上,反正我不去,”樹藤掙紮更厲害了,“你不會把腦子打傻了吧,這種局麵,我們上去就是添亂!”


    它說得沒錯,根本捕捉不到動作,靠近甚至會被誤傷。


    至於為什麽不逃,白鼠族長知道,這是複活後的後遺症,自己醒來後,有什麽東西變了,比如即使看到如此懸殊的戰鬥,它也不肯跑,它在擔心領主。


    放在以前,它不說第一個跑的,也不可能把族群丟在身後,硬要冒險。


    而且按照鼠族生存的本能,它應該帶著族群躲起來,直到戰鬥分出勝負,如果現任領主死了,就判斷下一任領主的性格,是否留下。


    如果不能留下,就帶著族群遷徙。


    但現在,它居然排斥這任領主會戰敗的可能,不,領主不會死,祂很強,祂連黑暗之子都能打敗,怎麽可能敗在藍狐爪下。


    既然如此,它不需要逃跑,就算不能插手,隻要在領主勝利後,第一時間送上祝賀,能讓領主更親近鼠族,白鼠領主說服自己。


    腳下的藤蔓發現掙紮不掉,幹脆放棄了,大不了就損失一根藤蔓的事,樹藤賭氣,它倒要看看,白鼠族長是不是真的傷到腦子,到底要做出什麽蠢事。


    現在的情勢,明顯對領主來說不妙。


    林深操作著金鼠,又躲過一道藍色的火焰,“嘶,種田遊戲一定要有戰鬥嗎。”


    嘴上這樣說著,斜靠著的身體慢慢坐直,表情認真起來。


    用金鼠馬甲戰鬥,難度提升數倍,哪怕不被對方攻擊中,自身血條也在下跌。


    “哪有釋放技能,自己還要掉血條啊!”林深磨牙,什麽技能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哪怕是酷炫的戰鬥畫麵,也不能彌補玩家的憋屈。


    釋放的技能越強,血條掉得越快,而且還不是迴合製,也就是說技能不一定打中,釋放技能的時候還要躲避對方的攻擊。


    “我就不信這個邪,”林深發現了血條的七十點,實際就是磨損度x等級,釋放火焰時,提示跳出來,(身體過於脆弱,溫度太高磨損度提升,請注意。)


    木頭的身體,搭配火焰的技能,能不瞬間自燃,已經是遊戲給玩家的優待了。


    好消息是藍狐的血條也隻剩一點。


    壞消息是,金鼠的血條比藍狐更低,照用一次普攻,就耗一滴血的規律,還沒打死對方,自己都被磨死了。


    林深的目光看向大招上,如果這一擊命中,藍狐必死無疑,同樣的,玩家的血量也會耗空。


    “管他的,拚一把,”林深點下大招,賭藍狐先死,大不了重來唄。


    金色的火光暴漲,仿佛太陽降落地麵,灼熱的火浪一波又一波衝擊森林,草地瞬間枯黃,自燃。


    白鼠族長感覺自己身上的毛燒起來了。


    藤蔓掙脫它的爪子,“燒起來了,救火,救火!”


    白鼠族長眯著眼,在熱浪中看清了戰鬥結果。


    藍狐倒下了,它的身體在火焰中心,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包裹著藍狐的身影。


    金鼠卻不知去向。


    不會,死了吧,白鼠族長心裏突突突的跳,強忍著被火焰灼燒的疼痛,發出尖銳的唿喚。


    林深用完大招後,看見藍狐的血條清空,頓時放下遊戲柄,摔動酸疼的手腕,“總算是贏了。”


    當然,馬甲也報廢了。


    “以後找到別的材料,再做一副馬甲吧,”林深低聲道,“不用木頭。”


    她還挺舍不得那隻金鼠馬甲,戰鬥起來比光團撞撞撞來得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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