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驕陽和韓玄燁聊完天以後照常來鐵路旁看守鐵路,他一到地方便殷勤的將口袋裏揣著的吃食掏出來給為首的日本兵,麵上帶笑嘴裏說著好話,把日本兵誇的天花亂墜,喜笑顏開。看著日本兵嘴角上的笑容,徐驕陽趁機讓他到一旁休息,對他說如果火車來了提前通知他,不會讓他受到懲罰。日本兵拿著一堆好吃的,四下看了看,而後小聲的對徐驕陽說:“不是看火車,重點是防著共黨,別讓他們趁機混進來。”徐驕陽認真的聽著,連連點頭,心裏一萬個不同意,但嘴上卻對著日本兵說:“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放一個共黨進來。”


    日本兵笑嘻嘻的拿著吃食躲到一邊吃東西,徐驕陽走向鐵路站口,看到不遠處的孩子,迴頭掃了一眼躲在一旁吃東西的日本兵,而後移動腳下步伐,朝著那群孩子靠近,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站的都有些距離,徐驕陽隻能詢問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孩子胖乎乎的,個頭才到他身高的一半,穿著不合體的日軍服,徐驕陽笑問他叫什麽名字,胖乎乎的孩子道:“我叫叧子。”徐驕陽又笑著問:“你怎麽不迴家睡覺?”其實徐驕陽知道原因,知道這是日軍抵抗八路的一種手段,一種誘騙思想還沒有達到成熟境界的孩子為他們偉大的侵略戰爭服務的肮髒手段。可他不能看著這群孩子被利用,被欺騙的危害自己的國家,最後還會被這日本兵卸磨殺驢,踐踏虐殺。


    叧子認真的對徐驕陽道:“我要看守鐵路,不能迴家睡覺,鐵路壞了要通知警衛,這樣才能保護我們的家人,才能實現共榮。”徐驕陽聽著叧子的話,艱澀的苦笑,孩子就是孩子,很容易受騙,保護家人?他們哪裏知道家人已經失了自由,已經成為別人刀俎上的魚肉,在別人槍杆子下的保護,隻是一種屈辱和隨時隨地的踐踏,哪裏還有共榮。看著孩子純真的臉,徐驕陽真不忍心將所謂的保衛家國的大義情懷說給他聽,他不希望這些孩子有負擔,心裏駐紮著仇恨,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利用,徐驕陽摸了摸叧子的頭笑著道:“知道我為什麽來守鐵路嗎?”叧子道:“不是和我們一樣嗎?”徐驕陽笑著道:“不是,因為趙財主很疼愛他兒子,知道這危險,所以讓我來替他兒子守護鐵路,你說這趙財主是不是好人。”叧子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吧?”徐驕陽道:“所有真正疼愛你的人,都是不會把你往危險的地方推的人,我守鐵路就是為了保護地主家的孩子,為了保護你們還有趕走那些想要傷害你們的人。”叧子道:“你真的會保護我們嗎?”徐驕陽拍了拍胸脯笑著道:“當然,我是大人。”叧子聽著徐驕陽的話笑了笑,徐驕陽聽到日本兵站起身扛刺刀的聲音,迴頭掃了一眼,見為首的日本兵正要轉過身走過來,徐驕陽急忙撤退,遠離叧子,他可不能因為自己害了他們。


    日本兵走過來時徐驕陽已經站在崗位,還蹲下身假裝檢查鐵路有沒有壞,日本兵看著徐驕陽認真檢查鐵路的背影笑著走向他,徐驕陽早就察覺身後動靜,卻假裝不知道,日本兵走上前拍了下徐驕陽的肩膀,誇讚他辛苦了,徐驕陽聽著他誇讚的日語,迴眸諂媚的對著日本兵說著好話,內心都想抽自己一耳光。


    韓玄燁和雷霆曹剛莫聰他們又一次悄無聲息的離開趙財主家,他們就猶如夜裏的黑鷹,飛過高牆護院。四個人一同來到白天他們卸貨的倉庫,韓玄燁看著被鎖住大倉庫,拿出一個細鐵條開鎖,這種開鎖的技巧對他們特種兵來說並不是難事,曹剛和莫聰雷霆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為韓玄燁掩護,韓玄燁打開鎖以後和雷霆一同進去,曹剛和莫聰守在倉庫外依舊觀察四周環境為他們把守。


    倉庫內韓玄燁和雷霆撬開木箱,發現裏麵真的是槍支彈藥,都是軍用武器,韓玄燁道:“這些彈藥差不多能把這小鎮給炸平了。”雷霆認同的點了下頭,韓玄燁看向雷霆道:“你怎麽想,是將這些都給炸了,還是偷偷運走。”雷霆想了一下道:“炸了?說不定還能炸出點東西來。”韓玄燁道:“我也這麽想。”他看了看滿倉庫的箱子:“我們如果要偷偷運走這些武器很容易暴露。”


    韓玄燁和雷霆說著,把箱子重新蓋上,而後走出倉庫,莫聰和曹剛見他們出來,轉過身問道:“怎麽樣,裏麵是什麽?”


    “跟我們想的一樣,槍支彈藥。”韓玄燁迴答著,然後關上倉庫的門重新鎖上。曹剛問道:“我們就這麽走嗎?”韓玄燁鎖上倉庫門後對曹剛說:“我和雷霆商量把這炸了,看看會驚動哪些大人物。”曹剛莫聰聽韓玄燁這樣說笑了笑。


    韓玄燁說道:“走吧,我們再去漓江碼頭看看。”


    四個人正朝著漓江碼頭的方向走著,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迴頭一看,正有兩輛軍綠色大卡車從他們後方拐角處拐過來,四個人趕緊躲了起來,大卡車快速的從他們身旁經,車廂是用大帆布蓋上的,也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麽,等車輛離開後,韓玄燁和雷霆他們屋頂跳下來、曹剛和莫聰也從竹籠子後麵站起身走出來,四個人看著大卡車遠去的方向,韓玄燁道:“這車應該是開往碼頭的去的。”


    莫聰他們點點頭,四個人迅速往碼頭的方向跑去,韓玄燁他們到達碼頭後就躲起來偷看,碼頭看起來很亂,到處是船隻、雜物、還有貨箱,但也是亂中有序,船隻和貨箱上都有標記。韓韓玄燁他們就躲在船隻和貨箱的後麵,他們看到一名日本軍官正和賈管事說著話,那名日本軍官像是下達命什麽令似的,趙地主家的賈管事不停的點頭哈腰,他們說了有一兩分鍾的話,韓玄燁他們就看到日本軍官對著站在車旁的日本兵揮了下手,站在車最後麵的兩名日本兵打開車廂,而後就有大袋子一個一個的從車上被扔下來,被扔到地上的袋子像捆著一頭豬似的扭曲亂動,還發出嗡嗡的聲音,韓玄燁他們下意識的就反應出來那裏麵裝的是什麽了,莫聰心急的站起身就要衝過去,還好曹剛拉了他一把,莫聰急道:“那裏麵裝的肯定是勞工。”曹剛道:“就算是,你也不能這麽衝過去救他們。”


    和雷霆躲在船後的韓玄燁看到曹剛和莫聰在談論什麽,他知道莫聰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衝動,他和曹剛徐驕陽都知道莫聰曾經的遭遇,韓玄燁往日本兵的方向看一眼趁著他們不注意,迅速的跑向曹剛和莫聰,聽到莫聰對曹剛急聲說:“你知道他們當勞工的代價嗎!”曹剛按住莫聰的肩膀也急聲道:“我怎麽不知道!”韓玄燁見曹剛和莫聰的眼睛裏都冒火星,兩人眼對眼的急,對他們道:“好了,這些人我們一定是要救的,但是絕不能衝動。”


    韓玄燁和曹剛他們正說著話,雷霆也躬著身子跑了過來,雷霆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救人。”雷霆說罷,從腰後掏出手槍上膛,韓玄燁和曹剛莫聰他們也從腰後掏出手槍上膛,韓玄燁一邊做著動作一邊道:“他們大概有二十幾個兵,而且手裏都有槍,我們槍裏的子彈不多,必須要把他們全部殲滅,否則我們會很麻煩,而且賈管事的也在,要不要把他也給滅了。”雷霆道:“先消滅日本人再說,一會開戰的時候,我去把他們引到倉庫,一起炸了,至於管事的,這種賣國賊,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殺了。”


    韓玄燁曹剛莫聰點點頭,四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霎時間同時站起身朝著日本兵開槍,子彈飛速穿透日本兵的胸膛、腦袋,濺出肮髒的血液,為首的日本軍官意識到有人突襲,立即吼叫起來,嘴裏嚷嚷著有人突襲,揮舞著手臂做著要反擊的指揮,隻是他的手臂剛抬起來,就有一顆子彈飛穿過他的小臂,帶出飛濺的血珠,日本軍官隻感覺骨頭像是被穿個洞一樣的痛聲慘叫,手上的刺刀也落了地,還濺了他一臉的血。但他的指揮還在,日本兵朝著韓玄燁雷霆他們射過來,韓玄燁莫聰曹剛他們分散著躲在船隻、貨箱之後,密密麻麻的子彈打在船隻和木箱上。雷霆一槍打穿一個日本兵的腦袋,日本軍官捂著受傷的小臂,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日本兵,氣的麵目猙獰,嘴裏罵了句“混蛋。”而後指揮一小半的日本兵追擊雷霆。


    韓玄燁曹剛莫聰在日本兵追擊雷霆時再次站起身與日本兵開戰,替雷霆打了一會掩護,直到雷霆跑開,他們又躲了起來,日本軍官一步一步的率領著日本兵逐漸靠近韓玄燁他們躲藏的船隻貨箱身後,韓玄燁曹剛和莫聰相隔著二十幾米的距離相互看一眼,聆聽日本兵走近他們,迅速的站起身奪取他們手中的槍,扭轉他們的身體遮擋襲擊過來的子彈,他們槍裏的子彈有限,隻能借用他們奪取過來的日本兵手上的槍與日本兵對抗,一陣槍林彈雨,十幾個日本兵很快就被韓玄燁他們消滅掉了,其間日本軍官的槍差點射中莫聰,還好莫聰腳下步伐很快,躲了過去。


    韓玄燁和莫聰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戰鬥的期間,碼頭上一名被裝在麻袋裏的男子劃破麻袋,解救自己,而後一邊幫著那些被扔下來的老工解開繩索,一邊關注他們的戰鬥。


    韓玄燁和莫聰朝著碼頭走去,曹剛背對著他們走,時刻防備著沒有死亡的日本兵或者其他意外發生,直到韓玄燁和莫聰走到碼頭曹剛才轉過身,看到一名男子忙著幫地上被捆著的勞工解開袋子,神情專注又認真,韓玄燁特意打量了一下男子的穿著,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臉上的表情特別沉靜,就連他們走過來也不覺得有什麽稀奇。韓玄燁看著男子的動作也沒說什麽,和曹剛莫聰他們一同幫助被捆著的人解開繩子,一個又一個腦袋從袋子裏露出頭來,幾分鍾後,所有的勞工都恢複自由站在一起,韓玄燁看著他們,都是年輕之體,臉上都是害怕緊張的神情,不等韓玄燁說什麽,之前的那名男子對著一群壯丁急促的道:“你們趕快跑吧,記住千萬別在被日本鬼子給抓了。”


    一群青年勞工連忙道謝,而後一個一個的慌張跑開,在他們全都跑開之後,男子側過身對韓玄燁他們道:“我剛剛看到你們在打鬼子,身手不錯,你們是誰手下的兵。”韓玄燁迴道:“我們誰的兵都不是,我們就是看不慣日本人的所作所為。”


    “有誌青年。”男子對韓玄燁伸出手來,自我介紹說:“我是三十九連的副連長譚耀輝。”


    “連長?譚耀輝?”韓玄燁腦海中迴憶著曆史死知識,他知道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日軍製造八一三事變,威脅南京,八月十四日國民政府發表自衛抗戰聲明書,八一三事變後,國共兩黨協議,在西北的中國工農紅軍主力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朱德、彭德懷分別任正副總指揮,八路軍成立的時間是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五日,而新四軍的成立時間是一九三七年的十月十二日,可眼前這人的裝扮也不像是八路軍新四軍的裝扮,根據他們現在身處的時間,有可能是打遊擊戰的紅軍,韓玄燁與譚耀輝握手,心裏做著對他的分析,向他做自我介紹,並向他介紹曹剛和莫聰,男子笑著和莫聰曹剛握手。


    韓玄燁心裏好奇,問譚耀輝為何會出現在這?


    譚耀輝歎息道:“我們在西山口阻擊日軍進入華北地區時,受到日軍強大的炮彈阻擊,淪落至此。”譚耀輝說著不由的痛心起來,想起自己和幾名僥幸存活的士兵在戰壕裏醒過來,看到身旁遍地血肉模糊的士兵屍體痛心疾首,那些日本鬼子還用刺刀一次次的刺在他們胸口上,試探他們是否存活,要不是他和幾名士兵機警的將自己掩埋起來,也存活不下來。


    “我們趕快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要去找雷霆呢。”曹剛同樣打量著譚耀輝提醒著韓玄燁道。因為他們都身處一個環境,也怕身份暴露,彼此都叫著名字,也不稱唿雷霆少校。


    韓玄燁點點頭,幾個人正要走,譚耀輝道:“你們走吧。”說著便爬上日軍的大卡車,氣憤的將躲在裏麵的賈管事給從卡車上拽了下來,一把推倒在地上,而後跳下車,拽著賈管事的衣服大罵:“狗漢奸。”


    賈管事年事已高,被從卡車上推下來時,趴在地上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韓玄燁看著他們,譚耀輝氣憤的提著賈管事的衣服,賈管事嚇得雙手抱拳,連聲求饒,譚耀輝抽取腰後的軍刀就要刺向賈管事,賈管事驚恐的望著譚耀輝手中的長刀,嚇得抬起手臂遮擋,身體向後歪斜,畏縮著喊著饒命。看到韓玄燁,撲的趴在地上轉而拽著韓玄燁的褲腳,向他求救。


    韓玄燁看了賈管事一眼,又看向譚耀輝,雖然他心中對於賈管事和趙地主做的事有所猜測,但他們還不是很清楚青銅鎮的情況,他故意問道:“譚連長為何要殺他?”


    譚耀輝道:“他們勾結日本人,欺壓百姓,搶奪年輕男子為勞工,逼迫這裏的老百姓交糧,為他們前線作戰提供保障,還利用這裏的孩子看守鐵路,我們就是想救這些勞工和孩子才會被抓,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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