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帶著莫遙來到了他居住的地方,一個被人遺棄的又舊又破的小屋。


    小屋遠離城鎮又非常靠近迷霧森林,所以平時都不會有人來,而且小屋裏什麽也沒有這就更加不會有人光顧了。


    君臨將裝有莫遙的籃子放在一塊木板上麵,那是他平時睡的地方,靠近窗戶。君臨坐在旁邊看著孩子。


    “我說要照顧你,可是我沒照顧過孩子啊,該怎麽辦呢。”君臨看著籃中睡著的孩子自言自語道


    君臨靠在牆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勉強用嘴撕了一半偷迴來的那塊黑色麵包,一半塞在嘴裏,將另一半小心的用一張黑色紙張包裹住,隨後藏在木板下麵的暗格中,隱隱借助不多的光亮,還能看到在暗格中有一些散發金屬光澤的物品和一個盒子。黑色的麵包吃上去如同在咀嚼硬木,那感覺實在不能說好。


    君臨邊咀嚼著麵包,邊思考著那個一直縈繞在他心中問題


    ‘他自己到底來自何處’


    但他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的記憶好像天生就缺失了一塊那般,隻有走出迷霧森林之後的記憶。


    過了一會吃完麵包的君臨不再向這個想不通的問題,而是躺在木板上,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這一夜實在太累了,況且手臂的傷還沒愈合,雖然不知為何從他有記憶起他的恢複能力就一直很強,但那麽大的傷口也不是一會就能愈合的。


    夜間的輕風吹打在這間破陋的小屋,吹的它吱吱作響,但裏麵的兩人已經沉沉的睡去。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平凡又不平凡的夜晚。


    早晨,君臨已經睜開眼,手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很多,雖然還是會有疼痛,但勉強能動了。他拿起食物,一塊塊小心的撕成碎末,然後慢慢喂給莫遙。


    看著在木籃中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對著他笑的莫遙,君臨心中流淌過一縷溫暖的感覺,這是他從不曾擁有過的感覺。


    君臨看著莫遙笑了笑


    “沒辦法,隻能去找鎮上那些女人問問,看有沒有人能幫忙了。”


    君臨抱起懷中的嬰兒走向小鎮。


    白天的小鎮不像夜晚那般有活力,而是看上去死氣沉沉,那些礦場的男人正在工作,而那些沒有工作的經過一夜的瘋狂都在睡覺,隻有少數一些人還在街道上走動。


    君臨走到一個印有一個圓圈,中間還有一個箭頭標誌的小屋外,一般印有這種標誌的房屋就是那些女人工作的地方。


    白天這裏基本沒什麽生意,畢竟大多數男人不喜歡白天來辦事,但也有例外。


    這次君臨不巧正好碰到一個正往外走的例外,說是走其實是被裏麵一個女人推出來的,女人嘴裏罵道


    “這次可不能再給你賒賬了,你都欠多少了,老娘豈是次次讓你白玩的,這次沒錢就給我滾,不伺候了”


    男子被推出門外對著裏麵的女人也是一陣亂罵


    “一個婊子還裝什麽,當初要不是老子可憐賞你這份差事早餓死你了,現在勾搭上別人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你給我等著。”


    男人和女人都是認識君臨的,男人罵完轉身也看到了他


    “喲這不是銀發小子嗎,白天居然敢出現在鎮上,手裏還抱著個嬰兒,這是來幹什麽了。”瘦弱的男子像看到了奇怪景象般看著君臨


    “我有名字了,我現在叫君臨,我是來找她的”君臨看著瘦弱的男子一隻手指向門口的女人說道。


    這個男人是這個鎮上保安官的手下之一,雖說是保安官,但是基本不管事,因為敢在這裏鬧事的不是他們幾個連魂力都沒有覺醒的人能動的。而那些不敢鬧事的他們也拿不到什麽油水,所以基本是個拿錢的閑職。


    “喲有名字了,不錯不錯,毛都沒長齊就想找女人,那我們好好算算昨天你偷老亨利麵包的事吧。”男子把怒氣都轉向了君臨


    這時在門口的女子看著君臨說道


    “君臨是吧,來我們進去說”


    女人將君臨拉過去,轉身將門一把關上,氣的瘦弱男子又罵了兩句才轉身離開。


    女人把君臨帶到房屋的裏麵,君臨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裏麵都是用一塊塊木板隔著,基本起不到什麽隔音效果,不過幸好是白天,沒有客人在。


    又轉了個彎看到一扇門,穿過門是又一個出口,女人在這裏停下,轉身看著君臨問道


    “我叫妮娜,有事就在這裏說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我盡量辦到”


    君臨對女人突如其來的友好有點不適應,畢竟在這個時代能這樣幫助人的太少了,但他還是抱著將信將疑的心態說道


    “你能幫我照看這個孩子嗎,你們的食物我會想辦法,但你不能住在這裏”


    “要我幫助照顧這個孩子,你還要照顧我們兩個嗎?”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了一跳


    君臨她是認識的,畢竟在這裏有幾年了,而君臨是一年前出現在這個鎮子上了,當時出現在小鎮上引發了一陣騷動,畢竟一個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少年而且憑借著自己能活下去,即使在這個時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照顧這個孩子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拿什麽養活我和這個嬰兒”


    “以後不知道,但至少一年之內沒什麽問題”君臨看著妮娜肯定的說著


    “你先幫我照顧一下莫遙,我迴來你就知道了”


    妮娜看著君臨堅定的表情,歎了口氣說道


    “好,傍晚之前你迴來告訴我你的保證是什麽。”


    君臨在得到答案後將裝有莫遙的木籃給妮娜接過,再三囑咐了妮娜幾句,之後轉身出門而去。


    君臨一路疾跑來到居住的小屋,將睡覺的木板移開,從那個昨晚藏有麵包的洞裏拿出一個盒子,君臨緩緩的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根看上去有些普通的項鏈,項鏈中間是一個銀色的牌子,牌子正麵鑲嵌有一顆藍色的寶石,背後是一個數字36


    君臨沒有五歲之前的記憶,這是自有他記憶以來唯一貼身戴著的東西,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但唯一知道的是這個東西很值錢,因為他曾經去問過鎮上唯一一個有鑒定能力的人,他說過。


    君臨帶著它走向小鎮的一個角落,那裏有個房屋,外麵掛著一個牌子,上麵一把劍和一把槍交叉在一起,旁邊寫道,傭兵之家,表明了這是一個傭兵公會。


    君臨在公會外看了一眼,這是這個小鎮唯一一個看上去比較幹淨,比較新的房子。君臨抬起腳往裏走去,裏麵不大,有一個櫃台,後麵擺滿了各種放滿書的書架,這裏的布置對於一個傭兵工會來說看上去有點奇怪。一個老頭正戴著圓邊眼鏡擦拭著手中的一把劍,傭兵之家當然會做武器的生意,鑒定工作卻隻是老頭的業餘愛好,君臨來到櫃台前.


    “我有個東西賣你,價錢就按你上次說的”


    老頭停下手裏的工作,抬了抬眼鏡看了看君臨


    “上次是我主動要買價格自然高,這次是你要賣價格自然要低一些,價錢是上次的一半”


    “一半?這可是我唯一的一件東西,一半太少了,這樣吧上次的五分之四”君臨緊握著手裏的項鏈


    老頭細細打量了一下君臨的臉,這個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看上去身體就似乎很柔弱,但是眼神中卻透出某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感覺,老頭後麵自己想了想,那種東西可能就是所謂的信念吧。


    “算了,看在你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不容易,當我老頭子發了百年一遇的善心了,五分之四就五分之四”


    老頭說著從後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袋子,袋子看上去質地不錯,應該值幾個錢,然後拿出十六個白晶幣放在櫃台上。


    君臨沒多想老頭說的話,隨手拿起袋子,將桌上的白晶幣放進袋中,隻拿出其中一個放在桌上


    “這個白晶幣給我換成一半金幣和一半銀幣,裝在另外個袋子裏”


    白晶幣的價值很高,它是一種大陸通用的能量用品,各種機械和燈火都要用到它來補充能量,大小都有統一的規格,大陸之間用它來充當貨幣單位,所以比較好計算,而老頭拿出來的白晶幣,一個就能換成一百個金幣,而一個金幣就是一百個銀幣,而銀幣就是大陸間最基本的貨物單位了,在這種地方也能買挺多東西。


    君臨拿起老頭換成的金幣和銀幣看了看放進另外的袋子中,轉身走出了傭兵工會的大門。


    老人沒有急於拿起眼前的項鏈,而是看著君臨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到


    “我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孩子身上怎麽會有一點魂力的波動,難道,這不太可能啊,一般人類在十二歲之後才能覺醒開始修煉,隻有一些貴族世家和王族因為血脈傳承而身體承受能力強大,所以使之可以提前開始鍛煉並覺醒,難道這個孩子也快覺醒了,但是就算是那些貴族也不可能在這個年齡就可以修煉,我記得他上次說過他今年才六歲啊。”


    君臨拿著金幣往妮娜的方向走去,街上行人很少,每個人都是來去匆匆,風很大,吹著沙塵在空中飛舞,當君臨走到快接近目的地時,眼前出現了一群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人正是剛才被妮娜趕走的瘦弱男子,另外兩個一個是鎮上的保安官安德森,另一個也是他的手下。


    安德森嘴角帶著笑開口道


    “小子聽說你有名字了,uu看書uksh 知道我們為何找你嗎?嗬嗬,你老是躲著,我們還不一定抓的到你,不過既然你自動送上門來,那我們也沒辦法,如果你逃走那麽那個女人和嬰兒我會一塊宰了。聽那個女人說你去籌錢了,拿出來吧”


    “你們把妮娜和莫遙帶哪去了”君臨像沒聽到安德森的問題


    “他們自然在他們該在的地方,那個女人得罪了我手下,我不會讓她好過的,我會好好多找些人安慰她的你放心,那個嬰兒的話我可沒心思照顧,扔到垃圾堆得了,哈哈哈”


    “你們盡然敢傷害莫遙,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君臨死死咬著牙,但是前麵三個人不是他能贏過的對手,他得想辦法


    “不放過,哈哈,就憑你個小屁孩,就讓你看看那個女人現在的下場,給我把那個女人帶過來,你要敢跑,我馬上讓人擰斷她的脖子。”


    安德森的另一個手下進入旁邊的一個房子裏,將全身捆綁的妮娜帶了出來,她全身上下都有鞭子抽打的痕跡,衣服都被抽的碎裂了很多,鮮血浸透了幾乎大半個身體。顯然剛才受到了一頓毒打,她的額頭全是汗水,臉部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都快分不出她原來的模樣,看來是受不了折磨所以才說出君臨去處的。


    “莫遙呢,那個嬰兒呢”君臨的眼睛看著被虐待成重傷的妮娜,然而卻沒有發現莫遙。


    “扔了,我嫌那個孩子太吵了,就給扔到河裏了”


    “你說什麽,我要宰了你”


    君臨的雙眼瞬間通紅,握緊的雙拳處指甲都嵌進了肉裏,然而他卻仿佛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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