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母體用覺醒者的血催熟血脈果,而章幼佳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當機立斷有了打算。


    “我們多久能恢複?”


    周科然看了眼頭頂的紅月,如果是以前,想要恢複到最佳狀態需要兩到三天,可是現在,整個學校都成了血色汪洋,充斥著神秘物質,在這種環境下,恢複的時間會大幅度變短!


    “一個晚上!”


    章幼佳得到準信,摩拳擦掌,心裏開始盤算起來。


    殷傑很擔心,這樣太冒險了,原始母體既然需要血脈果,又怎麽會讓人輕易奪取?即使僥幸虎口奪食,接下來等待他們的也會是無休無止的追殺,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章幼佳是在賭命,陳政安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現在學校的母體,並不止有武生一個!


    血脈果無論如何不能落到原始母體手上,不然將是無窮無盡的禍害,隻是眼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找到黎潔。


    陳政安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漆黑眸子深不見底:“既然要做,就一擼到底。”


    章幼佳似笑非笑的道:“你有計劃了?”


    陳政安搖頭,他沒有計劃,黎潔隻能作為一個變數,有則更佳,沒有也不會影響全局。血脈果無論如何不能落入原始母體手裏,現在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一旦原始母體吃下血脈果,他將變得更加強大,他們這些人沒有任何勝算!


    “母體能不能被殺死?”陳政安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原始母體雖然是最早的一批感染者,可是他們跟普通感染者不一樣,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說,還可以算作人類。


    既然是人類,就可以正常被殺死!


    得到周科然的準確迴答,陳政安側頭:“章幼佳,要不要認真合作一次?”


    章幼佳單手撐著下巴,如果不是站在對立麵,陳政安確實有值得他欣賞的地方,現在他們四個,一個射手,一個法師,一個學者,一個言靈,除了擁有學者能力的周科然沒有太大用武之地,陳政安詭異的的言靈能力和他們強大的輸出配合,對上母體,也許能博一線生機!


    “可以,但這次之後,我們依然還是敵人。”


    陳政安點頭,肯定的說:“咱們成不了朋友。”


    章幼佳兇惡的盯著對方:“這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得殺了你,一定,所以,絕不能成為朋友。”


    “…”陳政安沉默不說話了。


    殷傑不時看下手表,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既需要防備感染者進攻,還需要時刻擔心原始母體。


    直到時間來到七點,天色依然是深不見底的血紅,白天遲遲沒有到來。


    眾人的心沉入深穀,這一切結束之前,白天都不會再來了。


    “快了,一切都要結束了。”一個青年站在鏡子前,動情的撫摸著身上的戲服,濃墨重彩的臉上淺笑淡然,青年男生女相,扮上花旦之後,帶著惹人憐愛的破碎美感。


    上好妝,花旦登台,鑼鼓喧天中,水袖飛揚戲腔起。


    台下,所有的感染者都是觀眾。


    花旦一曲肝腸斷,淚落濕羅裳。


    他的祖輩都是戲曲出身,但是傳到他這一輩,年輕人已經不再愛聽戲,祖輩傳承下來的手藝,到了他手裏,幾乎已經快要斷絕。


    他以為,靠自己的努力可以讓爺爺摯愛一生的戲曲重新發揚光大,他致力於複興戲曲。


    可是,換來的隻是一句句“這年頭誰還聽那老土玩意兒?”


    “戲曲?早就過時了!”


    滿堂皆虛席,是最常見的情況。


    偶爾開一場,也隻有寥寥數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台下,觀看一二。


    身邊無人理解,唯有他獨自堅持。


    進入f大,他創立了戲曲社,在大環境下,曾經抱著熱愛加入的同學很多被現實擊敗,選擇退出,戲曲社名存實亡。


    他以為自己永遠沒有機會將自己熱愛的文化傳承給世人,直到那一天,勞碌過度的自己倒在超市,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他死了,又活了。


    對複興戲曲,傳承家族手藝的執念讓他重新活過來


    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終於不需要再每天辛苦打工,再用打工的錢來完成夢想。


    他變得不一樣了,現在隻要他想,所有人都是自己的觀眾。


    等他成功之後,不僅僅是f大,他還要把f市,把更大更遼闊的區域全部納入自己麾下。


    他要建立戲曲的國度,將其傳承下去。


    一曲唱罷,花旦飛下舞台,身上的戲服褪去,一個青年邁步走向一處高樓。


    黑光中,小樹茁壯成長。


    無數血色絲線從它身上連接著學校的各個角落,所有的感染者跪伏在地,任由小樹汲取自身的力量。


    小樹抽枝,每一片樹葉都像鮮血澆築而成,密密麻麻的根須間,纏繞著一顆散發著瑩瑩紅光的圓形果實。


    青年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去路,兩人無聲對峙。


    李偉豪渾身上下散發著滾滾煞氣,無數黑色和血色相互混合著從體內向外流動,他的目光冰冷,沒有任何情緒,如同鐵塔一樣的身體,堵住了青年的去路。


    青年麵容清秀,穿著一件複古的月牙白繡竹葉長袍,身上沒有任何屬於感染者的煞氣,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生出一種無形的壓力!


    “你在反抗我?”胡衍的耐心在漫長的對峙中消磨殆盡,他承認,眼前的男人是他造就出的最強感染者,他很驕傲,假以時日,這個男人會成為和他一樣強大的存在,可並不意味著對方現在就能不把他放在眼裏。


    李偉豪一言不發,用肢體表達自己的堅持。


    論實力,李偉豪不是胡衍的對手,兩人一個隻是感染者,而另一個則是原始母體,是所有感染者至高無上的統治者,無論實力,還是身份都不對等。


    如果之前沒有受傷,胡衍會毫不留情除掉李偉豪,可是眼下,果實成熟在即,他需要保存實力。


    胡衍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他想趁機除掉幾名覺醒者,盡快采摘血脈果,然後沉睡蛻變。


    可是李偉豪卻偏偏不識相的堵住去路,讓他喪失了最佳的出手機會。


    胡衍的身上出現一根根血色的絲線,和李偉豪身上散發出來的血煞氣融合。


    對峙中,雙方也在試探交手,胡衍的耐心耗盡,血色絲線落在李偉豪身上,將他和萬千感染者一樣,強行聯係在一起!


    這是原始母體對下的絕對壓製,可以控製領域內所有的感染者和母體!


    李偉豪的瞳孔灰敗下去,失去了生機,在同一時刻,他胸前的紅月代替了心髒,開始複蘇…


    胡衍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他的頭頂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巨大的火球,朝著他猛的轟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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