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關於小小姐入隊的理由
名柯：破碎崽崽，需要警五拚好哦 作者：狐狐肖肖學做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時間迴到1991年3月末，宮野誌保還沒能和宮野明美會合的時候。
舊金山飛往東京成田機場的班機上。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我們的飛機就要起飛了，請配合客艙乘務員進行安全檢查，係好安全帶……”
隨著廣播響起，金發碧眼的空乘小姐掀開了客機頭等艙區域的掛簾，微笑著開始按照座次為旅客服務。
而已經將頭發染成了黑色的宮野誌保，此刻正獨坐在艙內第三排的沙發椅中，愣愣地望著飛機舷窗外閃爍的跑道指示燈發著呆。
頭等艙的座位很寬敞，座位與座位間有擋板相隔，私密性很好。沙發椅是按照大骨架的白種人體型設置的，因此英日混血的嬌小少女蜷縮在裏麵，看起來就像要被座椅整個吞噬包裹一般。
宮野誌保並不陌生這樣的環境。組織並不在待遇上苛責她，安排她在全球飛來飛去時，乘坐的也都是頭等艙。隻不過那會有負責監視的黑衣人坐在隔壁，拘束感無時無刻不空罩著她，與現在的處境完全不同。
現在，沒有人再能夠控製她了，宮野誌保感覺到了一種空洞。
是的，空洞感。脫籠之鳥並不因為自由而欣喜若狂，此刻的宮野誌保隻覺得茫然和無措。
她真的……擺脫了組織嗎？
宮野誌保恍惚著。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簡直如同一場幻夢般不真實。
——kr0223許諾的自由居然真的到來了，將她從組織的控製下救走的大英雄居然還是黑麥威士忌——那個利用了她姐姐感情的狡詐fbi……更荒謬的是，kr0223告訴她，那個人從血緣上來說是她的親表哥。
夜幕下，舷窗外的跑道指示燈有節奏地閃爍著，在宮野誌保的視網膜上疊出重重幻影。少女意識到自己眼前的景色正變得模糊，因為酸意不知何時已經湧上了鼻頭。
——她克製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但複雜又割裂的情緒卻沒有反應過來那股酸澀的源頭。
“這位……【哀·灰原】小朋友……”金發碧眼的空乘小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座位邊，對照著旅客名單，艱難地通過字母拚讀出拗口的日文名，還因為英文的語法調換了姓和名的順序，“【哀·灰原】……是這樣念嗎？不好意思，我的發音可能有點不標準——”
“——請問你是一個人乘坐本次航班嗎？有沒有監護人陪同呢？”
宮野誌保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空乘小姐這個發音蹩腳的【哀·灰原】是在叫她。
——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明明【灰原哀】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
宮野誌保的思緒不自覺地又飄遠了。
……起名的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想過kr0223允諾的自由最後會成真。在男孩的聲音詢問她“如果未來要換個假名生活，會想要叫做什麽？”的時候，宮野誌保凝視著自己在試管壁上倒映出的影子，輕聲又緩慢地說：
“哀？……灰原 哀？”
……不過是一時的顧影自憐，她便隨意給自己安上了這個灰蒙蒙的名字。
kr0223也認為這個名字透著一股子黯色，他試探著想讓宮野誌保改變主意：
“我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好憂傷呢……不如換成可愛點的風格試試如何？比如……與其叫做哀醬，不如叫做愛醬怎麽樣？”
那時的宮野誌保仍然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試管，宛如著一張臉仿佛正在認真觀察試劑的狀態。但實際上她隻是走神了。維持著那個動作。她過了好一陣子才喃喃自語般說：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就像你……”
就像你不也隻擁有一個代號麽？
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這樣傷人的話，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總之，我並不覺得可愛這個特質適合我。所以灰原哀也挺好的。”
kr0223似乎猜到了她沒出口的那半句話是什麽，一時間沒再迴應。宮野誌保那時正熱衷於將這個被自己多次傷害的實驗體推得遠遠的，巴不得他不理她。
直到黑麥威士忌……哦不，是赤井秀一、她的那個表哥——把她從組織手上搶走，又將一整套身份信息交到她的手上的時候，宮野誌保望著登機牌上的【灰原 哀】三個字愣了好久，才意識到，那天kr0223問詢的重量。
那個籠中鳥【宮野誌保】從此刻起將不複存在，如今正待展翅而飛的，是全新的作為【灰原哀】的普通人。
……kr0223……居然在不知何時就幫她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其實一點也不值得驚訝不是嗎？灰原哀自嘲地想。對於kr0223來說，幫她捏造一個全新身份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但那之後呢？那之後的事情才是重點吧？她叛逃以後，組織又將迎來怎樣的腥風血雨？kr0223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就這樣輕飄飄地坐上了逃往自由前程的飛機，可是代價究竟要由誰來承擔呢？
灰原哀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恍惚間她聽到乘務員小姐慌亂地說：“好孩子，好孩子，別難過，別哭了好麽？是一個人坐飛機害怕麽？沒關係的，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們空乘，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助你的……”
灰原哀的手裏被塞入了一張紙巾，空乘小姐示意她擦擦眼淚。灰原哀胡亂用手背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手裏拿著紙巾卻並沒有使用。
空乘小姐滿臉擔憂，似乎將灰原哀當成了獨自進行跨國旅行的小姑娘：“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是一個人乘坐本次航班嗎？會有大人在目的地接你嗎？需要趁飛機還未起飛，和你的監護人通個電話嗎？”
灰原哀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給空乘小姐添了麻煩，還因為哭泣給人留下了印象。
——這可不行，自己現在應該要低調，不能引起太多人注意……自己並不是那些沒有見過黑暗的普通人，自己已經十四歲了。
灰原哀不斷地在心裏重複著這些，花了幾秒時間整理好情緒。垂下眼睫，灰原哀下意識迴避了空乘小姐關切的目光，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那樣豎起尖刺，冷漠地迴應她：
“我沒有監護人。”她說。鼻音卻根本抑製不住，“我就是自己一個人。我不需要幫忙。請問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一點也不近人情。
但空乘小姐卻反而鬆了口氣——在她的職業生涯裏見過許多獨自乘坐跨國航班的未成年人，頭等艙的乘客裏更曾有過離家出走的少爺小姐。這類孩子大多家境不錯，到達目的地後，自有家人來接她們。隻要她們能夠在航程中保持穩定的情緒，那麽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於是空乘小姐隻是又寬慰了宮野誌保幾句，便離開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你才不是一個人呀。”沒等空乘小姐走遠，男孩的聲音就突然在灰原哀耳邊響起，驚得小姑娘突然坐直了身子，“再過10個小時，你就會見到你的監護人了哦。她會在目的地接你迴家呀。”
灰原哀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帶著隱形耳麥。想到自己剛剛的狼狽可能都被kr0223聽去了，她的臉上有些發燙。但等她緩慢地在心中又將kr0223的話過了一遍，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低頭讓垂下的頭發將隱形耳麥遮掩得更嚴實些，她貼著舷窗玻璃低聲急切地問：“你剛剛說的監護人……是……？”
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身影。是kr0223的話……一定會是那個她所期待的答案吧？
灰原哀並沒有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kr0223的依賴。
“是明美小姐哦。啊，不過，等見到她的時候，你得記得要叫她灰原愛子才行。她現在叫作灰原愛子啦～”灰原哀的心跳近乎漏了一拍。
耳麥裏kr0223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都是那麽快樂，就好像那種無憂無慮的普通鄰家小孩那樣。灰原哀一直覺得那很虛假，像是一個一戳就破的泡泡。但是這一瞬，她突然就好像被那個泡泡中溢出的熾熱情緒感染了，在不自覺間也想要去相信起那脆弱薄膜上流光溢彩的倒影來。
——畢竟，她真的，馬上就可以見到姐姐了！她馬上就能夠真正的自由了！她將作為灰原哀擁有全新的人生了！——
——那些宛如美夢般不真實的承諾，居然要一一實現了。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然後灰原哀感覺到了座椅的傾斜——
——她要離開這個該死的泥沼了！
灰原哀的臉上明明還掛著淚痕，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著。
“——誒，起飛了！誌保、不不對是哀醬、哀醬快點張大嘴巴！”耳麥裏kr0223莫名地急切，“飛機升空的時候是要張大嘴巴的，否則耳膜會因為氣壓差而受到壓迫——”
氣壓嗎？確實如此。灰原哀想。她確實已經開始耳鳴了。
但她當然不會不知道這麽簡單的常識。
灰原哀並沒有按照kr0223所說那樣張嘴。感受著自己的耳鳴，她笑容也一點點地擴大了。
舷窗外的建築燈火越來越遠，整個城市在夜幕下逐漸顯露出蛛網一般的輪廓。耳鳴與超重感帶來的不適還在加重，但此時此刻這些異樣都隻能令她感到安心。因為這是她正在逃離的證明。
所以kr0223的擔心真是有些多餘了。但也沒辦法，那個孩子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居然會擔心常年在組織的各個據點間飛來飛去的她會不適應起飛時的小問題……恐怕隻有從沒坐過飛機的人才會一本正經地將這種小事專門提出來說吧……
灰原哀有些好笑地想——
……
但很快，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喜悅情緒就驟然中斷了。
因為灰原哀突然意識到，kr0223應該其實並沒有正常地乘坐過飛機。所以他才會一本正經的想要提醒她，那些搜索互聯網數據而預想的情景。
——kr0223大概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實驗室以外的天空了，但就算如此，他也努力地從雜亂的信息裏扒拉出天空的所有細節，試圖講給她聽。
明明她一抬頭就能看見天空了。
……所以她灰原哀……並不是自由了。她隻是逃跑了而已。
她踩著kr0223用身軀為她搭建的階梯逃跑了，然後把kr0223孤零零一個人留在了陰森又冷漠的孤島上。
——
——
——作話小劇場。u ′? ` u
灰原哀：不行，我必須加入主角團。你們是不是要救0223？帶上我帶上我！不救他我睡覺都不踏實！
灰原：emmmmm……所以0223的真名到底是什麽？
——
本來是有給灰原安排就在鴉巢決戰時救援小樹的戲份的……不過感覺這會的她還太小了所以還是讓她退退，前線讓成年人去了。以後等小樹真正得救了再和小樹貼貼去吧……
舊金山飛往東京成田機場的班機上。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我們的飛機就要起飛了，請配合客艙乘務員進行安全檢查，係好安全帶……”
隨著廣播響起，金發碧眼的空乘小姐掀開了客機頭等艙區域的掛簾，微笑著開始按照座次為旅客服務。
而已經將頭發染成了黑色的宮野誌保，此刻正獨坐在艙內第三排的沙發椅中，愣愣地望著飛機舷窗外閃爍的跑道指示燈發著呆。
頭等艙的座位很寬敞，座位與座位間有擋板相隔，私密性很好。沙發椅是按照大骨架的白種人體型設置的，因此英日混血的嬌小少女蜷縮在裏麵，看起來就像要被座椅整個吞噬包裹一般。
宮野誌保並不陌生這樣的環境。組織並不在待遇上苛責她，安排她在全球飛來飛去時，乘坐的也都是頭等艙。隻不過那會有負責監視的黑衣人坐在隔壁，拘束感無時無刻不空罩著她，與現在的處境完全不同。
現在，沒有人再能夠控製她了，宮野誌保感覺到了一種空洞。
是的，空洞感。脫籠之鳥並不因為自由而欣喜若狂，此刻的宮野誌保隻覺得茫然和無措。
她真的……擺脫了組織嗎？
宮野誌保恍惚著。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簡直如同一場幻夢般不真實。
——kr0223許諾的自由居然真的到來了，將她從組織的控製下救走的大英雄居然還是黑麥威士忌——那個利用了她姐姐感情的狡詐fbi……更荒謬的是，kr0223告訴她，那個人從血緣上來說是她的親表哥。
夜幕下，舷窗外的跑道指示燈有節奏地閃爍著，在宮野誌保的視網膜上疊出重重幻影。少女意識到自己眼前的景色正變得模糊，因為酸意不知何時已經湧上了鼻頭。
——她克製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但複雜又割裂的情緒卻沒有反應過來那股酸澀的源頭。
“這位……【哀·灰原】小朋友……”金發碧眼的空乘小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座位邊，對照著旅客名單，艱難地通過字母拚讀出拗口的日文名，還因為英文的語法調換了姓和名的順序，“【哀·灰原】……是這樣念嗎？不好意思，我的發音可能有點不標準——”
“——請問你是一個人乘坐本次航班嗎？有沒有監護人陪同呢？”
宮野誌保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空乘小姐這個發音蹩腳的【哀·灰原】是在叫她。
——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明明【灰原哀】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
宮野誌保的思緒不自覺地又飄遠了。
……起名的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想過kr0223允諾的自由最後會成真。在男孩的聲音詢問她“如果未來要換個假名生活，會想要叫做什麽？”的時候，宮野誌保凝視著自己在試管壁上倒映出的影子，輕聲又緩慢地說：
“哀？……灰原 哀？”
……不過是一時的顧影自憐，她便隨意給自己安上了這個灰蒙蒙的名字。
kr0223也認為這個名字透著一股子黯色，他試探著想讓宮野誌保改變主意：
“我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好憂傷呢……不如換成可愛點的風格試試如何？比如……與其叫做哀醬，不如叫做愛醬怎麽樣？”
那時的宮野誌保仍然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試管，宛如著一張臉仿佛正在認真觀察試劑的狀態。但實際上她隻是走神了。維持著那個動作。她過了好一陣子才喃喃自語般說：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就像你……”
就像你不也隻擁有一個代號麽？
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這樣傷人的話，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總之，我並不覺得可愛這個特質適合我。所以灰原哀也挺好的。”
kr0223似乎猜到了她沒出口的那半句話是什麽，一時間沒再迴應。宮野誌保那時正熱衷於將這個被自己多次傷害的實驗體推得遠遠的，巴不得他不理她。
直到黑麥威士忌……哦不，是赤井秀一、她的那個表哥——把她從組織手上搶走，又將一整套身份信息交到她的手上的時候，宮野誌保望著登機牌上的【灰原 哀】三個字愣了好久，才意識到，那天kr0223問詢的重量。
那個籠中鳥【宮野誌保】從此刻起將不複存在，如今正待展翅而飛的，是全新的作為【灰原哀】的普通人。
……kr0223……居然在不知何時就幫她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其實一點也不值得驚訝不是嗎？灰原哀自嘲地想。對於kr0223來說，幫她捏造一個全新身份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但那之後呢？那之後的事情才是重點吧？她叛逃以後，組織又將迎來怎樣的腥風血雨？kr0223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就這樣輕飄飄地坐上了逃往自由前程的飛機，可是代價究竟要由誰來承擔呢？
灰原哀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恍惚間她聽到乘務員小姐慌亂地說：“好孩子，好孩子，別難過，別哭了好麽？是一個人坐飛機害怕麽？沒關係的，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們空乘，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助你的……”
灰原哀的手裏被塞入了一張紙巾，空乘小姐示意她擦擦眼淚。灰原哀胡亂用手背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手裏拿著紙巾卻並沒有使用。
空乘小姐滿臉擔憂，似乎將灰原哀當成了獨自進行跨國旅行的小姑娘：“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是一個人乘坐本次航班嗎？會有大人在目的地接你嗎？需要趁飛機還未起飛，和你的監護人通個電話嗎？”
灰原哀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給空乘小姐添了麻煩，還因為哭泣給人留下了印象。
——這可不行，自己現在應該要低調，不能引起太多人注意……自己並不是那些沒有見過黑暗的普通人，自己已經十四歲了。
灰原哀不斷地在心裏重複著這些，花了幾秒時間整理好情緒。垂下眼睫，灰原哀下意識迴避了空乘小姐關切的目光，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那樣豎起尖刺，冷漠地迴應她：
“我沒有監護人。”她說。鼻音卻根本抑製不住，“我就是自己一個人。我不需要幫忙。請問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一點也不近人情。
但空乘小姐卻反而鬆了口氣——在她的職業生涯裏見過許多獨自乘坐跨國航班的未成年人，頭等艙的乘客裏更曾有過離家出走的少爺小姐。這類孩子大多家境不錯，到達目的地後，自有家人來接她們。隻要她們能夠在航程中保持穩定的情緒，那麽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於是空乘小姐隻是又寬慰了宮野誌保幾句，便離開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你才不是一個人呀。”沒等空乘小姐走遠，男孩的聲音就突然在灰原哀耳邊響起，驚得小姑娘突然坐直了身子，“再過10個小時，你就會見到你的監護人了哦。她會在目的地接你迴家呀。”
灰原哀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帶著隱形耳麥。想到自己剛剛的狼狽可能都被kr0223聽去了，她的臉上有些發燙。但等她緩慢地在心中又將kr0223的話過了一遍，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低頭讓垂下的頭發將隱形耳麥遮掩得更嚴實些，她貼著舷窗玻璃低聲急切地問：“你剛剛說的監護人……是……？”
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身影。是kr0223的話……一定會是那個她所期待的答案吧？
灰原哀並沒有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kr0223的依賴。
“是明美小姐哦。啊，不過，等見到她的時候，你得記得要叫她灰原愛子才行。她現在叫作灰原愛子啦～”灰原哀的心跳近乎漏了一拍。
耳麥裏kr0223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都是那麽快樂，就好像那種無憂無慮的普通鄰家小孩那樣。灰原哀一直覺得那很虛假，像是一個一戳就破的泡泡。但是這一瞬，她突然就好像被那個泡泡中溢出的熾熱情緒感染了，在不自覺間也想要去相信起那脆弱薄膜上流光溢彩的倒影來。
——畢竟，她真的，馬上就可以見到姐姐了！她馬上就能夠真正的自由了！她將作為灰原哀擁有全新的人生了！——
——那些宛如美夢般不真實的承諾，居然要一一實現了。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然後灰原哀感覺到了座椅的傾斜——
——她要離開這個該死的泥沼了！
灰原哀的臉上明明還掛著淚痕，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著。
“——誒，起飛了！誌保、不不對是哀醬、哀醬快點張大嘴巴！”耳麥裏kr0223莫名地急切，“飛機升空的時候是要張大嘴巴的，否則耳膜會因為氣壓差而受到壓迫——”
氣壓嗎？確實如此。灰原哀想。她確實已經開始耳鳴了。
但她當然不會不知道這麽簡單的常識。
灰原哀並沒有按照kr0223所說那樣張嘴。感受著自己的耳鳴，她笑容也一點點地擴大了。
舷窗外的建築燈火越來越遠，整個城市在夜幕下逐漸顯露出蛛網一般的輪廓。耳鳴與超重感帶來的不適還在加重，但此時此刻這些異樣都隻能令她感到安心。因為這是她正在逃離的證明。
所以kr0223的擔心真是有些多餘了。但也沒辦法，那個孩子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居然會擔心常年在組織的各個據點間飛來飛去的她會不適應起飛時的小問題……恐怕隻有從沒坐過飛機的人才會一本正經地將這種小事專門提出來說吧……
灰原哀有些好笑地想——
……
但很快，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喜悅情緒就驟然中斷了。
因為灰原哀突然意識到，kr0223應該其實並沒有正常地乘坐過飛機。所以他才會一本正經的想要提醒她，那些搜索互聯網數據而預想的情景。
——kr0223大概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實驗室以外的天空了，但就算如此，他也努力地從雜亂的信息裏扒拉出天空的所有細節，試圖講給她聽。
明明她一抬頭就能看見天空了。
……所以她灰原哀……並不是自由了。她隻是逃跑了而已。
她踩著kr0223用身軀為她搭建的階梯逃跑了，然後把kr0223孤零零一個人留在了陰森又冷漠的孤島上。
——
——
——作話小劇場。u ′? ` u
灰原哀：不行，我必須加入主角團。你們是不是要救0223？帶上我帶上我！不救他我睡覺都不踏實！
灰原：emmmmm……所以0223的真名到底是什麽？
——
本來是有給灰原安排就在鴉巢決戰時救援小樹的戲份的……不過感覺這會的她還太小了所以還是讓她退退，前線讓成年人去了。以後等小樹真正得救了再和小樹貼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