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遊樹常常會將頭頂的無影燈想象成一個小太陽,因為它白白的,圓圓的,亮亮的。


    那麽,實驗室慘白的屋頂就是天空了,雖然顏色不太對勁,但也沒人規定天空一定是藍藍的對不對?


    沒辦法讓靈魂偷跑出去的每一天,他都盯著那樣的太陽與天空想象著。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了。一開始他還會計算被實驗的次數,並以此為參考猜測時間。可是後來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麽東西,他居然失去了意識,於是就不好算時間了。


    好神奇。明明之前的麻醉劑對他都沒用的……果然是喪失本源讓身體變得孱弱了嗎?


    不過能夠被麻倒後,實驗時倒是變得沒那麽難捱了。這麽一想似乎也不錯。


    本源的恢複速度好慢好慢,這樣下去,真的能在兩年後恢複到可以靈魂出竅的程度嗎?


    小鳥遊樹內心升起隱隱的憂慮,他好擔心等自己再出去的時候,又聽到哪個好友的噩耗啊。


    但是往好處想,現在還沒有幽靈透過錨點的聯係找到他,應該說明好朋友們都沒再出事吧。


    雖然並不想老是患得患失……但因為實在是沒有別的事可以做,隻是望著天花板的話,就是很容易胡思亂想嘛。


    說起來,這段時間,總是被注射一些讓人昏昏沉沉的藥物,到底是要在他身上做什麽呢?


    好像也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被在身上動刀子了。可惜被束縛帶綁的太緊沒法看清身上的狀況……


    小鳥遊樹碎碎念著,努力想低頭看清身上現在有哪些傷口,可惜卡住他脖子的那根黑帶子限製了他的這個動作。


    正當他蛄蛹著想要再嚐試低頭看看的時候,他聽到了氣閉門打開的“嗡嚓”聲。


    無法轉頭的他看不到這次來的研究員到底是哪個,那些家夥也不大愛說話,隻有腳步聲“嗒嗒”地砸在地板上,讓小鳥遊樹身體越發緊繃。


    又要開始了。這次會是什麽呢?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無聊到和自己玩“猜猜這次被下刀的會是哪裏”的遊戲。但事實上他也看不到手術刀的落點到底在哪裏,隻能根據疼痛的地方來估測。


    可是後來痛感已經變得麻木之後,這樣的遊戲就不太能順利進行了。於是他將遊戲改成了,“下一個出聲的白大褂是誰”、“說出的下一個醫學術語是什麽”這樣。


    說起來,小鳥遊樹覺得自己現在對一些醫學知識的掌握可能比那些大學裏的醫學生還要優秀呢……


    腳步聲停了下來,終於有一個白大褂出現在了小鳥遊樹的視野裏。啊,是長得像老鷹的那個禿頭大叔。他猜對了。勝利!


    ……雖然也不大難猜,因為畢竟這幾次主持實驗的都是這個家夥。


    小鳥遊樹睜著唯一能視物的左眼,觀察著這個麵目陰鷙的中年人,看著他帶著助手們在實驗台前搭起奇怪的裝置,又提溜出好幾根長長的電線……


    ……這是要幹什麽呀。


    小鳥遊樹還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怎麽看起來不像是要做人體實驗,反而像是要安裝什麽機械裝置呢?


    那個鷹鉤鼻研究員很快又消失在了小樹窄窄的視野裏,隻能聽到他喑啞難聽的聲音。他似乎是在對著什麽記錄裝置講話,就是不知道是錄音還是錄像了:


    “實驗體kr0223的第一次腦機運行實驗現在啟動。


    實驗監督:查特酒。


    實驗日期:1989年12月25日11時整。”


    ……居然才過了一個多月嗎?時間過得好慢呀……


    原來鷹鉤鼻禿頂大叔的代號是查特酒啊。


    不過,腦機運行實驗?那是什麽?


    小鳥遊樹知道腦機就是嵌在他右眼眶裏的那個大鐵塊。說起來他一直很好奇那個東西是什麽,畢竟就因為那玩意讓他的右眼無法自我恢複,導致他就算靈魂出竅時右眼的部分都是殘缺的。


    那東西裝到他眼眶裏已經快一年了。


    他之前能靈魂出竅的時候,還去翻過研究員的筆記想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麽,可惜之前那些研究員好像並不負責這個“腦機項目”,他翻來翻去也沒翻到相關內容。


    這個鷹鉤鼻查特酒是新調來的,看來他才是“腦機項目”真正的負責人。


    小鳥遊樹有點可惜自己現在不能靈魂出竅了,不然以他聰明的小腦瓜,和從小到大都隻比zero略遜一籌的成績,隻要去翻吧翻吧那個查特酒的筆記本,就一定能將那個什麽“腦機項目”研究地清清楚楚。


    正當小鳥遊樹腦內地碎碎念不斷時,查特酒拿著螺絲刀衝著他的麵部而來。小鳥遊樹條件反射地閉了下左眼,再睜開時就看到螺絲刀近在咫尺地轉動著。


    ——是查特酒擰開了他右眼圓形鐵蓋上的螺釘,將電纜插進了他眼眶內的機械裝置裏。


    ……等等,右眼眶的那個大鐵塊,好像確實是鑿穿了骨頭連接著大腦的來著……


    腦機腦機,不會真的是要把他的腦子做成什麽生物計算機吧……


    ——


    ——


    ——*


    銀座的夜晚燈紅酒綠,諸伏景光背著自己的貝斯包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衛衣兜帽的打扮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街頭樂團貝斯手。


    然而貝斯包裏沒有貝斯,隻有一把黑黝黝的狙擊槍,就像是這身名叫諸伏景光的皮囊裏裝著的不是諸伏景光,隻是一個沾滿血腥的殺人犯一樣。


    今晚的任務目標死在了他辦公室的老板椅上,頭顱被子彈穿出一個大洞,然而銀座的喧囂卻吞噬了那聲槍響,讓一切罪惡淹沒在繁華裏。


    小樹又一次失蹤了,自從那天早上他自說自話地來了又離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


    腦海裏沒了嘰嘰喳喳的聲音讓諸伏景光的臥底生涯更加難熬了。


    組織似乎看好他的狙擊天賦,最近的任務變多了起來,甚至想把他調到美國去。


    可是美國那麽遠,他很擔心小樹迴來時會找不到他。


    雖然那孩子說過隻要有禦守作為錨點在,無論是東京還是長野他都能輕易找到他和zero,但大洋彼岸畢竟太遠了。


    真的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嗎?真的要繼續嗎?真的要為了那甚至不知道是什麽的目標就繼續做下去嗎?


    諸伏景光在人流中停下腳步,出神地望著自己的雙手。


    今天,又一個。


    說起來,事到如今,他到底還在踟躕些什麽呢?畢竟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至少,也要堅持到搞清楚小樹死亡真相的那天吧。


    打破諸伏景光低落的是組織的又一條指令——人隻要忙起來,就沒有emo的時間了。


    “2小時後,46號據點集合。”


    來自行動組組長——銀發殺手琴酒的短信這麽說。


    諸伏景光迅速調整好狀態——那個叫做琴酒的家夥總是非常敏銳,在他麵前可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殺人後的惆悵和迷茫……這種屬於正常人的情緒要是不小心展露出來,一切可就糟糕了。


    ——


    ——作話?(*′?`*)人(*′?`*)?


    1、萩原研二在本文裏二設是1989年11月7日犧牲的,變成幽靈後渾渾噩噩飄了7天才飄到小樹這裏,然後小樹同天就帶著他去見了家長(不是),然後交出本源迴歸實驗室不能再出竅了。此時是11月15日。


    也就是說在本章時間點,小樹在實驗室裏度日如年過了一個多月了。


    2、小鳥遊樹是個話癆,被關實驗室了嘴巴不能巴拉巴拉也沒關係,他可以腦內巴拉巴拉


    3、大概是新的篇章。小樹再次上線了。然後景零也要上線了。


    景光貓貓日常emo,emo過後又是一隻活蹦亂跳的貓貓!


    4、此時,一隻鬆田正帶著他的背後靈醫院躺屍中。嗯……我馬上摸一個短小的醫院躺屍小劇場好了。就接在這章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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