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輕皺眉,卻不願放棄,幾乎把宗門裏他記住了名字的人都報了一遍。


    可是卻被中年人一一否決了。


    “天賦不夠。”


    “修為尚淺。”


    “心思不正。”


    “快坐化了。”


    講來講去,也就那幾個理由,但是那幾個理由,卻又都是讓人沒辦法反駁的。


    少年想起少女苦惱的表情,眉心打了一個結。


    他抿唇,眉心輕皺忍不住有些煩惱地道:


    “舅舅,小夭不想當掌門,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或者,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快點提升我修為的。”


    小夭不願意當,他替她當……


    很多人都不知道,湛離的師父,亦是他的親人,故而湛離與其說話時,就多了幾分隨意。


    中年人看著少年皺起眉頭的樣子,歎氣:“你啊,太寵她了。”


    說著,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水汽氤氳之下,麵容顯得有些模糊:“也不是沒別的辦法,隻是……”


    少年追問:“隻是什麽?”


    “我曾經從家族傳承中獲得過一本家傳功法,能加快修煉速度,隻是,要夜夜睡在萬年寒潭之中,經曆刺骨之痛……”


    中年人還沒說完,少年就迴答:“我不怕痛的,舅舅。”


    中年人皺起了眉頭:“若是我說,那功法的霸道之處還不止如此,還會在你進階大乘之際凍結你的情感……”


    少年怔住:“那進階大乘之後,會好嗎?”


    “會好。”中年人迴應,接著指著自己,“你舅舅我啊,練的就是那種功法。”


    少年舒了一口氣:“那好,我練。”


    “小四,在萬年寒潭裏修煉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你若覺得受不住,就放棄吧……”


    少年聲音清朗,還帶著一股稚氣:“舅舅,我不怕痛的。”


    院子裏一片靜寂,半晌之後,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


    “也罷,趁著我還能活幾年,便再替你們保管一下這掌門之位吧,小四,若是五年後,你不能到合體期,那就讓小五……”


    “舅舅,我會到合體期的。”


    會到的……


    小夭不想當掌門,那他就替她當,她不喜歡管事,那他就替她管……


    沒有人發現,那個少年一天比一天冷,精致的眉目間好似結了一層冰霜,唯有看到那個少女時,才會驟然融化。


    ―


    湛離看著簡夭,卻沒有將那段往事道出,隻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是我的錯,我的功法……特殊。”


    “怪我,沒有提前和小夭說清楚。”


    白皙的手指微微蜷縮,收在袖中,他低聲向兩人緩緩道出自己功法的特別之處。


    而後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器靈,“對不起,是師兄的錯。”


    “夭夭,已經完成一條支線任務了。”包子提示道。


    簡夭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懸浮在空中的珠子,不動聲色地抿緊了唇瓣,纖長的睫羽微垂,轉身走人。


    行走間,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湛離和原主的對話聲。


    聽見原主不解地問:“師兄為什麽要練那種功法?”


    聽見湛離遲疑了幾秒才迴答:“家傳的,不得不練。”


    “你將來還會進階大乘,師兄,到時候要加油修煉,不要在突破的關卡卡太久了,快點突破好麽,我怕……怕看見你冷冰冰的樣子。”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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