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檢驗結果出來了。


    “是雪姐。”


    楊楓把薄薄的一張紙放在桌上,鍾離戚不去看它,腦子裏明明想著果然如此,卻又有些震驚。


    雪姐跟蘇妖妖待了那麽長時間,是她的師傅,是她的長輩,是她的親人,是她的朋友。鍾離戚無法站在蘇妖妖的立場去看待這一次的謀殺,隻能知道抱有僥幸心理的蘇妖妖現在心裏肯定難受成了一團。


    鍾離戚不會安慰人,不知道說什麽能將她的悲痛帶走哪怕一點點,也好。


    鍾離戚不知不覺的,坐在辦公室裏抽完了半包煙。


    迴過神,他看著手裏隻剩個屁股的煙發怔。


    鍾離戚喜歡尼古丁的味道,卻十分的有分寸,一天一根,絕不過量。平時見的最多的就是他把煙斜斜的叼在嘴巴裏,不點燃,就聞個味兒。


    現在怎麽……


    “小丫頭,還真的敗給你了……”


    *


    案子遲遲沒有進展,鍾離戚也很少來店裏找蘇妖妖了。


    玩偶店的生意依舊不瘟不火,到了假期卻能爆棚,收獲一大波來觀賞的學生們。


    ——可惜這些學生裏並沒有沈歇的身影。


    蘇妖妖每天都會撥打兩次雪姐的電話,閑了就給雪姐發微信。她真的不相信,雪姐會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


    不可能的,她一直這麽想。


    雪姐隻是遇到麻煩了,不方便露麵而已,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蘇妖妖感覺眼前有點模糊,她若無其事的擦了下眼睛,繼續望著店門口發呆。


    沒有哪一個世界像現在這樣孤獨。


    這樣無助。


    這樣弱小。


    這樣……難受。


    “老板。”


    風鈴聲清脆的響起,帶來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蘇妖妖眼珠子動了下。


    青年人不急不緩的走到收銀台這裏來,指了下旁邊放著的毛絨玩具熊。


    “多少錢?”


    “三百。”


    青年人掏錢的動作一頓,他看了眼蘇妖妖,“上次不是五百麽。”


    “噢,它跟著我的心情一樣掉到底了。”


    “……”青年人沒說話了,抽出五張嶄新的毛爺爺,放在櫃台上,不等蘇妖妖包裝好就把熊抱走了。


    “誒,你……!”


    人走遠了,蘇妖妖也懶得追了。


    她拿起五張紅票票,曲起手指彈了幾下。


    “這年頭,有錢大佬這麽多的?”


    *


    “你的。”


    沈歇接過玩具,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站住。”


    青年人皺眉道,“這就是你跟長輩的態度?”


    “謝謝哥,還有事兒麽。”


    沈歇的道謝實在是沒有誠意,語氣都是那個欠揍的調調也就算了,連腳步也不帶停頓的。


    青年人組織語言的功夫,那貨就已經沒影了。


    “……這都叫什麽事兒。”


    青年人搖搖頭。


    自從認識沈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起,就沒遇到過一件順心事兒。


    父親偏愛沈歇,破格讓他直升到副總的位置。這人還算是有點本事,一個月下來大家對他服服帖帖的。


    該說不愧是父親的種麽?


    *


    奶茶店已經成了蘇妖妖跟鍾離戚“約會見麵”的固定場所。


    蘇妖妖這迴沒要檸檬汁,要了杯珍珠奶茶,多糖。


    最近的日子都有點過得發苦了,不來點甜的充充電蘇妖妖真的想抱著係統小寶貝兒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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