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身上那道深綠色的光線,開始“普照大地”。


    隨著光線橫向地照射,之前空無一物的盆地裏,再一次出現了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他們和先前的士兵一模一樣,就好像剛才【annihte】的攻擊根本沒有效果。


    “看看,這些生命填補著這裏的空白,就好像我之所以在這裏,也是在填補空白。但現在,憑什麽?憑什麽你覺得,我在創造生命的同時,違背了你的意願?早知道現在會發生這些,在一開始你們就不應該將我創造出來!”


    【係統】說到最後,語氣已經和嘶吼一樣了。


    【annihte】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迴應和動作。


    “嗬嗬,沉默,也改變不了你們的意誌,不是嗎?既然我出現在這裏,和你麵對麵,其實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動手吧,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係統】身上的深綠色光芒,已經在他背後變成了一道圓形的護盾狀,邊緣的光亮在一瞬間變成了鋒利的劍刃狀。


    下一秒,【係統】的手裏已經出現了一把巨大的深綠色光劍——這把光劍足足有五六米長,周圍好像燃燒起來的火焰似得,發出轟轟的響動。


    【annihte】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冷哼的聲音,身上爆裂出一陣四溢的光亮。


    巨大的光劍,劈砍破了前方的空氣,和【annihte】身上的光芒碰撞到了一起。


    轟——


    土地,連接在一起,朝四周圍翻湧起來。


    到處都是爆炸產生的轟鳴……


    九爺再一次揮了揮手,這幅可怕的景象就已經從岩壁上消失了。


    “所以,【阿關奈斯】刻意隱藏了這一幕?對於他來說,這一幕場景十分害怕?”林楓問。


    九爺點點頭:“沒錯,其實可以說,不是刻意隱藏,而是他的意識層麵無法接受這迴事,所以對於他來說,這一幕場景就好像是消失了。”


    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從【係統】說的話可以判斷出來,他將矛頭對準了【annihte】。


    難道【係統】的出現,完全是因為【annihte】的旨意?


    換句話說,是【annihte】創造了【係統】?


    林楓將這個疑問拋給了九爺,九爺嘿嘿一笑,說:“你是怎麽想的?”


    林楓迴答:“我現在無法確定。”


    “過多的假象,給你製造出許多虛幻景象,所以,現在的你,是無法相信任何人的。”九爺像是十分明了地點了點頭:“不過,從你的心底裏,這一切還是有一種規律可循。不是嗎?”


    是啊。


    如果一定要找到規律的話,那就隻有一條。


    從幾千年前的那場戰鬥開始,【係統】和【annihte】就已經被刻意放到了兩個對立麵上。他們就好像是兩個原本的死對頭。


    但之前,他從【阿關奈斯】那裏得到了一條更加顛覆性的線索:【係統】和【annihte】以一種死對頭的姿態,變成了同盟。


    但現在,根據九爺的畫麵,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又從死對頭,變成了創造的關係。


    是【annihte】創造了【係統】?


    不對,這樣的話,那就如何解釋【係統】的數據力量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林楓嘖了一聲,難以置信地說:“九爺,我還是把你當成九爺,你一直待在這裏嗎?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嘿嘿,我已經在這裏幾千年了……從那次大戰之後,我就將自己丟到了這裏。”


    “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九爺聳了聳肩膀:“難以置信,不是嗎?我明明可以離開這裏,卻好像將這裏當成了囚牢一般。老實說,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已經有了感情,而且……不瞞你,這裏所蘊含的力量,也是支撐我過了那麽多時間還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林楓皺了皺眉頭。


    這裏的力量?


    “那麽,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先前,對於這裏的判斷,完全來源於【帕瓦斯】。


    他說,這裏是天堂與地獄相互接壤的地方。


    但現在,林楓已經失去了對【帕瓦斯】的信任。


    九爺又笑了一聲:“這裏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任何的記載當中,都不會出現這個地方。我喜歡叫這裏為,空白。”


    “空白……”


    好直白的名字。


    九爺點點頭:“對,因為這裏是空曠的黑暗,與刺眼的白光所接壤的地方。”


    “或許可以說,是地獄和天堂接壤的地方?”


    “地獄……天堂……”九爺重複了一遍這兩個詞語:“哪有什麽真正的地獄和真正的天堂?”


    九爺開始緩緩說起。


    按照他的說法,在【係統】與【annihte】大戰之後,這個世界開始出現了一種“不太可能”的變化——也就是說,從【係統】身上散發出來的數據力量,開始侵吞起了真實的世界。這個過程十分緩慢,但卻沒有任何阻擋。每一個屬於真實存在的世界——這裏就存在著人類的世界、地獄和天堂等……都被這片數據在無形之中吞噬。


    “所以,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這個世界早已經消失了。”九爺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一種可悲的神色:“對於每一個生命,早已經變成了數據的狀態。”


    林楓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按照你的意思,根本就沒有什麽真實的世界了,而都是一些數據?這樣的話,【係統】豈不是成為了我們口中所說的創世神?那麽,【annihte】根本沒有殺死他?”


    九爺迴答:“這就是那場大戰留下來的謎題了。我們雖然親眼目睹了這場戰鬥,但也如你所見,當他們兩個的力量碰撞到一起之後,什麽都消失了,隻留下了光芒……”


    “可你留在了這裏?你是在躲藏?”


    九爺嘿嘿一笑:“誰也不敢相信,你知道吧?我們原本有血有肉的身體,包括身體裏可以說,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是神一般的力量,在無形之中,變成了可怕的數據碎片。怎麽可能接受?”


    林楓聽到這裏,想到了一個讓自己冷汗暴流的關鍵點:“等一下,【係統】和【annihte】大戰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人類?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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