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易之前呢,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互相介紹一下自己。”【薩德】輕快地說,對於它來說,做交易的時候,是心情最為愉悅的時刻:“我叫【薩德】,不管你怎麽想,沒錯,我一個外星人,也是有一個和人類差不多的名字,而不是什麽……kunas什麽的。”


    ——注:關於kunas,這個之後會出現在劇本當中。


    安妮抬起手——沒錯,那隻斷手,在重新組成身體之後已經恢複了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說:“【蟲蠕】。”


    【薩德】笑了一聲,說:“哈!我就說,你怎麽會害怕蛀蟲!這簡直太可笑了。”


    安妮自動過濾掉了它說的這句話,繼續說下去:“我雖然是來自地獄,但我和撒旦那一夥人有本質上的區別。它們過於軟弱,過於怯弱,以至於到最後,也隻能成為一個活在地獄裏的惡靈罷了。”


    【薩德】聽完之後說:“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撒旦那夥人是正宮,而你,是流浪者。”


    安妮擺了擺手:“關於自我介紹就說到這裏,接下去讓我們談一談正事。”


    【薩德】轉過身,看了一眼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林楓,然後很輕鬆地坐到了地上。在它們背後,是那個不停地“唿吸”著的球體,由於【薩德】也不知道解開這個秘密的鑰匙是什麽,所以到現在為止,其實這個球體並沒有被完全解開。


    “那好,在這之前我要聲明的是,我做為一個商人,交易的方式很簡單,要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麽以物換物,不接受賒賬。”


    安妮看著它。


    “好吧,默認就當你同意了。那麽,我們從你的目的開始。對於這個,你希望我給你什麽作為交換?”


    “你的目的。”


    【薩德】抬起手,然後用唯一的兩根手指比了個手勢——大概是和ok一樣的意思吧——說道:“很好,物價等值。那麽,你先來。”


    安妮說:“我來,是拿到你身後那個秘密的。”


    “說完了?”


    “不然?”


    【薩德】嘖了一聲,說:“小妹,你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做生意的時候,是希望自己和對方都將自己內心剖開來,你知道,這隻是一種比喻的說法,沒有必要真的拿刀切開胸口……咳咳,我平時也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唯一的喜好,就是一旦知道了某個人藏有秘密,那就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真相,越詳細越好。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最好能夠詳細一點。”


    安妮麵露不爽。


    其實在一開始,她並沒有想要和這個擁有洋蔥頭一樣的外星人有任何的瓜葛。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經過剛才那兩招的“試探”,她就明白,這個外星人所擁有的力量,並不是簡簡單單超過自己力量的上限,而是一種和自己構成力量的“結構”完全不同的力量結構。


    這就好比是普通人類和神之間的差別。


    所以她決定放棄了。


    畢竟到時候鬧得這個外星人不留後手了,吃虧的還是自己。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種簡單的道理,她可比撒旦那群惡靈要知道的多。


    “剛才我也說了,我和撒旦並不是一夥的。他的做事準則,在我看來,簡直就和懦夫是一樣的。根據預言,地獄即將分崩析離了,像我們這種生活在地獄裏的靈魂,也會隨著這種變化而消失。說起來也可笑,即便是對這些人類來說十分害怕的地獄,我老是從人類的嘴巴裏停到關於地獄的可怕描述,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家。家沒了,我們還能去哪裏?所以我現在來找的,正是一個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秘密。”安妮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現在停下來等待著眼前這個外星人的迴應。


    【薩德】眯起四隻眼睛——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個場麵多麽搞笑——然後說:“我懂了。”


    “你知道了什麽?”安妮問。


    “你,”【薩德】看著她,說:“關於你的事情。之前我隻是從你的話裏大致推測到了一個可能性,但現在,你說了那麽多,就基本上肯定了我的猜測。”


    安妮上前一步,她沒有料到,自己說的話,可以成為【薩德】推測的證據。


    【薩德】一開始沒有迴應,隻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昏迷著的林楓身後,用兩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從一開始,你就是一段迴憶。”它緩緩地開口說。


    ……


    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林楓躲在狗窩當中,沉思著關於之前的一切。


    如他猜測,如果從一開始,這個秘密就是一張空頭支票的話,那一切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合理解釋。


    但現在做出決斷,還為時過早。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關於自己所扮演的“科裏斯”在這個劇情裏起著什麽作用。如果把這一點搞清楚,那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主線任務仍舊掛在那裏。


    可眼前的這兩堵黑煙組成的牆壁阻擋了他逃離城市的唯一出路。


    “科裏斯!”這時,一聲喊叫突然出現在寂靜的環境當中。


    他從狗窩裏鑽出來,麵對著仍舊被煙塵所覆蓋的小巷,仔細地聆聽著剛才出現的那一聲喊叫。


    “科裏斯!”


    這一次,他聽清楚了,聲音來自於黑煙牆壁之外——也就是那條主幹道上。


    “在這裏!”林楓也跟著喊。


    “科裏斯!哦!見鬼!這是什麽鬼東西!”林楓聽清楚,這是哈吉斯的聲音。相比起周圍消失的聲音,如今哈吉姆出現,多半給了一點他希望。


    “科裏斯!你在裏麵嗎?!”哈吉姆繼續喊:“這個惡心的東西是什麽?”


    等一下。


    林楓沒有迴應哈吉姆,反而冷靜了下來。


    哈吉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安妮卻不見了蹤影?


    “科裏斯!你怎麽了!快給我迴個話啊!我剛才聽見了!你就是在這裏麵,對不對?!快迴答我!”哈吉姆繼續喊著。


    林楓皺了皺眉頭,然後重新鑽迴到了狗窩之中。


    不對勁。


    如果這時候他有a和b的選項,那他肯定會選擇b“不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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