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內,隨著門被推開,冒出了一股混合著強烈火藥味道的白色氣體。林楓揮了揮手,將眼前的白煙揮散,看見在門後的位置,有一個射出探照紅外線的機器,隻不過現在已經停止運轉了,看起來在機器判斷下,“敵人”已經被消滅了——與此同時,他們看見,那支手表已經碎成了無數個小碎片,分散在了樓梯上。


    機關槍就被架設在通往上麵的樓梯正中央,由於長時間噴射,此刻也正在冒著煙。


    他們兩個踏步而上,又時時刻刻注意著身邊的情況。


    直到走到61樓與62樓之間的樓梯時,又一個“機關”出現了。


    超人看著眼前的木頭桌子,奇怪道:“這是什麽意思?”


    林楓走上前,發現這張木頭桌子邊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設備。木頭桌子就隻是木頭桌子,上麵放著一張卡片。拿起來之後,他照著卡片上書寫的文字,念道:“沒有人會願意犧牲自己,就如同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他人一樣。超人,我知道你到這裏來的目的,我也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如果你想要拿迴屬於自己的力量,那麽,你必須做出一個抉擇:殺掉身邊這個人類。當然,我同樣知道你會猶豫,不過你放心,在接下來的幾道關卡之中,我會讓你實現這件事的。武器就在桌子的抽屜裏。”


    林楓念完之後,將桌子下方的一個抽屜打開,裏麵赫然躺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挑撥離間嗎?”超人搖了搖頭,說:“你拿著那把手槍吧,我想,我用不到它。”


    林楓點頭,沒有說話,將手槍插到了褲腰帶上。


    對方究竟在玩什麽把戲?是想讓超人和他反目成仇?僅僅依靠一段話?林楓在意的,是對方在紙上寫明的“在接下來的幾道關卡之中,我會讓你實現這件事的”這段話,他隱隱約約地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這種不對勁來源於哪裏。他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超人跟著他繼續往上走。


    62樓與63樓之間的樓梯上,出現了一個男人。


    林楓已經抽出了手槍,直指對方。


    “我想,我們又見麵了,超人。”男人緩緩抬起頭,他的長相讓林楓吸了口冷氣。


    這個男人!


    不就是出現在電視裏的那個阿茲米德教授嗎?!


    他如今已經換了一件和出現在電視上不一樣的便裝,臉上也沒有多餘的修飾,看起來判諾兩人。不過他還戴著那副邊框鑲金的眼鏡,正用一雙看起來飽經風霜的眼睛,看著超人。


    “你!”超人一下子吼了起來,他的雙手捏成了拳頭。從他憤怒的表情看起來,他和阿茲米德之間也有故事可言。


    “超人。這裏的老板叫我過來,在這裏等你。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會來,甚至不會覺察到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怎麽樣的變化……”他用手抬了抬眼鏡,繼續說:“畢竟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軟弱無能、隻是依靠著來自氪星能力的膽小鬼罷了。你所做的一切,無非都是仰仗著這種能力,如果將你的能力抽離,嗬嗬,你簡直比一般的人類還要無能。”


    超人的拳頭越捏越緊。


    林楓晃了晃手裏的手槍,說:“教授,我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識趣的話,就讓開吧。”


    阿茲米德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嘖了一聲:“你?你是哪位?出於正義,挺生而出幫助超人的普通人類?你……讓我想起了在最開始的時候,瘋狂、虔誠的信徒,對著超人的海報、畫像甚至是電視裏播放的宣傳片,頂禮膜拜的光景。人類,在需要一個救世主的時候,超人出現了,你們對超人的熱愛,甚至超越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我就奇怪了,為什麽你們寧願相信一個來自於地外的超能力者,而不願相信人類之間聯手的力量?”


    “我呸!你少在這裏混淆概念!”林楓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栓,罵道:“你無非就是一個放馬後炮的家夥!在你的概念之中,我們是將全身心都投入到對超人的熱愛之中?不,你錯了。超人的出現,隻不過是人類千萬年來對希望的一種具體化體現罷了,而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麽虔誠、什麽愚昧。我數到3,如果你再不讓開的話,就別怪子彈不長眼睛。”


    言罷,他就開始了倒計時。


    這時,誰料到,超人伸出了一隻手,攔在了林楓的麵前。


    他的臉上一掃剛才失落和憤怒的表情,此刻已然出現了一種剛毅般的神色。


    “讓我來。這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他繞著走到了林楓的麵前,停在了阿茲米德教授的身前。


    “阿茲米德教授,我在電視上已經看過了你很多的表演。確實,我現在已經失去了那種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完全無法理解,直到害怕的力量。但在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利用這種力量去毀滅你們,我隻是想要讓地球平穩、安全地繼續在宇宙中存活下去。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自己的陰謀論,將我定義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毀滅地球的不穩定因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何在?”


    阿茲米德延誤地呸了一聲。


    “如今,你確實做到了。不是因為你的言論,而是因為你們從我體力奪取了原本屬於我自己的力量。我想,在一開始,地球上所有擁有政權的統治者,就已經針對我的力量,開過無數次緊急會議。嗬嗬……我在最初的時候,也曾經考慮過這一點,你們人類表麵一套,背地裏又是另一副嘴臉。力量、權力、金錢,這些和生命比起來不值得一提的東西,對於統治者來說,卻是比無數人的性命更加重要。我在責問自己,有沒有這個必要,繼續幫助人類?但當我看見,無助的百姓,身處致命的環境中時,我還是決定動用自己的力量。正如你說的,我隻不過是一個來自於外太空,來自於一個已經被戰爭毀滅的星球的外星生物,我沒有必要暴露自己,來幫助一群和我毫不相幹的人類,但……”他揮出一拳,打在了阿茲米德的臉上:“你們都錯了。我要拯救的,不是人類,而是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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