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曾廣仁冷嗤一聲,


    “想的美,都落得如此田地,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


    曾廣仁同樣因為沐衡的出現,驚訝不已。


    想到陳年舊事,他低垂著眸,後又緩緩閉眼。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沐允不是頭一次發覺,自己的蠢,此刻更是恨不得將曾廣仁殺之後快。


    曾廣仁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活口,但凡是和他有過交往之人,皆被他滅了口。


    圈養死士本就是重罪,且現在那些死士,更是為曾廣仁所用,他是活罪難逃。


    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兒,所以才會這般的痛恨曾廣仁。


    沐衡靜靜聽著,不知道沐允是哪裏來的底氣,認為自己今日是來救他的。


    “叔叔受苦了。”


    曾廣仁目光平淡,神情不鹹不淡,袖中雙拳,卻是不自覺緊握一起。


    身後緊隨的林果一臉莫名,心道沐衡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很快,他便想通了。


    “衡兒,這些年,你也受苦了。”沐允悲切,眼神中盡是這些年,自己對沐衡的虧欠。


    沐衡配合著道:


    “叔叔可有證據,為自己開脫?”


    “……證據。”沐允眼底添了亮光,狠厲目光放在了曾廣仁身上。


    然而很快,目光就變得暗淡。


    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即便是被連累,他也是死路一條。


    很快,他火熱的視線便再次落在了沐衡身上。


    “叔叔隻是被曾廣仁利用,圈養死士,本就是他的主意,跟我無關。衡兒,你信任叔叔嗎?”


    對比沐允的激動神色,沐衡簡直不要太平靜。


    他道:“還是沒有證據。”


    他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來幫助叔叔的。


    沐允眼神忽閃,但終是想不到一套合適的說辭。


    身後,林果提醒道:


    “既有交匯,不可能沒有證據。”


    “沐允,你最好別聽他們的。”曾廣仁‘好心’提醒。然而沐允此刻恨透了他,又怎會聽他的。


    沐允心思微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努力迴憶著過往的細節。


    “鄭槐可以為我作證。”


    至於其他死士,他們隻是傀儡,不足以作證。


    他所言之人,正是薑玥那日抓捕的中年男人,當時,沐衡還親自向陛下作證,此人出自沐府。


    沐衡:“他已被收買,抵死不認,且已經身亡。”


    至於為何身亡,當然是被人提前陷害。


    沐允:“乘風,你堂弟可以為我作證。”


    沐衡:“他知道什麽?”


    沐允:“他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沐衡:“你和曾廣仁可有書信來往?”


    “別聽他們的。”曾廣仁繼續提醒道。


    卻遭到沐允更進一層的憎恨。


    “曾廣仁,怎麽,怕了?”


    而後,他又看向沐衡:


    “沒有,都是口頭道明。”


    曾廣仁一陣搖頭,他雖看似平淡,實則忐忑難安。


    沐衡陷入沉思,


    “沐乘風或許真的能幫得上忙。”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沐允:“曾廣仁結黨營私,貪汙受賄!”


    “受賄?”沐衡也不指望,沐允能夠說的再多。


    “我需要叔叔的親筆書信,不然救助叔叔之事,怕是乘風堂弟不會信我。”


    “莫非,你已經想到了辦法?”


    沐衡不置可否,“放心,叔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曾廣仁脅迫的!”


    “好,叔叔這就寫。”沐允麵上帶了笑意。


    看吧,有大侄子護著的感覺,真好。


    兄長,你養的好兒子啊!


    他執筆寥寥寫道:


    ‘乘風,務必配合你堂兄,救父親出獄!’


    “衡兒,你可一定要救救叔叔。”


    “那是自然。”沐衡眼睛在笑,心底卻是冰寒一片。


    直至沐允所寫的家書到手,他眼中的笑,才淡然消褪。


    “叔叔,當年父親被冤之事,你可還記得?”


    沐允眼神怔怔,當年的錯事,也是因曾廣仁而起。


    他現在後悔,顯然也是來不及了。


    “記得、當然記得。”


    沐衡:“我父親為官清廉,卻被汙蔑偽造賬目,貪汙軍餉!”


    沐允,沒能親自將你送入牢獄,是我的遺憾,但是能親自將你送上斷頭台,也是件快事!


    “你父親……死的慘啊。”沐允踉蹌後退,坐在了身後的草垛上,


    其身側,曾廣仁癡癡笑了。


    蠢啊,這些年若非有他暗中指點,沐允早就被自己給蠢死了。


    而他也隻不過,想要斂取更多的錢財,出了問題再尋個替罪羊。


    他思來想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自打來了獄中,他便想通了。


    自從薑玥來了,他便開始諸事不順。


    所以,他痛恨薑玥。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忽略了趙崇正,還以為他像麵上那般紈絝。


    “沐允壞事做盡,罪不容誅!”


    沐衡聽曾廣仁一言,眼神看向了他。


    “你知道些什麽?”


    沐衡直覺,這二人狼狽為奸,父親的事情,當年的曾廣仁定有參與。


    沐允腦袋暈眩,額頭處冷汗涔涔。


    心道,曾廣仁,你若是敢說出當年的事情,自己便又罪加一等。


    曾廣仁:


    “你父親的死,都是沐允一手促成。是他想要吞得你沐家家產,便想著陷害你父親。”曾廣仁語氣中,絲毫沒有放過沐允的意思。


    此刻,這個傻子已經落入了沐衡的圈套,被引誘寫了那封家書。


    那他的資金往來,必將全部展現在陛下眼前。


    既然是罪不容誅,那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在他內心,自己一直還保留後路。


    他相信,待到西寧公主一來,臨都城,必將迎來一場惡戰。


    想到陛下手中的攻敵燃料,他冷嗤。


    想必,那致命燃料已經被陳源全部帶走。


    他們速度再快,尋找原料也需要時間。


    而他,已經暗中收購了大量的硝石和硫磺,以及一些其他燃料。


    就因為陛下起初,曾在都城大肆收購。


    即便他不知道燃料配方,但阻斷陛下退路的事情,他還是拚盡全力。


    “你胡說!”沐允急了,忙看向沐衡,


    “衡兒,休聽他胡言亂語,叔叔跟你爹爹乃手足之情,怎會害他!”


    沐衡努力控製內心的濃烈恨意,才讓自己看起來,跟方才無異。


    他微垂著眸,


    “我想要為父親翻案,叔叔是否能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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