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逢踏入光戶之中,沒過多時便已經走到了光戶的盡頭。


    在這光戶中前行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看到了無數多相似的花,又有著一種似永恆又似刹那的矛盾感。


    等在迴過神來時,便已身處於一個頗為幽暗的房間之中。


    他也不知道這房間是具體在哪兒,這武字碑若想要定時定點的穿梭,那必須是去以前已經去過的世界,再消耗上大量的世界值才行。


    而若是一個從未去過的嶄新世界,那就是沒有目標的胡『亂』傳送了。


    既有可能實在人言鼎沸鬧市,也有可能實在飛鳥絕跡的深山。


    就在此時,李君逢忽然汗『毛』倒立,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壓抑感傳來。仿佛是有一股冥冥不可測的力量,要將他給毀滅一般。


    他連血梅花都來不及撐開,唯有一掌劈出,迎向那讓他感到不安的神秘人物。


    嘭!


    李君逢雙足將地板踩裂開,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後退三丈之外,方才停了下來。


    他隻覺遍體生寒,越發絕對這神秘的對手深不可測,已然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玄妙境界。


    也虧得自他和丐幫幫主張大然比拚後,下過一番苦功夫研究掌法,否則對方先前那一掌,便極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可饒是如此,他也是胸口一陣氣悶,一口鮮血險些吐出。


    是誰?


    是誰竟然還有這般武學修為?


    唿!


    對方並沒有讓李君逢休息片刻,再次化作一道虛幻的影子,朝著李君逢攻殺過來。


    對方的氣息渺渺茫茫,一頭灰白『色』的頭發揚起,瀑布般揮灑,有著一種超邁凡俗的氣質。


    隻見那人影此次五指輪轉,旋即握掌成拳。


    一拳轟擊。


    鋪天蓋地的拳意彌漫著房間裏每一寸空間,隨著這一拳擊出,似乎有著顛倒山河,破碎日月的偉力。


    而這一拳,也在李君逢的眼中不斷放大,充塞了整個視界。


    “嗆啷”一聲,血梅劍終於出鞘。


    李君逢一手血梅花,一手血梅劍,左右雙劍,同時迎擊這難以置信的一拳。


    他左手血梅花天高雲淡,縹緲難覓,卻又給人難以言喻的壓抑感,仿佛是一片即將暴雨來臨的蒼穹,烏雲彌漫至整個天空,黑壓壓的一片。


    右手猶如大地山嶽,古拙沉凝,一舉揮動,便有千萬鈞巨力,橫掃八荒六合,劍氣更是有著九天之上飛泄而下的浪花,不可阻攔。


    這一刻的時間,李君逢竟然再次同時使出了“天劍”、“地劍”。而這天地雙劍結合,果然是威力無窮,連虛空也出現了漣漪波紋。


    “咦?!”


    那虛幻莫測的人影似乎有些驚訝,驚訝眼前這人竟然有著如此武功。


    他的拳頭忽然變化起來,化拳為掌,手掌一豎,掌緣如刀,橫切了過來。


    呲~


    這人影的手掌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保養的極好,可在此時卻已經化作了最為可怕的兵器,切入到了雙劍之中。


    那天地雙劍有著刹那間的凝滯,似乎被這一掌打斷了那奇妙的契合。隨後,那神秘人一掌平拍出去,沛然難禦的掌力便盡數朝著李君逢傾瀉而來。


    霎時間,李君逢身子倒飛而出,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之上。


    也不知這牆壁是用什麽材質建造而成的,受到這般強烈的轟擊,也不過顫抖一番,被砸出了一個大坑,並未直接垮掉。


    “好好好,數十年了,終於有人再次傷到我了。”那灰『色』人影肩膀出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咕咕流出。


    他竟然在笑,笑聲也和他的人一樣,陰森縹緲,不可捉『摸』,在笑聲中還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諷。


    原來,在先前最後一刻的時候,那李君逢的天地雙劍雖然被破,但他竟然將其中的劍氣進一步凝結,然後鬥『射』了出去。


    隻可惜,這個神秘人的反應也是有著遠超尋常人的迅疾,躲過了胸口必殺的一擊,隻是肩膀受了輕傷。


    李君逢體內氣血翻湧,喉嚨一甜,已經吐出了一口鮮血。


    最後那一掌並未拍實,因為那神秘人要躲過那一劍,掌力有所收斂,剩餘大部分的力道還被卸在了牆壁之上。


    饒是如此,也讓李君逢受傷不輕。


    他赫然抬起頭來,雙眸生光:“西方之玉,永存天地。你是西方玉羅刹。”


    那神秘人的臉上,已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玉製麵具,薄如蟬翼,卻恰如其分的遮蓋了他本來的麵目。


    而這一塊麵具,更是使得他整個人越發的縹緲起來。


    仿佛是一陣虛幻的霧,風一吹過便要消失不見。


    那人說道:“你闖出了我的閉關密室,竟然現在才知曉我的名號?!”


    李君逢苦笑:“果然是你。”


    在這個世界,也就唯有兩個人李君逢沒有把握對付。一個是無名島島主,小老頭吳明。


    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位,西方玉羅刹了。


    也唯有這兩人,才能夠發現他劍法中的破綻,並且成功的抓住破綻,擊傷到其本人。


    這位玉羅刹在這個世界,乃是近年來最神秘,最可怕的人物。不但來曆神秘,武功神秘,還創立了一個極神秘,極可怕的教派西方魔教。


    西方魔教雄踞關外,弟子眾多,近年來還有染指中原的傾向。


    按照原來的路線,這位西方之主還會安排一場假死,剔除一些不必要的稗子,就連陸小鳳也感歎玉羅刹是他一生中見過最可怕的人物。


    “嗯?你手中的莫非就是八十年前無痕門主玉尊者所持的血梅花?你是無痕門餘孽?”


    忽然之間,這位西方魔教之主看著李君逢手中的血梅花,吃驚出聲。


    這世上,能讓他吃驚的並不多。


    “八十年時間嗎?”李君逢呢喃著,忽然又笑道:“我若說我是無痕門主玉尊者又如何?”


    血梅劍李君逢與練兵手玉尊者主同一時間消失,再加上他們某些地方詭異的契合,以及從未同一時間出現,因此後世許多人都已經猜到了這兩者本就是同一個人。


    那玉羅刹聽得此言,非但沒有吃驚,還仰天大笑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自我出生之時,便是聽玉尊者的傳說長大。數十年前,還有人說我是第二個玉尊者,被人稱為“西方第一玉”。”


    “我隻恨自己晚生了百年時間,不能與玉尊者同代競爭,一決高下。不管你是無痕門主,還是無痕門主的傳人,今日總算是了結了老夫的一個心願。”


    “兵器譜評語:一手換乾坤,一手掌日月。神鬼莫測,通曉古今,名頭倒是響亮得很。”


    “今日,就來看一看你這東方玉尊者厲害,還是我這西方玉羅刹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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