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的朕已經都知道了,朕沒有任何話要問他。這事他有失察之責,念他本分做事賞他個全屍,來人!”


    皇帝叫進來兩個侍衛,白洛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他們捂住嘴準備拖出去。


    “慢著,”令白洛意想不到的是趙太醫居然出聲了,“陛下臣有一事還望恩準。”


    皇帝抬手讓兩個侍衛停下,看著趙太醫的頭頂語氣嘲諷,“別告訴朕這奴才與你有關,你想替他求情。”


    趙太醫冷汗都冒出來了,他當然不認識白洛,但是留著白洛對他的確是有些作用,所以就壯著膽子開口了,不過聽皇上的語氣,他也覺得自己莽撞了。


    但是既然開口倒不如把話說完,“此人自然和微臣沒有關係,隻是微臣希望陛下能把這個奴才賜給微臣。隻是這個奴才中了同五皇子一樣的毒,而那伏連散的解藥微臣成為配過而太醫院也並沒有相關的記錄,所以微臣希望用他來試驗一下藥量。”


    當然陛下你要是不願意給,咱也不能強求不是,就當我什麽也沒說,放過我吧。趙太醫說完又在心裏補充。


    皇帝這才想起自己的一個兒子還在病榻之上,之前的憤怒使這個相處不多的兒子的映象在他的腦海裏虛化成了背景,“那便如愛卿所願,這個奴才賞你了。不過若是五皇子好不了,那你就去皇陵了卻殘生罷。”


    “微臣謝陛下,定當竭盡全力醫治五皇子。”


    “都下去。”


    白洛莫名其妙的從皇帝手上保下一條命,待離了禦書房雖然不喜歡但還是跪下,道:“奴才謝大人救命之恩。”


    趙太醫心有餘悸的擦了把冷汗,“你可別以為這是件好差事,我救你不過是因為缺個試藥的人,且由於試的藥多半為毒物所以和死比起來真不一定要更好。”


    “但好歹能多活一會兒,奴才已經很感恩了。”


    “先起來吧,別杵在這兒礙眼。”


    白洛跟著趙太醫迴了太醫院,他把房門關上又吩咐了外邊伺候的人別讓人過來打擾。


    鬆果趁著他和別人說話的當口也悄悄溜進來爬上房梁躲好。


    一切準備就緒,趙太醫讓白洛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轉身去拿昨天晚上就配好的藥粉。等他打開櫃子拿出紙包之後,白洛和鬆果忽然想起一件事。


    趙太醫原本配的藥早就讓鬆果掉了包,現在應該還在鬆果那裏,所以趙太醫準備拿出來試驗藥量的應該是鬆果做的那份。


    白洛抬頭和鬆果悄悄對望。


    白洛:怎麽辦!假藥!


    鬆果:我也不知道呀!


    白洛:先前那包呢?


    鬆果:我隨手扔那邊了!


    白洛的心涼了一大半,想她一世……好多世英明,居然要跪在這裏,向鬆果示意:趕緊去找!


    鬆果:來不及了吧。


    白洛:我不管總之先掙紮一下,不然死了和你沒完。


    鬆果見此隻好又溜出去跑迴霖雨閣找被它隨手丟的藥粉。


    白洛看著趙太醫拿著小稱把藥粉分成好幾份,分好之後看著對稱的幾小堆,奇怪的嘟囔:“奇怪,怎麽感覺好像多了一些?”


    他又捏起一小撮,“沒錯呀,的確是老夫配製的藥。”想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年紀大了記東西有些不清楚,於是也就沒管這事了。


    他托起其中一堆藥粉下的小紙片,道:“這一份是老夫根據經驗分出的一份最有可能的劑量,你先把這份就著邊上茶壺裏的清水喝掉。”


    白洛見來不及了,也隻好接過藥粉,覺著既然這配藥的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藥被掉了包,那鬆果搞出來的這個贗品說不定問題不大。


    趙太醫一直盯著她,白洛也找不到機會倒掉,隻好懷著英勇就義的心情準備拿身體素質硬拚,她把藥粉倒進嘴裏又把壺裏的水倒出來一杯,抬手灌倒嘴裏將藥粉衝下去。


    白洛被苦得打了個哆嗦,趙太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見白洛將藥粉吞下去,便拿過白洛的手開始把脈。


    醫典上寫了適量解藥服食之後患者的肺癆的相關症狀都應該會在一炷香之內消失。可惜這醫典連解毒後的食補方子都寫了就是沒寫用藥的劑量。也沒寫過量之後的反應,趙太醫不得不在五皇子的病情迫在眉頭的關頭還擠出時間來做一下用藥試驗,原本是打算另外找人的,但是現在擺在眼前的素材還是要被處死的那種,不用白不用。趙太醫覺得即便這個小太監因為自己試藥死了他也不會有太多的愧疚感。


    畢竟,是將死之人。


    趙太醫為白洛把脈,半個時辰過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白洛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屬性麵板,狀態後麵中毒兩字還擱那立著。


    而這時鬆果也找到藥粉迴來了,白洛見它要從窗戶跳進來,於是在它落地的一瞬間突然開口。


    “怎麽樣?大人。可有效果?”白洛的聲音成功遮掩住鬆果落地時發出的小聲音。


    白洛的突然開口打擾讓趙太醫十分不滿,“沒事別說話,我需要安靜。”


    鬆果準備過來跳到桌子上,白洛繼續講話,“我這也是好奇呀,這都快大半個時辰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鬆果成功跳上桌子,正在將那個藥包打開。


    趙太醫聽白洛一點反應也沒有,也重視起來,“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


    鬆果咬著繩子,白洛道:“是呀,不僅解毒的藥吃下去沒什麽感覺,我連得了肺癆之後想咳嗦的欲望都沒有。”


    趙太醫懷疑是不是自己診錯了脈,白洛其實並沒有中毒,正當他打算重新為白洛診一次脈的時候,鬆果那邊也準備好了。


    鬆果把來自不同人配製的兩份藥粉混合在一起又故意跑動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


    趙太醫聽見聲音慌忙迴頭,見到桌案上有一隻鬆鼠從上麵跳下去,而此時的桌麵已是一片狼藉。


    趙太醫氣的渾身顫抖一時之間竟然沒能站起來,隻能看著罪魁禍首瀟灑離去。


    “殺千刀的畜牲!這是……要了老夫的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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