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從從地上撿起鏈子頭,嘿嘿一笑,“過風徒弟你還沒看透呀。你師父我,是個老和尚,你呢自然是是小和尚。不過你要成家,師父也不反對就是。”


    聽到這話過風迴頭悄悄在背後吐了個舌。


    那鏈子的一頭被老和尚牽著,另一頭捆著白洛懸浮在半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用紅金色繩子綁住的豪華版黑色氣球。若不不是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單看樣子倒也有趣。


    過風看著心裏癢癢想伸手去摸,卻又在伸手時收迴來,想摸又不敢,隻好訕訕的對老和尚道:“師父,這女鬼要如何處置?總不能一直這樣牽著吧。”


    “師父我修為不夠,隻能上山去請煉石真人。”老和尚無奈的歎氣,看著白洛心裏也感到有些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受。


    過風跟著老和尚不過幾日,在此之前也沒親眼見過這些靈靈怪怪的東西,這下也確認白洛是個相當不一般的鬼了,畢竟他隻見了這一個,老和尚也拿她沒辦法。


    懷著敬畏之心過風開口向老和尚詢問起這鬼身上不一般的東西“師父,你說這鬼怎麽穿得和咱們不一樣,也不像是壽衣。這裙子短的怕是穿了好些年。”


    過風不說老和尚也沒注意到這女鬼的穿著,雖也有些稀奇,但他們兩個男子去討論女兒家的穿著終究不大妥當,即便這是隻女鬼。


    “徒弟你怎麽變得像是那些長舌的婦人一般,一雙眼睛光盯著人家的衣裳。”


    過風一聽,雖然還是好奇,但是也不想被當成婦人笑話,於是從掉在一旁的布兜裏掏出兩個餅子,“師父,到飯點了。”


    兩人一直在破廟裏呆到晚上,這才在廟裏尋了破舊的黃幔子把白洛蓋上,像做賊一樣從小路溜上了翠雲山。


    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子時了,看著天上被雲半遮的毛毛月,想著手上牽著的厲鬼,老和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有些急躁。


    一手咚咚咚用力敲著翠雲觀的大門。


    敲門的聲音驚起了周圍樹上棲息著的鳥。


    “來了,別敲了,這麽晚了誰呀!”一個小道童打著哈欠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打開門一看那腦袋頂上反射的燭光知道來的是一個和尚,將上來的哈欠壓下道:“抱歉呀,大師傅,我們這兒不留宿。”


    老和尚見擾了人休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小施主,打擾到你們休息了。我們不是要留宿,是老衲有事想求見一下煉石真人。”


    小道童一聽,心道師父也沒說今天晚上有人來拜訪,怕他是來耍人玩的,當下有些不耐煩。


    “不見不見,師父早就歇息下了,哪能為了你們去驚擾他老人家。”說完就想關門。


    過風見立馬要吃閉門羹忍不住上前插嘴道:“我們不是耍人玩的,是真的有很急的事要拜見真人。”


    “那你們說,有什麽急事能半夜擾人清夢。”


    “我們……”過風卻說不出來,雖然自己有時候挺嫌棄他的,但也沒辦法在別人麵前說出他道行不夠的這種話。


    “過風,”老和尚示意過風退下,然後對小道童說:“阿彌陀佛,小施主,今日半夜前來拜訪實在情非得已。老衲之前擒住一厲鬼,但道行不夠沒辦法度化於她,放她出去又易生災禍,所以上山求助。”


    老和尚將鏈子向前一拉,讓道童看。


    那道童身患眼疾在夜裏看不大清楚,之前隻知老和尚手裏抓著什麽,看不真切,這下將油燈往前舉模模糊糊看清了老和尚手裏的鏈子和身後用布蓋著的一大塊。他心道出家人不打妄語,怕不會騙他,而後對老和尚道:“大師傅且先等等,我去過問一下師父。”


    道童將門關上,飛快跑去找煉石真人,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院門再次打開:“大師傅,剛才多有冒犯,師父請你們進去。”


    “無事,到底是老衲叨擾了。”


    老和尚牽著白洛進門跟著道童來到正殿旁的一個廂房。


    “大師傅,師父就在裏麵。”


    “多謝。”


    老和尚進門後見到不過披了件外袍的煉石真人,向他作了一揖。


    “阿彌陀佛,煉石真人貧僧叨擾了。”


    “道友不必多禮,想必這便是道友口中所說的厲鬼吧。”


    “正是。”


    老和尚示意過風將幔子掀開。見到裏麵渾身黑氣的白洛,煉石真人也有些驚詫。


    “這厲鬼的怨氣好重。”


    “是的,這厲鬼是正午時突然出現在城西普陀寺的,怨氣凝重,不懼陽光。”


    “不懼陽光。”煉石真人沉吟道,“不懼陽光的鬼至少是鬼將的那個級別,可這鬼身上生氣尚重不像是百年的老鬼。”


    煉石真人看不透於是咬破食指,以血畫符開了天眼。


    隻見那團灰霧裏三股氣息糾纏在一起,其中一股占據著上風,但意識卻被其他兩股的怨氣感染侵蝕。


    煉石真人當機掏出羅盤測算,但還未觸及皮毛就氣血翻湧幾欲控製不住。


    “碎星,從我匣子裏拿符布陣。”


    “是,師父。”道童聽了立即講茶壺放下,跑去桌案上拿了符紙熟練的在他師父旁布陣。


    煉石真人見陣法布置完畢,大喝一聲加大了輸出功力。


    拚著七竅流血給白洛打上了兩道誅邪符。


    而後再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白洛也被這誅邪符打的疼痛萬分,即便是被困邪鏈捆住卻也依舊疼得在地上翻滾。


    誅邪符一點一點腐蝕掉她身上的灰霧和怨氣。


    白洛就像是在公園長椅時那樣,感覺死亡正在漸漸逼近,對世間的怨念催生了求生的本能,她將體內最疏遠的霧氣推出去,自己縮成一團,終於撐到了誅邪符效果結束。


    老和尚見煉石真人倒在地上,忙上前將其扶起。


    碎星機靈的翻出平日收藏著的保命藥丸就著桌上溫涼的茶水給他師父喂下去。


    煉石真人緩過勁之後在碎星和老和尚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閉目深深吐了口氣,道:“道友可知這冤孽的來曆?”


    老和尚愧疚的搖頭:“阿彌陀佛,貧僧功力尚淺,能擒住她也不過是托了先長傳下的法器。”


    煉石真人苦笑道:“我倒是將她的來曆算出一二,但耗盡一身修為卻也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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