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徐和之狠


    焦傑對於收複青州很急。


    但他知道,建功不在於一朝一夕。


    他心中有個大致方略,如今處於初平元年,曹操剛剛拿下東郡,一舉攻破了黑山軍的白饒部,被袁紹表為了東郡太守。按照原先的曆史,青州黃巾圖謀兗州之後會將兗州刺史劉岱殺掉,此後鮑信等人擁立曹操成為兗州牧,從而曹操開始他的宏圖大業。


    袁紹也正和冀州存在著千絲萬縷的羈絆,很快韓馥就要被外憂(公孫瓚)內亂(麴義)搞得心態炸裂,送上冀州。


    而這些也就隻需要半年光景。


    所以,焦傑需要在明年冬季之前穩定青州,隻有這樣他才能不被這二位所掣肘。


    焦傑沒見過曹操,也沒見過袁紹,但是曆史上能留名青史的,哪個是易於之輩?


    焦家既沒有赫赫家世,也沒有殺董義名,聲望差,黃巾多,人口少,如何競爭?


    哪怕擁有青州刺史這個青州正統的職位,但這職位,乃是董卓所封!隻要曹操、袁紹張口,董卓擼一個刺史,簡直不要太輕鬆。


    到時候就連這唯一的一點正義之名的借口,都會丟的一幹二淨。


    或許唯一的好處,乃是青州很多郡縣內的世家早已被黃巾搶了個一幹二淨,屠戮一空,隻要好好把握,後方大概是穩定的。


    焦傑隻能去搶時間,積累人口,才能圖謀身後之事。


    等到明年董卓身死之後,亂局才會變得更加劇烈和焦灼。


    朱玄曾跟焦傑獻策,說盡量拿下臨淄之後,先求穩定,再做打算。焦傑心中幾乎同意了。


    這個時代不比後世,吃得飽穿得暖,冬日之下,沒有棉花,沒有冬衣的季節之內,連兵器都拿不動,談何作戰?


    送人頭嗎?


    焦傑本想在這個冬季平穩過冬,整頓編製,發展農商,最後在穩定青州西部之後,再迅速圖謀東部。


    當然這都是後話,目前的焦傑,還需要應對徐和大軍壓境的危機。


    如果不逼退或者擊敗徐和,沒有作戰的準備,談何迅速平定齊國、北海?


    ……


    臨淄城頭,氣氛有些陰沉。


    焦傑的麵容陰冷的像能滴出水來一般。


    放在城頭之上的乃是一員青州兵的頭顱,是個斥候隊長。


    焦傑雖不知他姓名,但能看出乃是麾下散出去的斥候中的一員,而且是一個熟麵孔。


    這個斥候隊長的頭顱看起來並非是一刀斬斷的。


    因為刀痕並非齊口而斷。


    而像是一刀未死,又來一刀,硬生生割下來的。


    焦傑的麵色有些蒼白,即便他前世常看這種現象。


    但此次事件的殘忍仍然給了他這個亂世最直接的衝擊。


    黃巾賊,尤其是賊首,根本算不得人。


    他自然知道這是徐和幹的。


    一旁,潘璋眉目微縮,殺意從他的牙縫之中迸發出來,“主公,給璋一千人馬,璋願意夜間襲營!一舉破敵。不殺他,不足以解某之恨!”


    潘璋怒了。


    “公子,這徐和,乃是想要逼我們出城。”朱玄在一旁看看潘璋,又看看焦傑的臉色,知道焦傑發怒,誰能不怒?


    但即便再怒,這時候出城作戰都沒有必要。


    因此朱玄向著焦傑點明,希望焦傑能平穩心態,朱玄喟然長歎道,“這徐和,倒是頗為狠辣。”


    雖說兩軍交戰各有損傷是常理,撒出去的斥候也是如此。


    但是將斥候的頭顱割掉,送來城頭,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徐和正是想通過這種方法,來逼得臨淄兵馬出城。


    他能選擇退兵,但是臨淄城外駐紮著青州兵數萬人馬,如何敢退?而且,大軍開撥,既然已經到了臨淄城下,又哪有不戰而退的道理?又如何能退。


    眼見著青州兵像是烏龜一樣縮在城池之內,徐和打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焦傑歎了一口氣,平靜的道:“其實徐和我本來就要打的,可是要入冬了,再打他沒什麽必要。朱從事你也不用勸我,我心中了解分寸。”


    “文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焦傑又看向潘璋,平靜道。


    潘璋冷哼一聲,也不多言。


    朱玄見狀微微俯首稱是。


    他真怕因為區區一個斥候兵,導致出城作戰使得後方局麵毀於一旦。


    如果真打,肯定沒有直接的辦法一戰而破。


    打司馬俱的戰爭算是一次精準打擊,用盡了天時地利,也準備了大量的籌謀。


    而徐和不是,他如今駐紮在城池東麵,本就預防了劫營和青州兵的攻擊,早早擺好了陣勢。


    真打起來,兩方數萬人馬打個數月都有可能。


    如今的局麵算得上好,那是因為馬頰河一戰,將司馬俱的數萬大軍衝散了,司馬俱才敗了。


    並不是直接正麵戰敗的。


    而且馬頰河一戰之後,逃散的黃巾兵馬,陳到隻收攏了一萬八千餘人,還剩下一兩萬的殘兵四散奔逃,雖然在兵進途中沒有形成障礙,但若是這幫散兵聚集成團,難免明年不會又出一個司馬俱。


    朱玄能明白的道理,焦傑自然能明白。


    前世的時候,作為緝毒的警察,他也見過臥底的老緝毒警,老人對他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臥底的時候,哪怕別人殺的正是自己的同事,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現在焦傑感覺自己稍微能體味一點那些感受。


    可是很壓抑,很不爽。


    焦傑從臨淄城頭上下城,到了州治府上,越想越不是滋味。


    方才城牆之上的斥候頭顱在他眼中忽閃忽滅。


    “憑什麽?”


    “憑什麽我麾下有兩萬的兵馬,連個黃巾賊首徐和都需要壓抑著?”


    焦傑詢問著自己。


    理智告訴他,的確是這樣,若是出兵,無法畢其功於一役,很容易再度造成青州的動蕩。


    麾下一萬八千黃巾降兵,也需要人看守。


    後方還有數萬的散兵黃巾,還未全部被清理。


    再加上徐和麾下數萬大軍兵臨城下。


    焦傑站起身來,來迴踱步。


    想了片刻之後,焦傑似乎有些想明白了。


    “管你m的入冬,管你m的後方穩定。”


    操!老子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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