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九拿出疙瘩湯:媽,來,吃早飯。


    老人抽著鼻子:真香啊,九,你可真有本事,我呀,可有日子沒吃到煮熟的飯菜了。


    朗九看著母親大口大口的吞咽,勸說:媽,您慢點,我還帶了很多呢。


    老人隻吃了小半碗:吃不下了,留著下頓吃。


    朗九知道母親一向食量不大,就聽話的幫她把疙瘩湯收起來:媽,咱洗個臉,然後就出發。


    老人惦念著:我那個洞裏,有個盒子……


    朗九收拾被褥:我給您拿出來了,原封沒動給您帶著,現在您那些錢用不上了,不過您可以留做紀念,好好收著吧。


    老人有些著急:怎麽?錢沒用了?那我,那我攢了這三萬多,白攢了?那,那現在用什麽買東西啊?人們都是怎麽個活法啊?我這到底是在這裏邊度過了多久啊?世道都變了嗎?


    朗九拉著她的手:媽,來,我扶著您,跟我上車,您別急,這些錢您就留著做紀念。現在怎麽活您不用操心,有您大兒子我呢,您就安安心心跟我去過好日子就行了。


    老人不放心的跟了一句:九啊,咱家世代本分,咱可不能做違法的事。


    朗九笑的更大聲了:媽,你兒子什麽樣你還不知道?除了養鳥,我還會幹個啥?不過,也幸虧會養鳥,你兒子才能帶著您去過好日子。


    一路上,朗九給母親講了自己去到星月小店的事情。


    聽的老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驚一會兒釋然,母子倆趕起路來,頗有趣味。


    母子的感情升溫到了極致,再也沒有了末日前,母嫌兒子不務正業,也沒有了兒子嫌棄母親嘮嘮叨叨。


    朗九沒有選擇傳送迴星月小店,一來,是想給母親好好講講星月小店,讓母親先消化消化星月小店的神奇。


    二來,也是很享受帶著母親一路出行的溫馨。


    平生,第一次跟母親出遊。


    他很願意這樣慢吞吞的走下去。


    盡管都如爛尾樓一樣殘破,寂靜,必須承認,這個城市裏,建築樓群真的很龐大。


    朗九找到一個別墅區,在一家破毀不嚴重的院子裏停車,準備吃晚餐。


    一間屋子裏,靠窗的一個角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的朗九。


    毫無察覺的朗九忙忙碌碌著。


    支起小餐桌,拿出疙瘩湯,拿出勺子:媽,等到了星月小店,先給您鑲牙,看眼睛。等鑲了牙,您就能吃點別的了。


    說著,扒著手裏的大蝦,把蝦肉放進母親的碗裏,用勺子懟的碎碎的:媽,您嚐嚐,今天的麵湯裏,我加了什麽?


    那雙眼睛更亮了,靜悄悄的舉起彈弓。


    那彈弓的手柄上的漆皮,斑駁的脫落,一看,就是用了很久很久。


    依人振翅,發出警告。


    啪的一聲。


    一聲慘叫。


    朗九右手火速操起彈道槍,左手把母親拉到身後。


    朝依人飛撲去的方向喊:依人,迴來。


    依人不甘心的飛迴來落在朗九的肩頭。


    朗九幸災樂禍的:搞偷襲?沒想到吧?害了自己。別躲躲藏藏的,出來,讓老子看看你是不是個帶種的。


    沒有聲音。


    四周安靜極了。


    朗九又罵了幾句,也不見對方出現。


    索性放下彈道槍:媽,不怕,咱們吃。


    跟著兒子出來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的,老人對這一次的危機很是不安:九,要不,我們離開這兒吧,再找個地方。


    朗九才不怕:媽,你就放心吧,你大兒子不會讓您受到傷害,盡管安心吃飯。


    老人惴惴不安的吃了晚飯,又和兒子邊聊天邊警惕著,直到困意襲來,被朗九勸慰著睡下。


    朗九又四下看了看,也沒找到對方藏身的地方。


    幹脆不理會,也鋪好睡袋,鑽進去唿唿大睡。


    深夜,一個瘦小的身影慢慢靠近。


    他圍著朗九的車轉了好幾圈。


    發現根本就不能靠近。


    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


    最後,他灰心的放棄了。


    一步一迴頭的走進一間房子裏。


    朗九和母親平安無事的睡到天亮。


    睜開眼,朗九嚇的差點蹦起來。


    眼前不遠處,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跪在那裏,看著他。


    朗九還沒開口,對方就開始咚咚咚咚給他磕頭:叔叔,給一口吃的和喝的吧,一口就行,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做什麽都行。


    朗九按住要說話的母親:媽,您別管。


    站起來,伸個懶腰:昨天是不是你小子偷襲我?


    男孩兒連連道歉:對不起叔叔,我不是偷襲你,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咋能看到有人在那兒明晃晃吃飯?我就試試看看是不是真實的。我就打了一顆石子,確定是真的,後來我都沒有再搞事情。


    朗九冷笑:沒再搞事情了?我看你是踢不動我這塊鐵板,不敢搞事情了吧?


    男孩兒連連否認,極其認真:不是不是。叔叔,您能不能行行好,給我一點吃的喝的,一點就行,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牢記在心。哪怕,一口水,一口水也可以。


    朗九沒拒絕,拿出兩瓶水,一箱麵包,放在防禦區邊緣:拿去吧。


    男孩兒愣了幾秒,立刻又開始給朗九磕頭:謝謝好心的叔叔,謝謝,叔叔,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我要記住您這個恩人。


    朗九迴答:我叫朗九,還養了一隻叫依人的小鳥,你可以走了。


    男孩兒站起來,信誓旦旦的:朗九叔叔,我記住您了。


    說著,把水放在麵包箱子上,搬起就走。


    朗九此舉,隻為了試探。


    他不相信,這孩子背後沒有人教唆,也不相信,這孩子背後教唆之人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帶著物資的自己。


    然而,朗九又滿是戒備的等了一天,也沒有見那男孩兒帶人迴來找他的麻煩。


    朗九不禁有些後悔,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如果那孩子就是餓的沒辦法存活下去的一個人,那他應該拉他一把的,至少應該跟他介紹一下星月小店。


    隻要這個孩子能想辦法去到星月小店,那他就有希望了。


    最後,朗九把星月小店的宣傳單,用一塊大石頭壓在地上,希望那孩子能看到,然後想辦法去到星月小店吧。


    朗九帶著母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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