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生見到杜多多的情況,愣了一下,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隨即,他迅速撤離武器店。


    隨著董卓生的離開,杜多多停止了一切哭鬧。


    連他自己都不知所以的還帶著一臉的淚水,爬起來問杜天佑:爺爺,我剛才怎麽了?


    杜天佑被小外孫的樣子嚇得驚出一身汗,現在看他沒事了,一把摟過他,關切的問:多多,你剛剛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杜多多說不清:我剛才,剛才肚子不舒服,很痛。不過現在不疼了,沒事了。


    他還用小手上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確認。


    杜天佑不放心:不行,多多,爺爺不放心,爺爺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杜天佑帶著杜多多離開武器店,快步來到星月醫院。


    根據導診提示,先去了兒科。


    在兒科做了血液化驗。


    然後爺孫倆坐在長椅上等待結果。


    韓涵,梁向民高高興興的從穆凡的心理診室走出來。


    今天,韓涵的治療效果有了突破。


    韓涵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的記憶中,有了和梁向民在一起讀書時候的畫麵。


    她記起,梁向民給她打過飯和一起去登山的事。


    這一個突破,讓梁向民,韓涵,穆凡都很興奮。


    穆凡安慰二人:有了開始,相信不久,她就會找迴所有記憶。不過,不能操之過急,要給大腦一個緩衝的過程。


    梁向民已經很知足了。


    因為韓涵在想起這些的時候,再看他的眼神就不是一直保持審視的態度,而是特別的親切,信任,還有一種愛戀的情愫。


    這讓梁向民無比的振奮,他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就算韓涵再也想不起其他事,也無所謂。


    這樣就夠了。


    兩個人,一人抱一個孩子,從杜天佑爺孫兩個身邊說說笑笑走過。


    杜多多定定的看著他們懷裏的孩子。


    杜天佑又緊張起來:多多?看什麽呢?怎麽了?


    杜多多指著二人的背影大聲說:我見過這兩個小弟弟。


    走廊裏,沒有幾個患者,杜多多的聲音又很大。


    梁向民和韓涵清晰的聽到了杜多多的聲音。


    杜天佑覺得小外孫很不禮貌,連忙低聲說:多多,不要亂說話。


    杜多多倔強的更大聲的喊起來:我就是見過這兩個小弟弟,那時候,他們好小。在一個山洞裏。


    韓涵,梁向民同時停住腳步,齊刷刷迴頭。


    韓涵仔細看著杜多多,突然疾步走過來:多多?是你嗎?多多?


    杜多多也仔細看著她,跳下長凳,張開雙臂撲向她:姨姨~


    韓涵把懷裏的孩子遞給梁向民,蹲下身,張開雙臂把杜多多抱在懷裏,眼淚刷刷的流下來:多多,我們又見麵了。


    杜多多哇的一聲哭了:姨姨,我媽媽,我媽媽走了,爺爺說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我隻要乖乖聽話,媽媽就會開心。我知道,其實,媽媽已經死掉了。


    韓涵看著杜天佑,站起來拉著杜多多,問他:這就是多多的姥爺?


    杜多多哭著答:嗯。


    韓涵鬆開杜多多的手,重重跪在杜天佑的麵前:您老人家好。


    杜天佑不明白韓涵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舉動,慌亂的說:姑娘,別,你這是?


    韓涵仰頭看著他:老人家,請問您是杜曦的什麽人?


    被問起女兒的名字,杜天佑悲從中來:你,你認識小曦?她是我女兒。


    韓涵立刻就給杜天佑連連磕頭。


    杜天佑慌了,連忙伸手拉她:孩子孩子孩子,你別這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韓涵被杜天佑強行拉起來,大家找了一個咖啡店,坐下來。


    梁向民貼心的給杜天佑和孩子們點了茶水。


    給韓涵要了一杯薑茶。


    自己則買了一杯卡布奇諾。


    韓涵對杜天佑講訴了她和杜曦相識的過程:老人家,原諒我是個病人。我記不得很多事,但我記得杜曦姐姐。


    梁向民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韓涵收到,心裏甜蜜蜜的,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我隻記得,我在一個山洞裏醒來。三個月後,我整理不出自己怎麽會在那裏,但我確定了外麵的世界很危險,也確定自己懷孕了,不管是外麵的世界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我都想不起來是怎麽發生的,但我必須麵對。


    杜天佑佩服韓涵堅強獨立的三觀:你這一點,跟我女兒很像。


    韓涵也認同這一點:是的,這一點,我和杜曦姐姐很像。杜曦姐姐是在我生產那天出現的。是我難產的痛苦叫聲吸引到她,她不僅幫我度過難關,還一直照顧了我五個多月。我們在山洞裏一起生活了半年,她說要帶多多離開,因為她還惦記著找到您。


    杜天佑紅了眼眶。


    韓涵說:那段時間裏,我們靠著山洞裏的露水和苔蘚,還有杜曦姐姐身上帶著的食物活著,偶爾還吃一些蟲子地鼠等東西充饑。不過,最受老天照顧的是,那裏大概是唯一一處,沒有被喪屍入侵的地方了。


    杜天佑一臉悲傷和惋惜:我的小曦,傻孩子,她就不該來找我,如果她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也不會……


    韓涵又淚目:杜曦姐姐很惦記您,很多次,在夢裏喊著爸爸驚醒。她,還跟我說,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聽您的話。


    杜天佑搖頭:不,是我不好,我當初要是再堅持一下,強硬一點,堅決不許她去見那個畜生。她不離開我,就不會,不會那麽傷心的獨自生下多多,讓孩子跟了她的姓,還讓多多永遠隻能是杜家人。


    韓涵是知道杜曦的這段往事的,兩姐妹談心的時候,早已經知道了彼此的事:杜曦姐姐一直很後悔,她說,她當初寧可斷絕跟您的關係,也要去奔赴所謂的愛情,最終輸的那麽慘。但她說,她自己種下的因,她接受這個果。


    杜多多似懂非懂的聽著。


    韓涵難過說:我一直盼著杜曦姐姐能找到您,並帶您一起再迴到山洞來。在我心裏,早已經把她當成親姐姐。


    杜天佑說不出話,哆嗦著嘴唇一直流眼淚。


    其實,不用說什麽,韓涵已經猜出大概。


    她仰頭:老人家,我們有緣在星月小店遇見,如果您不嫌棄,以後,我就是您的女兒。我的這兩個孩子,也是您的孫子,好嗎?


    杜天佑擦掉眼淚,十分鄭重的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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