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利萬萬沒想到,蒙在鼓裏的人是他自己。


    魏苗平靜的等激動的楚金利講完他要表達的事情,淡淡的點點頭:講完了?


    楚金利吃驚的看著妻子。


    他不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淡定。


    魏苗問楚金利:你抓到的那兩個人呢?


    楚金利傻傻的:在我們安護隊禁閉室關著。


    他突然自以為是的認為,妻子之所以這麽淡定,一定是因為自己抓到的那兩個人證。


    對呀,有了人證在手,他和妻子就有了最大的主動權,他趕緊說:我這就派人把他們倆保護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出現意外。


    魏苗叫住就要往外走的楚金利:老楚,我去吧,我也正好有話對那兩個人說。


    楚金利馬上認同:對對對,還是應該你去,你去多采集一些證據,我陪你一起。


    魏苗詭異的笑了一下,直視著楚金利的眼:你忙了一夜了,需要休息。


    楚金利的眼裏迷茫了一下,呆呆的遲鈍的點頭:我累了,我去休息。


    慢吞吞的迴到臥室,上了床,躺下。


    魏苗收起異能,快步走出家門。


    她恨恨的罵:看守研究所的人都是一群廢物嗎?人都看不住,幹什麽吃的,來人,把今天所有的看守都抓起來,餓三天。


    來到安護隊的禁閉室,魏苗一腳踹倒方薔薇: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你該慶幸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要不然,你今天死定了。來人,把那個男的活活打死,這女的,送迴研究所,還有……老楚?


    楚金利紅著一雙眼,立在禁閉室的門口。


    妻子的行為,話語讓他大腦宕機。


    魏苗驚了一瞬,很快就恢複鎮靜:你們,把人帶出去,老楚,跟我去基地長辦公室,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瞞你了。


    楚金利在黃磬遠的辦公室裏,聽著妻子和基地長,副基地長以及一些基地要員們把研究所的真正任務全盤托出。


    他們說的那麽坦然,甚至還對肉餅子的味道,口感讚不絕口,大加讚賞。


    他意識恍惚。


    當基地長說出,這個計劃的提議人就是自己的妻子魏苗的時候,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他清醒過來,人在家中的床上。


    魏苗守在他旁邊,看到他醒來,關切的說:老楚,你最近太累了,基地長允許你任意休假,想休息到什麽時候就休息到什麽時候。


    洋洋得意的:基地長對你這麽客氣,就是對我的重視,京一基地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輕鬆拿捏。你就放心吧,我們倆在京一基地隻會越來越好。都說末日難,別擔心,我們倆能活得毫無壓力。


    楚金利思緒萬千,最後隻說了一句:苗苗,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魏苗聳肩一笑:你說我變了?我不是一直這樣嗎?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你真正了解過我嗎?


    魏苗站起來:你休息,我還有事要辦。


    楚金利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苗苗,放過那對男女吧,這年月,還能在一起不離不棄的感情,不多了。


    魏苗沉了一下:說你什麽好呢?老楚,你珍惜的事物,過時了。什麽男女情愛,什麽道義道德,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


    楚金利難過的閉上眼:我們之間,我第一次提個要求,不行?


    魏苗無所謂的:他們給我上眼藥,你做為我老公,還要我放過他們?算了,我退一步,叫人把他們扔出基地去,活或者死,看他們的命數。


    魏苗前腳走,楚金利後腳差人去保護二人。


    又叫人把自己的好友,周賢文叫來。


    周賢文帶著自己好友的兒子陶野一起來到楚金利的家。


    一進門,周賢文就問:弟妹又不在家?她是真忙啊,害的我可憐的楚老弟獨守空房了,怎麽?寂寞了?找我來解悶?我給你帶來一幅八駿圖,我告訴你啊,這迴絕對不是贗品,怎麽?興致不高,有心事?


    楚金利歎口氣:不知和誰說。


    周賢文拍拍自己的胸膛:那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麽?


    楚金利卻悶頭不語。


    周賢文也不急,自顧招唿陶野坐下:小陶,隨便坐,我給你找找他們家的好茶。我跟你說,我這弟妹可是個大能人,她淘換來的好茶可多了,放在哪裏了呢?一定是看我總來蹭茶喝,防著我,藏起來了。


    楚金利突然冷笑:大能人,真的是大能人,大能人啊。


    大笑。


    哭了。


    大滴大滴的淚砸在周賢文的心裏:小陶去外邊守著。


    陶野懂事的站起來,去房內外守著了。


    周賢文靜靜的坐在楚金利旁邊:老楚,別憋著了。


    楚金利把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周賢文,他很是沮喪:賢文,我發現,魏苗那麽陌生,我都懷疑,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魏苗嗎?


    周賢文旁觀者清。


    他和楚金利亦師亦友,因為都對收集古玩感興趣,他們在古玩市場相識,成為朋友。


    相識七年多了,周賢文目睹了楚金利跟魏苗從戀愛到結婚的全部過程。


    他看得出,魏苗的心很大,很飄,也看得出,魏苗沒有楚金利愛魏苗那麽愛楚金利。


    但他的傻兄弟就是愛這個女人,愛的很有幸福感。


    他又怎麽能去破壞兄弟的幸福呢?


    他有的隻有祝福。


    魏苗在基地裏上躥下跳的做著一些急功近利的事情,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目的。


    周賢文不妄加評論魏苗。


    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


    但魏苗傷害楚金利,於私,周賢文忍不了。


    魏苗傷天害理殘害無辜,於公,周賢文更忍不了。


    他看著一下子憔悴了不少的楚金利:金利啊,弟妹這事做的,缺德啊,勸她趁早懸崖勒馬吧。你們夫妻倆好好談談,拉她一把,別把自己的人性損失沒了。


    楚金利點頭:我聽您的,可?研究所的事,我不能聽之任之,不能讓更多的人再被殘害了。


    周賢文斬釘截鐵:這是大事,你打算怎麽做?需要我做什麽?隻管說。


    楚金利沉吟:我想再和苗苗談談。如果,她能迷途知返,站出來和我們一起對抗基地的決定,推翻這個研究所的存在,那對我們,對這件事的推動會更有利,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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