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蓮的聲音幽怨無比,聽得頭皮發麻。秦子夜壓下心裏那份發毛的感覺,咬了咬牙,“沒錯,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算計我和我爸媽的事情,我不計較……”


    “可是我計較!”白曉蓮陰森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秦子夜嗤笑,他這個受害者都沒有跟她計較什麽,白曉蓮有什麽資格去計較?


    秦子夜轉身剛想說話,然而腹部突然傳來的劇痛完全取代了他即將說出來的話。秦子夜驚愕地盯著突然撲到他麵前的白曉蓮,“你……”


    “我給過你機會了,秦子夜。”白曉蓮慢慢地抬起頭來,原本姣好的麵孔此刻變得有些扭曲,“從小到大,從來隻有我舍棄的東西,沒有什麽東西被允許來舍棄我。


    “如果有……那他們該去的地方就是地獄。”白曉蓮抽出了水果刀,低頭看著慢慢倒在血泊當中的秦子夜,麵無表情地伸腿踢了踢他,“秦子夜,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都給你指了一條爭家產的明路,可惜你不聽,你說你……是不是蠢得要死?


    “本來,你可以活著的,誰讓我曾經愛過你呢?”白曉蓮伸手摸了摸秦子夜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輕聲說道,“可是很可惜,你拒絕我了,接連兩次。放心,其他人也拒絕過我,我很快就會把他們一個個送過去,你絕對不會孤單的。”


    聽著白曉蓮的自言自語,秦子夜心中惱恨無比,最終被氣得吐了口血,徹底昏了過去。


    在白曉蓮這裏發生的事情,其他人並不知曉。秦子夜一夜未歸,秦父秦母隻當他心中氣憤或是買醉或是散心,但接連幾天都沒見到秦子夜的身影,秦父秦母最終還是急了。


    雖然他們已經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轉讓給了孫子,但那也是為了穩住袁家能讓他們跟孫子見麵罷了。一個小孩子,總有辦法把他的心拉過來,主梁骨還是自家兒子啊,可是現在人卻不見了,聯係也聯係不上。


    因著焦急,秦父秦母直接報了警,一時間秦家住宅上空仿佛籠罩著烏雲。


    “秦子夜失蹤了?怎麽迴事?”舒芫一醒來聽見的就是這麽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就向袁父問道。


    袁父抿嘴,“誰知道,據說那天從我們家離開就消失了。”


    舒芫皺著眉頭,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裏一定有白曉蓮的影子,秦子夜當天離開說不定就是去找白曉蓮了呢。


    “媽,你知道白曉蓮去哪了嗎?”舒芫轉頭朝袁母問道,袁母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我……我怎麽可能知道曉蓮在哪啊?”


    “哦……”也是她腦子沒轉過來,袁母瞞著袁父把白曉蓮給撈了出來,怎麽可能會迴答這種問題。


    但是兩人卻不知道,她們有些貓膩的舉動已經落到了袁父的眼中。袁父淡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口氣,“這有什麽好問的,不就是在拘留所裏調查嘛。”


    “誰知道。”袁母聞言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在,擦了擦手轉身就去了花園看看自己新種的花。


    袁父看著走下樓的舒芫,詢問,“怎麽迴事?”


    “我覺得媽可能把白曉蓮給撈出來了。”舒芫老實答道,袁父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精彩起來了,“你確定嗎?”


    “都說了是可能。”舒芫聳聳肩,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她就不多摻和了。


    袁父一聽就擺了擺手,沒有再問。


    舒芫轉身就走了,她現在要做的就隻有安心備孕,然後等待死亡。隻是……她怎麽感覺她腹中的生命似乎有點越來越不對勁了,而韓銘還沒有迴來,也找不到人來解答。


    接下來的好幾天都一直是風平浪靜的,除了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的袁父,舒芫明顯感覺到這平靜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令人窒息得很。


    然而袁母卻是很意外地說要帶舒芫出去散散步,舒芫眼皮一跳,又是散步,袁舒上次就是死在散步中途的,現在隻是邀請的對象換成了袁母。


    “媽,你叫我是去散步還是去見人啊?”舒芫疑惑地問道,她可沒忘記袁母幾乎已經被白曉蓮給完全洗腦了。


    袁母臉色一變,嗔怪道,“你這孩子,我是想陪你出去走走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舒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但願經過這次,袁母可以認清現實,別再天真地相信白曉蓮了。


    舒芫跟著袁母走著,走完一段偏僻的小路,舒芫果不其然地看見了站在路盡頭的白曉蓮。


    白曉蓮微笑著朝舒芫打著招唿,“袁舒,真是好久不見,你的氣色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那笑容令舒芫有幾分不爽,舒芫沒有理她,轉頭看向袁母,“媽,你不是說你隻是想陪我走走嗎?那她怎麽在這裏?”


    袁母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是走走,但是我也沒想到會碰上曉蓮啊,我看曉蓮隻是想跟你聊一聊而已,你怎麽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她的確是想跟我聊聊,隻不過聊的不是別的,而是我的命。”舒芫冷淡地看著白曉蓮,掃了一眼四周,“媽,你就沒發現嗎?這麽偏僻的路上可是一個適合綁架的好地方。”


    “袁舒,曉蓮不是這樣的人!”袁母一聽這話便皺起了眉頭,剛想嗬斥舒芫兩句,卻聽見了白曉蓮陰惻惻的笑聲,“不對哦媽,袁舒猜對了,我把你們叫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就是為了好綁架啊!


    “隻是我很意外,袁舒你居然這麽配合,明知道這是自投羅網。”白曉蓮招了招手,幾個壯漢就從周圍一下子竄了出來,拿著沾有乙醚的布塊蒙住了兩人的口鼻。


    因為不敵藥力,舒芫表情很平靜地昏了過去,隻是一時間的唿吸不暢令她有些難受。然而唄捂著口鼻的袁母在昏迷前看著詭笑的白曉蓮,腦海依舊停留著四個字:這不可能!


    她不相信她看著長大了十年的女兒居然會真的這麽陰暗,居然真的會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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