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生酒店，六樓露天泳池。
“是血源陣。”
白眉睜開眼，收迴幻化出來的靈力貓。
許若塵能看到的紅色，他無法通過李亦然這具身體的肉眼去觀察，隻能用其他法術探測。
“之前那次地震前，我也看到過這東西。”許若塵抑製住內心的緊張，看著白眉，他的臉色並不好。
白眉點點頭，他大概能猜到那次地震時會有這個陣法，隻不過如今親身感受他才知道，這陣法的體積和能量，如此龐大。
“和魅魂碎片一樣，這玩意兒可以吸食周圍的靈氣……但它隻能吸收沒有意識的靈氣，五年前那場地震你之所以看見那麽多白光，估計……它才是罪魁禍首。”
“……什麽？”
許若塵瞪大眼睛，她隱隱察覺到什麽，卻不敢去相信。
“五年前地震時，你看到的通天白光，並不是因為太多人死亡產生的，而是因為這個血源陣……怪不得那次地震震級並不高，卻死了這麽多人。”
白眉冷靜的陳述著，許若塵卻倒吸一口氣。
“你是說……許多人本來並沒有死，是因為血源陣，才沒能從地震中逃脫？”許若塵聲音帶著顫抖，“可是現世的人生活不需要靈氣啊？”
“不需要，不代表不會受到影響，地震讓部分人暫時昏迷，人意識不集中的時候，靈氣更容易被拿走，於是精神更加恍惚，從而惡性循環。”
就像高原反應一樣，環境突然發生變化，人們會不適應，從而產生各種症狀。
許若塵可以理解白眉說的意思，但她一時不能完全接受。
多少隻僅有一次的生命，就因為一個陣法……沒了？
她想起那些日以繼夜救人的兵，那些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慟哭，那些被砸得血肉模糊最終還是痛苦逝去的神情……
許若塵心裏猛地一震。
“……現在這個陣法也是！？”她的聲調高了幾分。
為什麽設置這個陣法？
憑什麽踐踏別人的性命？
現在，在榮生酒店這個聚滿人群的場所上空，設置這個陣法，意欲為何！？
“我在這裏布了鎖靈陣，可以和它拖一會兒，在這期間先疏散人群。血源陣本身並不會造成致命傷害，它隻會……”
白眉說到一半，赫然意識到什麽。
榮生酒店周圍的靈氣雖然比其他地方多一點，卻也遠遠達不到需要浪費血源陣來吸食的地步，那麽它出現在此就說明……這裏會發生大規模的災難！
白眉把手放到許若塵的肩膀上，把她掰正，彎下腰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許若塵，你現在迴李家好好呆著……”
叮——！
叮——！
叮——！
警報聲打斷了白眉。
他的耳朵微微一動，隔著好幾道牆的騷亂聲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
“靠！哪裏火災了！？”
“假的吧，好好的火災什麽……”
“媽的真火災啊！！！！大家快跑啊！！！”
“日！！！電梯怎麽沒電！？”
“走消防通道啊！！！”
“mmp別擠啊！！！”
……
短短幾秒，火勢迅速蔓延，熱浪滾滾而來。
就像幻燈片切換一般，方才還風平浪靜的榮生酒店，立刻像被點著的炸藥，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
“哪兒他媽著火了！？”
“十二樓來的！！！！”
許若塵聽到有人喊叫，瘋了似的想往裏衝，卻被白眉死死拉住。
“白眉……我姐在十二樓！”許若塵開始慌亂。
“你現在立刻帶著沉星，迴李家。”白眉神情冷然，說著就把許若塵抱起，從六樓一躍而下，穩穩的將她放到一樓花園的角落。
“師父！有人在搞鎖靈陣！”
看到白眉和許若塵，原本打算上樓的小李子飛快撲向二人，一邊對白眉吼出這個消息。
“靠……小李子先帶你師母迴家！”
白眉有點心煩意亂，轉身欲走，卻被許若塵拉住衣角。
她的手還在抖，眼角帶著淚。
事情發生太快，許若塵根本沒有反應的空間。
但剛剛被白眉從六樓高空抱下來後，凜冽的風從耳邊唿嘯而過，她清醒了不少。
她忍住湧上的哭腔，盡力讓自己的話語邏輯順暢：“我能觀色，陣法有陣眼，我去找血源陣的陣眼，毀掉……你，救救我姐，還有梓妍姐，小曉也在……救救大家……求你……”
她說，求你。
那一瞬，白眉心中像被抽空。
但血源陣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陣法，它本身就會吸食靈氣，許若塵的觀色到底也是靈氣使用的一種，陣法對她的影響遠比普通人更大。
況且她還不會固靈的法術。
她明明還十分不安，語氣如此哀求，眼神明亮且堅定。
轟隆——
火勢愈演愈烈，碰到易燃氣體，爆炸聲震得許若塵開始耳鳴。
像是配合耳鳴的寂靜一般，她又想起當時地震的一些片段。
也是爆炸，也是地動山搖，也是混亂人群，也是四處尖叫，也是——眼前那隻，金瞳黑貓。
白眉變成了貓身？
但這次的貓身比以往體積大得多，爪子也鋒利得多。
“小李子，身體先還你，帶你師母去找血源陣。”白眉招唿完小李子，轉頭看許若塵，“用好沉星，不要勉強。”
說完，它就消失在草坪上。
——
“在西南方……就在那座山上！”
許若塵坐在副駕駛，觀色一刻也不曾停歇。
小李子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
他餘光看了看後方，梁瑾彤還沒醒。
他已經徹底變迴李亦然，而不是再用的幻術偽裝。
梁瑾彤剛才正跑到六樓去找李亦然和許若塵，於是小李子心一橫將她弄暈，放到了後座上。
許若塵奇怪道：“這陣眼怎麽這麽遠……”
李亦然抿緊嘴，想起了師父以前告訴他的，陣眼越遠，就越隱秘，同時，也需要更強大的法術去支撐。
從師父的反應看，這不是個普通的血源陣，而陣眼還能弄這麽遠，說明設置陣法的人十分厲害……
但是，能發現這麽隱秘陣眼的許若塵，也太不尋常。
可她不過才練了一個晚上而已。
“師母。”
“嗯，就是這條道，這條，不遠了……”
“師母，你天生就會觀色嗎？”
“對啊……啊前麵左轉。”
“可是師父說，現世靈氣很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裏不太可能產生有法術天賦的人……師母這個有點違反自然規律。”
“所以我才不正常嘛……這個小道上去，對，這個……”
李亦然還是覺得哪裏說不通，但他沒有再問下去。
因為，在走上山路後，連他都感受到了那個陣眼，所蘊含的強大能量。
……
“是血源陣。”
白眉睜開眼，收迴幻化出來的靈力貓。
許若塵能看到的紅色，他無法通過李亦然這具身體的肉眼去觀察，隻能用其他法術探測。
“之前那次地震前，我也看到過這東西。”許若塵抑製住內心的緊張，看著白眉，他的臉色並不好。
白眉點點頭，他大概能猜到那次地震時會有這個陣法，隻不過如今親身感受他才知道，這陣法的體積和能量，如此龐大。
“和魅魂碎片一樣，這玩意兒可以吸食周圍的靈氣……但它隻能吸收沒有意識的靈氣，五年前那場地震你之所以看見那麽多白光，估計……它才是罪魁禍首。”
“……什麽？”
許若塵瞪大眼睛，她隱隱察覺到什麽，卻不敢去相信。
“五年前地震時，你看到的通天白光，並不是因為太多人死亡產生的，而是因為這個血源陣……怪不得那次地震震級並不高，卻死了這麽多人。”
白眉冷靜的陳述著，許若塵卻倒吸一口氣。
“你是說……許多人本來並沒有死，是因為血源陣，才沒能從地震中逃脫？”許若塵聲音帶著顫抖，“可是現世的人生活不需要靈氣啊？”
“不需要，不代表不會受到影響，地震讓部分人暫時昏迷，人意識不集中的時候，靈氣更容易被拿走，於是精神更加恍惚，從而惡性循環。”
就像高原反應一樣，環境突然發生變化，人們會不適應，從而產生各種症狀。
許若塵可以理解白眉說的意思，但她一時不能完全接受。
多少隻僅有一次的生命，就因為一個陣法……沒了？
她想起那些日以繼夜救人的兵，那些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慟哭，那些被砸得血肉模糊最終還是痛苦逝去的神情……
許若塵心裏猛地一震。
“……現在這個陣法也是！？”她的聲調高了幾分。
為什麽設置這個陣法？
憑什麽踐踏別人的性命？
現在，在榮生酒店這個聚滿人群的場所上空，設置這個陣法，意欲為何！？
“我在這裏布了鎖靈陣，可以和它拖一會兒，在這期間先疏散人群。血源陣本身並不會造成致命傷害，它隻會……”
白眉說到一半，赫然意識到什麽。
榮生酒店周圍的靈氣雖然比其他地方多一點，卻也遠遠達不到需要浪費血源陣來吸食的地步，那麽它出現在此就說明……這裏會發生大規模的災難！
白眉把手放到許若塵的肩膀上，把她掰正，彎下腰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許若塵，你現在迴李家好好呆著……”
叮——！
叮——！
叮——！
警報聲打斷了白眉。
他的耳朵微微一動，隔著好幾道牆的騷亂聲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
“靠！哪裏火災了！？”
“假的吧，好好的火災什麽……”
“媽的真火災啊！！！！大家快跑啊！！！”
“日！！！電梯怎麽沒電！？”
“走消防通道啊！！！”
“mmp別擠啊！！！”
……
短短幾秒，火勢迅速蔓延，熱浪滾滾而來。
就像幻燈片切換一般，方才還風平浪靜的榮生酒店，立刻像被點著的炸藥，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
“哪兒他媽著火了！？”
“十二樓來的！！！！”
許若塵聽到有人喊叫，瘋了似的想往裏衝，卻被白眉死死拉住。
“白眉……我姐在十二樓！”許若塵開始慌亂。
“你現在立刻帶著沉星，迴李家。”白眉神情冷然，說著就把許若塵抱起，從六樓一躍而下，穩穩的將她放到一樓花園的角落。
“師父！有人在搞鎖靈陣！”
看到白眉和許若塵，原本打算上樓的小李子飛快撲向二人，一邊對白眉吼出這個消息。
“靠……小李子先帶你師母迴家！”
白眉有點心煩意亂，轉身欲走，卻被許若塵拉住衣角。
她的手還在抖，眼角帶著淚。
事情發生太快，許若塵根本沒有反應的空間。
但剛剛被白眉從六樓高空抱下來後，凜冽的風從耳邊唿嘯而過，她清醒了不少。
她忍住湧上的哭腔，盡力讓自己的話語邏輯順暢：“我能觀色，陣法有陣眼，我去找血源陣的陣眼，毀掉……你，救救我姐，還有梓妍姐，小曉也在……救救大家……求你……”
她說，求你。
那一瞬，白眉心中像被抽空。
但血源陣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陣法，它本身就會吸食靈氣，許若塵的觀色到底也是靈氣使用的一種，陣法對她的影響遠比普通人更大。
況且她還不會固靈的法術。
她明明還十分不安，語氣如此哀求，眼神明亮且堅定。
轟隆——
火勢愈演愈烈，碰到易燃氣體，爆炸聲震得許若塵開始耳鳴。
像是配合耳鳴的寂靜一般，她又想起當時地震的一些片段。
也是爆炸，也是地動山搖，也是混亂人群，也是四處尖叫，也是——眼前那隻，金瞳黑貓。
白眉變成了貓身？
但這次的貓身比以往體積大得多，爪子也鋒利得多。
“小李子，身體先還你，帶你師母去找血源陣。”白眉招唿完小李子，轉頭看許若塵，“用好沉星，不要勉強。”
說完，它就消失在草坪上。
——
“在西南方……就在那座山上！”
許若塵坐在副駕駛，觀色一刻也不曾停歇。
小李子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
他餘光看了看後方，梁瑾彤還沒醒。
他已經徹底變迴李亦然，而不是再用的幻術偽裝。
梁瑾彤剛才正跑到六樓去找李亦然和許若塵，於是小李子心一橫將她弄暈，放到了後座上。
許若塵奇怪道：“這陣眼怎麽這麽遠……”
李亦然抿緊嘴，想起了師父以前告訴他的，陣眼越遠，就越隱秘，同時，也需要更強大的法術去支撐。
從師父的反應看，這不是個普通的血源陣，而陣眼還能弄這麽遠，說明設置陣法的人十分厲害……
但是，能發現這麽隱秘陣眼的許若塵，也太不尋常。
可她不過才練了一個晚上而已。
“師母。”
“嗯，就是這條道，這條，不遠了……”
“師母，你天生就會觀色嗎？”
“對啊……啊前麵左轉。”
“可是師父說，現世靈氣很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裏不太可能產生有法術天賦的人……師母這個有點違反自然規律。”
“所以我才不正常嘛……這個小道上去，對，這個……”
李亦然還是覺得哪裏說不通，但他沒有再問下去。
因為，在走上山路後，連他都感受到了那個陣眼，所蘊含的強大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