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塵剛一屁股端正坐好,就被許清淺拉起來:“吃飯去,路上說。”


    許若塵看了看時間,10:48。


    這不同尋常的吃飯時間,不愧是老姐。


    許若塵:“……哦。”


    ……


    據許清淺所說,九重天這遊戲背後的支持者,主要是蘇家的小兒子,蘇念。


    蘇念八九歲時,就沉迷各類遊戲。那時國內互聯網剛剛興起,在接觸了國外廠商做的網遊後,他就立誌要打造一款高質量網遊。


    因文化不同,部分國人無法切身體會國外遊戲裏涉及西方的曆史宗教,大家最能感受到的還是屬於本土獨有的白衣飄飄,禦劍飛行的古風玄幻魅力。


    於是,九重天誕生。


    彼時蘇家不如現在這樣如日中天,也未曾涉及過遊戲行業,最初的九重天質量並不好,不溫不火的運營了兩三年。


    後來,蘇念國外留學歸來,帶迴一個名叫何小劍的項目經理人,擔任智謙文化的ceo,招攬人才,成立影子工作室,才讓九重天步入正軌。


    那兩年,九重天遊戲被重製,除了畫麵和玩法優化在,連故事背景也被進一步做了修整。


    兩年後,何小劍卸任,不知所蹤。


    “那故事背景是誰寫的?”許若塵問。


    “……你說要打聽蘇家,怎麽一直在打聽九重天?”


    許清淺夾起一塊大盤雞肉,抬頭看許若塵。


    “我朋友是在九重天被騙的嘛~”


    “……九重天這遊戲,在何小劍擔任ceo的時候就已經被申請保密,相關工作人員也簽了保密協議。”


    “……那姐,你也不知道?”許若塵是不信的。


    “不知道。”許清淺麵不改色的夾了一塊土豆,情緒顏色沒有任何變化,“蘇家的人我了解不多,你知道,我不喜歡他們。”


    ……不,這事許若塵不知道。


    老姐很少有不喜歡的東西。


    她曾一度懷疑,許清淺是個沒有感情的步步高讀書郎。


    “那蘇念和何小劍現在在哪兒?”


    “這種消息,你可以問小曉。”


    “小曉都是些小道消息……”而且賊貴。


    “小道消息,往往靈通。”


    “……”


    許清淺沒有想再說下去的意思。


    許若塵隻得又扯些家長裏短。


    兩人又刨了幾口飯,大盤雞隻剩大盤時,許清淺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你真正要查什麽,我不攔著,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別連累家人。”


    許清淺還是看出了端倪,不過許若塵本來也沒抱希望完全隱瞞。


    她點點頭,又猶疑道:“……如果連累了呢?”


    “那建議先斷絕關係。”


    “……”這個世界沒有愛。


    “另外……”


    許清淺忽而想起許若塵打開門,看到李亦然時那個眼神。


    許若塵很固執,她不可能輕易轉移自己的感情。所以李亦然就是她在找的恩人,這也說的通那天她為什麽非要去見網友,見李亦然。


    李家本身家庭構成和商業版圖並不複雜,但李亦然這小子,不好說。


    “另外?”許若塵難得見許清淺這樣欲言又止。


    “……沒事。”許清淺起身結賬。


    哪怕父母再三叮囑許清淺要保護好這個妹妹,她卻更希望許若塵自己去體會人生百味。


    不管怎麽樣,這是許若塵自己的選擇。


    ……


    背後一定有貓膩。


    在九重天成長的同時,蘇氏也步步攀升,最終成為互聯網的龍頭大佬,伸手酒店、娛樂、新興技術等多個行業。


    這成長太過迅速,外界傳言稀奇古怪,什麽有高人相助,背景扶持……但事實如何,無人知曉。


    許若塵篤定,影子工作室,智謙文化,甚至整個蘇氏都有貓膩。


    圍繞著九重天,圍繞著古世,圍繞著……魅魂的碎片。


    魅魂碎片可以吸收天地靈氣,可靈氣對於現世來說,並不是必需品,隻有在古世才能發揮其作用。


    所以蘇氏,和其他古世來者有勾結?


    可魅魂碎片為什麽會遺落在此,又是什麽時候遺落的?


    許若塵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現在要去找蘇念。


    蘇家長子蘇愈在自家公司任總經理,整天飛來飛去忙的不可開交;二姐蘇慧在海外求學,兩耳不聞窗外事;三子蘇念則獨自出來打拚,目前正在s市,住榮生酒店——她老爹開的酒店。


    明天九重天線下大聚會,官方有參與,蘇念極可能會來談九重天的相關合作。


    這是她用楚揚和莫小曉換來的情報。


    許若塵決定告訴白眉一聲。


    她對白眉還有氣。


    她之前那麽多電話白眉也沒接。


    但想著聚會前一天,他一定也在忙事,於是她隻給白眉去了一條短信。


    ——我去榮生酒店找蘇念。


    ……


    淩晨白眉走前,來了許若塵房間一趟。


    在人類行為裏,這樣不聲不響闖女生臥室,不對。


    但他必須確定許若塵有無大礙,昨天她太費心力,還吃了骨白丹。


    天蒙蒙亮,少女把被子裹成毛毛蟲,睡得很安穩。


    “……沉星,別打……”


    她還嘟囔著夢話。


    在夢裏竟然都有沉星,看來她是真喜歡這法寶。


    ……可是,服用了骨白丹,她沒有睡死,還能說夢話?


    骨白丹的副作用,在她身上為什麽沒有出現。


    白眉摸了摸許若塵的頭,身體溫度沒有異常。


    他沒有仔細研究過現世人的生理構造,但現世既然不用靈氣,莫非二者構造不同?


    得找個現世專業的人問問。


    一個合適的人選浮現在,許清淺——他一直想接近,卻沒有機會去接近的人。


    許清淺表麵不太管事。


    可白眉卻一直懷疑,許若塵家裏的結界,和許清淺有關。許若塵來李家,表麵上是謝知非和許家夫人的主意,最終帶許若塵來的,卻是許清淺。


    隻是那些貓崽調查的許清淺資料,比許若塵還正常,幹淨,且過於中庸。


    “許學姐你好,我想請問……”


    “等會兒,我把這本書看完。”


    他等了一個小時,這期間他將手機開了靜音,好去認真觀察許清淺。


    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除了……看書像囫圇吞棗以外。


    “李亦然?找我什麽事?”許清淺終於轉過頭。


    和許若塵相比,她的模樣非常普通,眼神和許若塵的澄澈完全不同。


    像是古井無波,更確切的說……是一潭死水。


    他可不希望許若塵那雙明亮的眼睛,以後也變成這樣。


    ……他明明在和許清淺說話,為什麽腦子裏卻時時想著許若塵?


    白眉定了心神。


    客觀來說,許清淺,的確更像個平凡的普通人,是他多慮了?


    但許若塵這事兒,他卻沒有多慮,骨白丹,應當對現世人有同樣的副作用才對。


    難道因為沉星一直在床邊保護?還是因為……那個泡泡在密室裏,的確對許若塵發出一道紫光。


    但許若塵是避開了的,他很確信那個時候,他將她一把拉進懷裏……


    白眉忽然動了動耳朵,怎麽有熟悉的腳步聲?


    “姐。”


    熟悉的聲音接踵而至。


    白眉抬起頭,撞上那個推開門的麵容,她的眼裏,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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